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白已经在蝴蝶山庄内潜伏了三日了,却迟迟没有找到孩子的踪迹。然而,此时正在书房画画的砚之公子却早已是耐不住性子了,只见他搁下笔,对着门外的青龙唤道:“山庄门口有稀客,去请进来吧。”
青龙一愣,但还是领命向着山庄门口而去,他看了看山庄门口,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若说来人是像御龙堡堡主那般武艺超群之人在外面,那也不至于偷偷摸摸,不肯进来。正当青龙狐疑着打算进山庄内的时候,迎头碰上了朱雀,听到是公子吩咐青龙前来门口迎接稀客,朱雀的眉头不由得一紧,她刚刚打听到丐帮那女人的两个孩子不见了,而且,还把不见了孩子的罪名怪罪到了公子的头上,难道是她来了?朱雀的心里不由得一冷,好啊,送上门来寻死,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她如此想着,看着青龙道:“既然没有稀客,你还是快去回复公子吧。”
说完便向着庄外的五里林而去,朱雀站在一棵大树下,用眼打探着树林的动静,似乎笃定她在这里一般,大喊道:“出来,你给我出来,既然五年前你没有死,今日就不应该这般不识趣的送上门来找死,苏木白,你听到了没有,给我出来。”
朱雀看着飘在肩头的落叶,一个提气向着树顶打出一掌,苏木白一个翻身落在了朱雀的面前,只见朱雀冷笑着看着苏木白道:“果然是你。”
苏木白知道,一个女人的嫉妒是可以让她不念所谓的姐妹之情,因此,早在朱雀在丐帮对她动了杀机起,她便不想再让自己停留在无谓的姐妹情里面了。因此对于朱雀的态度,苏木白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不想生事,只是请把两个孩子还给我。”
“孩子?”朱雀呵呵冷笑着,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苏木白道:“苏木白,你是吃错药了吧,或者是被那个女的迷了心眼吧,以公子的作风,别说是带走那两个孩子了,哪怕要带走也不会这般偷偷摸摸。”
苏木白反唇相讥道:“以公子的作风?”她说话停顿了一下,反问道:“以公子的作风向来都是冷血无情,杀人不念旧情,试问,又怎么能以你一句公子的作风就让我相信不是公子带走那两个孩子。”苏木白的目光定格在朱雀那张已然是生气不已的脸蛋上:“所以,除非是我亲眼看到孩子不在山庄,否则,我绝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这般回去。”
朱雀生气的道:“看来,你是以找孩子为借口,来看公子是真,真是冥顽不灵,找死。”说完,便对着苏木白大打出手,招招狠毒,招招致命,苏木白小心应对,以免掉以轻心,朱雀下手毫不迟疑,俨然是自己的话激怒了她,可无论如何,没有见到公子确认事实,她不能相信朱雀说的话。显然,砚之公子在她心中的爱意竟然在这五年里渐渐的被怨恨所替代。
青龙回到书房回复的时候,砚之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悠远了起来,本就看着飘飘渺渺的眼神看得青龙越发的觉得不可揣测了。砚之似乎心情很好,将写好的字交给身边的侍婢道:“表好挂到书房里。”侍婢接过砚之的字帖,恭敬的应声退下。随后便见砚之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窗外突然闭眼聆听了起来,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意,只一会他便睁开眼对着一旁的青龙道:“稀客就在五里林。”说完,便一个飞身从窗户向着五里林的方向而去。青龙见状,赶忙提起真气追了上去。
五里林里到处都是凌乱错置的枝桠交叠在一起,朱雀俨然还不是苏木白的对手,她扶着被中伤的左肩,嘴角一丝触目惊心的鲜血,朱雀擦了擦嘴角,强提着真气拦住苏木白的去路,语气不善的道:“想不到,五年前你非但没死,武功也没有被废,说,那个暗中将你救走的人是谁。”
苏木白不明白朱雀在说什么,虽然说自己的确被山庄的人追杀,后来莫名其妙的被人救走,但当时的她重伤在身,意识不清,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的背影,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格格在自己的身边悉心照料着。苏木白不理会朱雀的话,对着她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看着苏木白若有所思的样子,朱雀趁着苏木白不察,将已暗暗藏在袖中的毒镖飞了出去,恨恨的看着苏木白道:“去死吧。”
毒镖飞身过来的时候,苏木白险险的躲了过去,而另一个毒镖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砚之公子给打落在了一边,朱雀微微一愣,随即躬身跪道:“朱雀见过公子。”
砚之没有理会跪在地上请安的朱雀,似乎这样的举动是一种刻意的惩罚,朱雀的心里微微一冷。又见砚之公子,苏木白显然比上次不期而遇的相见镇定多了。砚之走到苏木白的身边,轻轻的闻了闻她周身的气味,果然和上次闻到的一模一样。“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苏木白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听得砚之公子的那一声姑娘,忽的觉得这样的见面如同一把利剑般直直的插在了她的心口,只有疼痛却没有血,她突然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突然想起了格格说的那句:重视相逢应不识。
俨然面前震惊的不单单只有苏木白,连同跪在地上的朱雀也有些惊讶,公子竟然不认识苏木白?难道是因为公子眼睛的缘故,连带着记忆也受损了?朱雀的心里泛起了疑团。
赶到五里林的青龙看着受伤跪在地上的朱雀,又看到了苏木白,心里一惊,将自己炼制的丹药给朱雀服下。躬身跪于地上对着砚之公子开口道:“公子,朱雀受伤了。”
只见砚之抬抬手,对着青龙吩咐道:“带她下去吧。”
青龙谢过砚之公主,便扶着朱雀起来,看着一副不愿离开的样子,青龙轻声劝道:“来日方长,何况公子在此,你也没法杀了她。”朱雀一听,捂着吃痛的肩头,恨恨的看了眼苏木白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