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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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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很严肃,一点也不像非常高兴的样子。

    不过当她一接受他的吻后,她才发现他不是燃不起火花的大木炭,而是全身滚烫的大火炉,烧得她全身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脸色穆然了,因为他正极力忍受非人的折磨,只要有一点点火星就会将他引爆。

    他要她,他的身体如此说道。

    炽热的吻撩拨着两人的欲望,高涨不退的足以引起森林大火,外表冷漠的季靳有着将人烧成灰烬的热情,将她重重包围。

    风的声音阻止不了他探入她衣服的手,湿润的唇离开那两片娇润的艳红,转移目标的吻上白玉耳垂,顺着纤柔线条勾缠舔吮。

    火,是可怕的,如果未加以控制。

    “喂!大白天在马路上卿卿我我可不怎么得体喔!不如到我们民宿休息一下啊!是你!”

    ***

    又是她。

    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竟然是她!

    满脸愤怒的顾其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赤目眼凸地瞪着交缠亲昵的情侣,不愿接受眼见事实地燃起一把怒火,恨不得将风夕雾这死敌烧得面目全非。

    看得出来衣衫不整的两人正在做无耻的勾当,大马路上迫不及待地想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无视来来往往车辆眼红的喇叭声。

    载着一车的食物准备应付假日上山的人潮,过午后没课的她原本想邀美丽的房客下山一游,趁这个机会好好培养培养一下感情,她实在不想错过如此美好的对象。

    谁知她遍寻不着的男人居然会在这么难堪的情形碰见,看到他的手在她最痛恨的女人身上抚摩,十分投入地握住小笼包似胸部轻轻揉搓。

    真是气死人了,他要真那么缺女人为什么不找她,他该知道她随时都乐意被他占据,一夜到天明也奉陪到底。

    可是他却无视她大胆的勾引表示没兴趣,她几次的暗示和投怀送抱反招来他的不悦,他对她未免太不公平了,同样是女人她怎么可能引不起他的注意,起码她的身材比那根竹竿好太多了。

    “风夕雾,你为什么抢我的男人?”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

    好恨呀!

    “我抢你的男人?”好怪的开场白,这顾其忧似乎总喜欢怪她“抢”她的东西。

    她考第一名,她说她抢了她的第一名,她第一个进教室,她也说她抢了她的第一个,她个子矮坐第一排,她一样不高兴地说她抢了她的位子,但高个子的她原本该坐后排。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不管她做什么她一律不满意,老是气呼呼地指责她是故意的,说她装模作样要让她好看。

    天知道她根本无意与她作对,每次都是她先挑起事端,而她只是不予回应转头离开罢了,这她也有意见?

    “用不着装无辜,我早就看透你伪善又卑鄙的本性,每次我喜欢的东西你就想抢,抢到手又当垃圾扔掉,你到底要不要脸!”

    “我”她没有装,她的脸本来就小,怎么看都很无辜。

    “你不要开口狡辩,我一听你的声音就讨厌,只会扮柔弱装娇羞的勾引男人,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瞧不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你”误会了,她没那个意思。

    可是风夕雾的轻舌没她的剽悍,轻而易举被一连串连珠炮的吼声盖过去,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地硬说着,看起来像是忍住伤心的泪水不让它滑落。

    如果常年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朋友,而被骂的人又没什么脾气时,她们的情形就像现在一样,一个越骂越起劲不肯罢休,一个低头不语让人以为她在哭,其实在偷笑。

    说实在的,风夕雾已经很习惯顾其忧三不五时的狮子吼,哪天没听她扯开喉咙练发音还真是挺怪的,好像山也跟着她一起静止了。

    她非常羡慕她的活力,以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常说她有被虐待狂,人家越欺负她越开心,当是游戏地让人家气得直跳脚。

    “你要发浪为什么不滚回法国去,那里才是你的家,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回去呀,回去当你富家女”

    一提到法国,风夕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体温骤降地冷了手心,她心的伤口在遥远的海的那一边。

    “你说够了没?”冷冷的男音蓦然截断顾其忧的话。

    “当然不够,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多虚伪,多会做表面功夫,明明骄傲得不把别人看在眼里,可是每次都虚情假意地把人耍着玩,好彰显她比我们这些乡下人高一等”

    不懂看人脸色的顾其忧一逮到机会就大书特书,完全忘却为人师表的她不该口出恶言,恶意的攻击全镇公认最好脾气的女孩。

    积了一肚子的不满她可以一说再说绝不跳针,全然没发现上衣敞开的季靳脸色有多难看,冷目横视的将手指收拢成拳。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那张不知收敛的阔嘴八成已经歪了,没办法再编排是非,数落他人的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也瞧不起你咯!”衣襟微敞,他不戴眼镜的俊颜显得狂野而性感。

    怔了一下,顾其忧肤色深的脸颊骤然一红。“我呃,我不是说你啦!”

    难得她也有脸红的一刻,声音特别娇羞地不敢看他迷人的脸,伯无保留露出迷恋娇态。

    “我来自纽约也不是本地人,是不是我也该滚回去,省得碍了你的眼!”冷眸森幽,沉郁的让人打心底发寒。

    形似女子的季靳有着令人动心的绝色容颜,背影优雅身形柔美,弹琴的姿态有如洛神拂筝,模样艳绝地总让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酒客陶醉不已,心存邪念想伸出咸猪手占点便宜。

    不过在维也纳森林里,这些患大头症的客人没一个如愿,才一靠近他就感觉—阵冷风袭来,冷不防地打个哆嗦由脚底凉到背脊,那两道幽深的眸光,竟像锁住喉咙,气上不来地酒醒大半。

    十有八九在接触到他散发着冻人的气息后会不由自主的打退堂鼓,退而求其次地只敢远观不敢亵玩,酒一杯接一杯聊慰受创的心灵,没几人真的敢挑战他的底线。

    就连一向逗得酷酒保哇哇大叫的侍者也没胆招惹他,每回走过他身边都得屏住气息,就怕他冷冷的一瞪会吓得他手发抖,不小心把酒洒在客人身上。

    可见他的寒度有多低,季靳对人的态度绝对不会太客气,甚至可以说冻死人的程度,只有粗线条的顾家母女感受不到他由里而外散发的冷意,热脸硬贴地想感化他。

    “呃,这个你跟她不一样啦!纽约是个大城市嘛!我们非常欢迎你来玩。”

    都是她啦!害她差点说错话。

    不检讨自身的顾其忧又把过错怪到风夕雾身上,怒目狠瞪认为自己被她带衰,然后一回头又带着梦幻式的迷恋笑容,子那张举世无双的美丽面容。

    对个自愿留在这个小镇没往大都市发展的人来说,她的两极化表现如同社会的缩影,功利而不切实际,先将自己置于众人之前,没有自知之明,看不出人家紧扣的十指始终没放开。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是付钱爽快的客人吗?”也许他该换地方住了。

    听他把她形容得十分市侩,顾其忧的自尊小小地刺伤了一下。“我没看钱那么重,你干么说话羞辱人。”

    “那你辱骂我女友时有没有考虑言语伤人,就准你侮辱人,不许人家说你吗?”未免天真得过了头,天下没有只烧一面的柴火。

    “那是她本身惹人厌又做作,每天闲来无事只会种花”咦,等等,他刚说了什么?“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斑八度的惊叫声让落石振动,鸟儿惊吓得高飞。

    “我没有闲来无事只会种花,我十分用心地想培育出香味独特的新品种。”原来她看不惯的是她的随性而为,不必为生计烦忧。

    “你闭嘴,我问的不是你。”烦死人了,没看见她在生气吗?

    风夕雾低笑地看了看季靳,小指轻揠他的掌心不希望他发火得饶人处且侥人,能不计较就别为难人,同在一个镇上生活就是一种福份。

    有缘才能结仇呀!不然一千两百多个居民她不去恨只单找上她。

    “阿靳先生,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家里很有钱很有钱,有钱到爆了,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只是一个很穷的花农,她总有一天会抛弃你回到法国,当她非常有钱的继承人”他们在笑什么?

    阿靳先生?风夕雾的眼睛弯成下弦月,为这个称谓莞尔不已。

    有钱的继承人!嘴角上扬的季靳忽然了解她为什么会容忍如此粗鄙的羞辱,民宿老板的女儿只是个没有城府的丑角,头脑单纯的只会单向思考。

    甚至他怀疑她有没有思考能力都是个问题,坦白直率没有心机,心性如同孩子想什么说什么,一张嘴厉害却毫无杀伤力。

    也就是灯下的老鼠,影大身小,不具威胁性。

    “很不巧的,我刚好是那种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她越有钱我越是喜欢她。”

    当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时,真的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嗄!”哪a按呢?她是不是倒帮敌人一把!

    彼其忧的表情很爆笑,像是不敢相信他是吃软饭的人,又非常懊恼自己不是大地主的女儿,不然她就可以用钱买到他。

    咬牙切齿呀!她怎么那么笨,替人搭桥。

    “你不晓得现在的男人都想减少三十年的奋斗吗?有便宜好占又何必装清高,谁不想要人财两得!”虽然他只要人不需要随其而来的附加条件。

    案亲的自杀让他领悟到人事无常,早在纽约于酒吧工作时他便利用休媳间买期货、玩股票,跟着开盘指数买进卖出,成果颇丰。

    拜生长的环境所赐,从小接触商业的他比一般人更明白尔虞我诈的商场变化莫测,他凭着准确的判断力在股市进出,很快的累积出一定的财富。

    和排名富士比十大富商来说,他的小小成就只能算是中庸,买座小岛养几个土人还绰绰有余,虽然挤不上排行榜前一百名,但是足够一生不愁吃穿。

    在小酒馆弹琴是因为人情,且刚好他又心生驿动想到台湾,因此才接受kin的邀约。

    幸好他来了,不然他就不会遇上他爱的女人

    爱!

    看着抿唇偷笑的顽皮鬼,他心底的冷墙塌了,原来他还有爱人的能力,没有随父亲的死而消失。

    “你你不要这么想啦!男人要有志气不然会被人家笑。”呜!她的n次初恋不要再夭折了,她想要有个男人疼啦!

    “笑贫不笑娼已经是社会的病态,你能扭转世人嫌贫爱富的观念吗?”如雨后春笋的牛郎店一间接着一间开,道德在哪里。

    女人喊着性解放,钱解放到男人的口袋里,只为一夜春宵。

    “那”顾其忧别扭的扭扭指头,不想输的心态抬头。“我家有一间民宿,我银行里五万六千零八十五块,你来追我好不好?”

    差点笑出声的风夕雾靠在季靳肩上笑得抖动双肩,细碎的呜声由捂住的嘴巴不小心流出。

    “你比她有钱吗?”

    当然没有。顾其忧很哀怨的咬着唇,看着刚逝去的恋情载着他的“金主”重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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