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严龙昕说起这件事。
这让她和晓瑶两人心中升起无限的希望,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有她们父母的消息,不就表示他们可能还活着?
于是,不管严龙昕和靖擎都说这可能是个陷阱,她们还是执意要来看一看。
"你们就是晓昭、晓瑶?"展孝勋低头打量她们。
"是!我们是!我爸妈在哪里?你不是有他们的消息吗?"路晓昭急急问道。
"他们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展孝勋才说完话,很快地就看到原本抓着他的两个女孩被她们的丈夫搂了回去。
"你打算要多少钱才肯放人?"赵靖擎冷然道。
"我不是来要钱的,更不是要以陈氏夫妇来勒索你们。"展孝勋笑了笑。
"那么把你的来意说出来。"严龙昕拍着路晓昭,要她稍安勿躁。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陈氏夫妇还活着,然后请你们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你分明是趁机勒索,还敢说不是!你等一下!我见过你,你就是在大姐相亲那天把大姐撞倒的那个人,你那天在那出现一定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对不对?"路晓瑶在赵靖擎的手臂中又叫又跳。
"晓聪应该也在你手上吗?"赵靖擎知道这已是肯定的。
"是的,但这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我坦白告诉你们,我是铁政樟的养子,我会从国外回来,就是奉命回来除掉你们路氏巫女。"说到这儿,展孝勋连忙举起手阻止他们向他这头走来。"听我把话全部说完,如何?"
"你也是铁家的一分子,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路晓昭愤怒地叫。
"你们可以像相信岳枫一样的相信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们从这场灾难中解脱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铁政樟的养子,没理由会帮助我们,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二姐,他一定是想骗我们上当,然后再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千万别上当!"路晓瑶不相信地指出。
"他是为了晓聪才这么做。"岳枫在这时走了进来。
"岳枫,你跑来这里,那晓聪呢?"展孝勋讶异地问。
"我把她交给我的女朋友少菲,让她负责带她去散散心。"
"岳枫哥,你说他是为了大姐才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路晓瑶拉开丈夫的手,走向铁岳枫。
"就跟你丈夫现在一直虎视眈眈看着我的意思是一样的。"铁岳枫知道赵靖擎到现在还不是很放心他,一直不让晓瑶接近他。
这一年多来,他不只一次告诉他,希望他赶紧娶花少菲为妻,然后他才会欢迎他来拜访他和晓瑶。
真是好笑到家了!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醋意这么重,也真多亏了他是台南的大人物。
'靖擎?'路晓瑶是这里面唯一不知道自己丈夫很会吃醋的人。
'岳枫的意思是说,眼前这个人是因为喜欢晓聪,所以才肯为她这么做。'赵靖擎说完,还特地给了铁岳枫一个警告的眼神。
似乎在警告他:再要在晓瑶面前胡说,他肯定打烂他的嘴。
为此,铁岳枫只是耸耸肩,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么说你是真心喜欢我大姐?'路晓昭喜上眉梢,拉着丈夫走上前。
既然甩不开丈夫的掌握,她只好半拉半拖了。
'我不是来分析我的感情,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合作,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展孝勋还不想在众人面前坦白自己的感情。
'你有什么计划?'
'严先生,听岳枫说在这一年内你已经把铁家的事业收购在你的名下,甚至他的一些投资都严重亏损,再过不久就会宣布破产,是不是?'
'没错,所以铁氏父子应该没有本事再作威作福。不过,当初我倒是没把你算在内,毕竟铁政樟有养子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严龙昕对于这一点疏忽,感到很不可思议。
'那么在我伯父知道自己破产的那一天,我要你们诈死。'
'诈死?'
'没错,跟上次我烧死陈氏夫妇的情况一样。我会跟上次一样向殡仪馆的人要几具尸体,经过他们家属同意后,再把他们伪装成你们的样子,一旦火灾发生,伯父会以为你们已经被火烧死,然后我再告诉他,他们已经不能在台湾待下去,因为警方已经在怀疑他们,所以必须把他们尽快送到国外去。为了担心再次被抓进牢里,伯父不会再回台湾,加上路氏巫女已被铲除,铁氏的使命也算是圆满达成了,伯父当然也就没有理由再回台湾。各位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展孝勋详细的解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铁岳枫首先讶然地问。
'哇喔!如果事情能顺利,这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这样铁家人就不会再时时威胁着我们。'路晓昭兴奋地大叫。
'好棒喔!大姐知不知道这个计划?'路晓瑶等不及想和大姐分享这份喜悦。
'这么说各位是同意了?'展孝勋没有回答路晓瑶的问题,反而如此说道。
'方法是很不错,警方那一方面我会搞定。'对于运用关系,赵靖擎有一套。
'就这么说定了,铁先生。'严龙昕颇为赞同。
'我叫展孝勋。'
'喂!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大姐知道这件事吗?'路晓瑶没有忘记她的问题。
'她目前还不能知道我们这项计划,因为她是让我伯父相信你们已死的最直接证据。'
'你是说大姐她现在还需要知道爸妈没死?'路晓昭一直以为展孝勋应该会告诉她。
'是不知道。'
'这样大姐岂不是很可怜?这几天大姐一定跟我们一样哭得死去活来,惨不忍睹。'路晓瑶一想起这几天以为爸妈死了,她哭得有多伤心,现在就忍不住为大姐感到难过。
大姐还不知道爸妈没死,那她一定是整天以泪洗面。
不行,她怎么可以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却还让一向疼爱她的大姐每天伤心难过、肝肠寸断呢?
心里才这么想,路晓瑶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对大家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姐伤心,我们应该把爸妈没死的消息告诉大姐,你说对不对?二姐。'
'我也这么觉得。'路晓昭赞同妹妹的提议,她可以想像大姐会有多么伤心。
'不行,不管你们多么舍不得你们的大姐,都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心就坏了整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能圆满解决,你们难道不能再忍耐一阵子?'展孝勋厉声阻止她们的念头。
他不希望因此而功亏一篑。
'他的顾虑是对的,晓瑶,要我父亲相信你们已死,一定要有晓聪的真实反应。'
'可是这样一再刺激大姐,大姐会承受不了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也许我大姐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坚强。'路晓昭是了解自己大姐的。
大姐外表冷艳成熟,但她内心是脆弱细腻,需要有个依靠的。
就这样让她一下子以为自己丧失了所有亲人,她一定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痛苦。
别说是她大姐,换作是别人,肯定也做不到。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倒下的。'展孝勋何尝不明白路晓聪其实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
'晓昭,别担心,要安排我父亲出国不到半天就可以办成,等我父亲他们一坐上飞机,我们再马上把实情告诉晓聪,不会让她伤心太久的。'铁岳枫跟着劝。
'那么事情一说定,我们就分头进行,最好是尽快把这件事办妥。'严龙昕等着把事情彻底解决已经等很久了。
原本他想靠自己的力量把铁氏整倒,但最后赵靖擎也提议要插上一脚,而今又多出了展孝勋,他相信这次一定可以一次解决这件事,不必再时时提心吊胆。
展孝勋点头,接着又和他们商讨了好一会儿,才和铁岳枫一起离开。
路上,展孝勋对铁岳枫的沉默感到有点纳闷,遂地,他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孝勋,我在想你是不是打算把你这十年来在国外打拼的事业都移交给我爸,以报答他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铁岳枫心里明白这绝对是可能的。
罢才在赵家,他提到要把他父亲送到国外时,他就已看出孝勋有这种打算。
'这是现在我唯一能做得到的。撇开路氏巫女不谈,伯父对我算是恩重如山,我把自己一手创立的事业交给伯父,并不算什么。'
'如果我爸能把路氏巫女的事看开,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局面了。'铁岳枫每次一提起这件事,心里总是感慨良深。
展孝勋没有回答。他心里此刻只想着:如果没有伯父一心想加害路家人,他根本也不会和路晓聪相见,更不会为她神魂颠倒,忘了自己的目的。
但他并不后悔为她这么做,只可惜她从来不明白他的心。
'岳枫,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路晓聪被铁岳枫的眼神看得心情乱槽槽的,心跳更是不规则。
她知道铁岳枫一定是想告诉她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晓聪,你知道吗?孝勋他对你'
'你不要告诉我他喜欢我,我不相信!我曾经上过当,但是我不会再傻第二次。岳枫,你知道他一开始怎么骗我上当吗?'一提起展孝勋,她马上激动起来。
'如果你愿意说,我倒是乐意当个听众。'铁岳枫安抚着笑道。
'他三番两次阻止我去相亲,又为我买下一间房子,更教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连一家公司都能买下!我一直不敢相信他,可是他的种种行为却让我深陷其中。然而相信他的结果是赔上我父母的性命,你说他喜欢我,你叫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说的话?这次如果我再不小心,赔上的可能就是我那两个妹妹,我已经受够了!'路晓聪一手打在玻璃窗上。
岳枫发出惊呼声,根本还来不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这么做,她的手已经打破了玻璃窗,破碎的玻璃割破了她的手指,渗出了鲜红的血。
'晓聪,你这是在干什么!'铁岳枫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吓白了脸。
他赶怪拿出手帕包住她正在滴血的手指。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声响,展孝勋从外面冲了进来。
当他看见路晓聪受伤的手指时,铁岳枫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展孝勋脸色这么难看。
'岳枫,这里交给我!'
'孝勋,她心情不好,你知道原因的,千万不要'铁岳枫话未说完,就被展孝勋给赶出房门外。
'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只是受够了!'
'你错了,最精采的还在后头,等我们一回到六北,我会马上展开一连串的屠杀行动,你那两个妹妹恐怕都活不了多久。'展孝勋在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窗外的。
他几乎不敢看路晓聪会有的反应,所以他只有选择不去看她。
路晓聪的反应的确惊人,她的脸色在瞬间转为苍白,而后是死灰色,身子一动也不动。
一直到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她才慢吞吞的吐出话来。'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妹妹?'
'你这一刻做什么都没有用,等一下我带你回台北,你就知道我会怎么做。'
'展孝勋,你真的要亲手毁了我才会甘心罢休吗?'路晓聪尖叫着冲向他,包着手帕的手也不顾一切地挥向他。
她可以和他同归于尽,而且早就该这么做。
'走吧,回台北的时候到了。'展孝勋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绑住她,实在是担心路上她会玩花招,导致事情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被他扛在肩上,双手被绑着,路晓聪尖叫。
'孝勋,也许你该打昏她比较好办事。'铁岳枫走过来提议道。
'岳枫,原来你也是'这一刻,路晓聪震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连她一向信任的铁岳枫也临阵倒戈?她到底还能相信谁?
在她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时,展孝勋已一记打昏了她。
'你下手不会太重吧?'铁岳枫不禁有点儿担心。
'我比你还心疼她,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对待自己深爱的女孩?这辈子我从来没这么深爱过一个女人,可是我却也是伤她最深的。'展孝勋痛苦的表情是那么的明显。
有那么一刻,铁岳枫也感同身受地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听见他徐缓地安慰他说:'孝勋,你也是逼不得已,相信等她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以后,她会谅解你的。'
'希望如此。'嘴是这么说,但展孝勋心不是那么肯定。
他知道将来还会有一场包难打的仗在前面等着他,但他不会因此而退缩。
为了得到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再难打的仗他都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