虽然骆靖尧严令下人不得将事情外泄,但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天下第一美男子骆靖尧被妻子休掉的事情即传遍整个天下。
原因无他,多嘴的不是骆府内的忠心仆人,而是因戚荻莲在给丈夫写休书时,亦曾修书给撮合他俩姻缘的大媒人──当今圣上。
信中说明她“休夫”的缘由,成亲一年来聚少离多,始终无法过一般正常夫妻的生活,而且随着相处时间久,发现两人个性无法合得来,再这样下去,徒增双方困扰,是以主动要求解除婚姻关系。信函上并强调,不管朝廷是否同意她断绝和骆靖尧之间的夫妻关系,她都不会回头了,信中恳请皇上姐夫能明白她在做出此决定的痛苦,也感谢皇上和皇后这些年来的照顾。
由于此婚姻是当今皇上所赐,再加上男方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女方则是威镇大将军之女,而“休夫”此事更是千古以来头一遭(虽不是头一回,可是就当时的眼光看来却是第一次),因此轰动整个朝野。
可怕的是,戚荻莲此举引起极惊人的效应,坊间女子开始主动诉请离婚,其中以龙图阁大学士相无择首当其冲,其妻因嫌其容貌丑,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居然以“反目”为由提出离婚,经地方官受理,竟同意其离异,再次震惊了全天下。
御书房内。
皇帝严肃的望向他最宠爱、信任的臣子。“骆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靖尧低垂着头。“臣不知。”外表看似平静无波的,内心则正燃着熊熊怒火,若是戚荻莲在此,他一定会掐死她。
“你不知道?那有谁知道?”皇上摇摇头。“看来荻莲所言不假,你们两个感情的确不睦。”
靖尧强忍住怒气,跪到地上。“臣罪该万死,居然让皇上担心臣的家务事。”
皇上叹口气。“若是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偏偏你们两个身分不同,而且又是朕撮合的,而让你这一年来东奔西跑,使你有家归不得的人也正是朕,你说朕怎么能不关心?”
“陛下言重了,是臣没将事情处理好,才会弄到这样的局面,和陛下无关。”
皇上凝视靖尧好一会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戚荻莲的行为已经越矩,虽然法令并未规定女子不可‘休夫’,但站在朝廷的立场上,则要予以谴责”
“是!微臣明白,臣已命属下去寻找人了,等找到人之后,臣一定会好好处分她的。”他发誓,他真的会!
听到这种斩钉截铁的保证,皇上可一点都不开心,于理、于法,戚荻莲这小妮子都该为她这惊世骇俗的行为,好好吊起来打一顿,但于情,她偏偏是他这辈子觉得最歉疚之人的妹妹,要他伤害她,于心不忍;何况,长期以来,都把她视为自己的亲妹妹般看待。
皇上软了口气。“若卿能找到,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错能改,将事情圆满处理完毕就好,若是真没找到的话,则放她一马吧!”
靖尧霍地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君主,皇上的意思居然是──他拳头不禁握紧;是呀!差点就忘了他的妻子可是皇上的“妻妹”自然会另眼相待。
皇上继续说道:“其实他们戚家都相当率性,而且不受外界世俗的羁绊,算是我见过最不会坐以待毙的人,我当时在娶荻莲的姐姐时,差点没被吓‘死’!”一想到那个卓越不凡的女子身影,他眼眶无来由红了起来。唉、唉!真像荻兰所说的,他是个多情天子,这样的人是难成霸业的。“所以,我想荻莲那丫头,一定和你之间有了什么解不开的误会,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说来说去就是他不对,这几天他已跟少华绝交了,因为少华一直在叨念都是他的不对。“请陛下别担心,臣会妥善处理,绝不会失了方寸。”他冷着声音说道。
“是吗?那就有劳卿了,朕不再多说了。”
“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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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听说了吗?天下第一美男子居然被他的妻子给休了!”
“真的吗?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听错了?事实应该是他将他的妻子休了。”
“不是啦!真的是他被休掉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骆大学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被妻子给休了?”
“听说他不爱女人只爱男人。”
“有断袖之癖?”
“好像是呀!”
“唉呀!难怪他妻子不要他。”
“”一群人坐在酒店的一角,叽哩呱啦的说着最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这话题上面,而在另一处角落,则有两个年轻公子哥儿充耳未闻,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嗳!小姐您听到了吗?大江南北、街头巷尾都在谈这件事。”其中一位眼睛水汪汪的正四处观望。
“别说了,专心吃饭,还有别再叫我小姐,要叫公子。”
“是。”
没错!坐在这个角落的其中一位公子,正是做出让全天下惊动的女主角所乔装改扮的。
荻莲有些食不知味的将食物挟放进嘴中,脑海中思绪飘向远方。
一个月了!当她从骆家出来至今已经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她刻意不让自己记起做过了什么事,带着颖儿,主仆俩改装成男人四处游山玩水,看能不能巧遇到正云游四海的父母,好向他们倾诉心中的委屈。
虽然一路行来,所见美景宝刹不胜其数,白天虽有其他事物可以分神,但到了夜晚,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便会想起那个“下堂夫”她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因为这已经是习惯了;成婚一年来,她每晚都是想着他入睡的,即使今天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忘了他,可是愈这样想,她就愈忘不了,既然忘不了,干脆就放纵自己,反正拚命的想、一直想,终有一天,想到他时,不会再让自己产生椎人的心痛时,就可以淡怀了。
但她无法不质疑,她那样义无反顾,想也不想的就写出了休书,这样做对吗?
“颖儿。”
“是!小公子?”
“一个月前,我到底做了什么?”
颖儿拧起眉头,小姐怎么老问她这个问题?“一个月前,您亲手写下了休书将姑爷休掉,并写信告知皇上此事,表明您意志坚决,之后便收拾行李离开骆家。”
“我真做了那些事?”
“千真万确,需要我详细说出相关细节吗?”
“免了,我只是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她看起来颇为委靡不振的。
颖儿叹口气。“您后悔啦?”
“后悔?”荻莲猛地抬起头。“没有呀!怎么可能后悔呢?”她乾笑数声。”该后悔的人怎么会是我,应该是他,对不对?来,吃呀!快吃呀!这儿的菜不错。”语毕便低下头埋头苦吃,还不时为颖儿张罗菜。
颖儿暗自摇头,明明心里不快活,却在那强颜欢笑,真是难看,虽然她不反对小姐离开那个大冰块,可是小姐的心可是这样说放就放吗?
“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一个地方啊?”
荻莲停下动作,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我想去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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