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天空,捡起扯断的线三分冷清的问,“她看到了?”
“你说了!无论韩子墨做了什么,你要找他是续情好,还是报复也好,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呵呵……这个世道上谁无辜!即便是什么都好,总之夏临颜的事确实出乎意外!”
夏临川看我寒着脸,语气也更加重了起来,“风语,就算是意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劫狱,羞辱等等,你别告诉我这每一件事没有深思熟虑过,没有在你心里盘算过!你这样处心竭虑的难道说你的心里还有他?!所以以至于无论何时何地你只要听到看到,就不停的去想去算计!”
“夏临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怎么算计他,怎么害他,那都是他罪有应得的,别有的没的扯在一起。“我蹙眉怒火中烧的盯着他,很是不满的飙高声线。
“不扯在一起?呵呵……你自己所作所为就让人不得不去这么想!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不然谁劝你都没有用。”
“夏临川,你如果是质问夏临颜的事我或许跟你说上句话,但是如果你一直疑神疑鬼,你请便!”我听他说的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没谱,气不打一处来,背身过去,不想理他。
“请便?!哈哈哈……是不是说中你的心思了?!”他几步转到我面前,一手摁在我肩头,一手捏着我下巴,怒极反笑的眯着眼。
我沉着眼,视线在他手上而过,落在他阴郁怒海的眼里。突然间心里有种东西在朦朦胧胧间发芽,扩展枝叶。我放下冷冷勾起的嘴角,静静的看着那汪怒海,在那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夏临川见我突然变了性子,痴痴的看着他,疑惑的皱了皱眉,而后怒海中旋开一抹戏谑和其他。“怎么以为泛着这双明亮的眸子,就能谁都捕获,化去一切事了?!风语,你这样的眼神很自然呐,是不是对其他男人也使过啊。哼!”说完,猛地摔开我,看着直接倒地的我嘴角张合几次,最后冷飕飕的一句“你好自为之!本王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你这个人!”
“本王?哼……呵呵……本王!哈哈哈……”我撑着身体,仰着头看着他撇头离去的背影,重复着他改了的自称,千年的寒冷席卷全身。我仰天大笑飞身转回石凳,抓起一把纱线往空中一抛,纱线瞬间断成无数根细碎的线头。
淡淡的烟雾从回廊边的桂树下散了出来,很快充满这个院子。我敛了敛心神,不悦的看着四处飘散的烟雾中一身素色凤凰花衣裳的风容。
“你来又想做什么?!”
“许久不见你,性子还是没有收敛好。”
“这与你无关吧,有心思去管别人,还不如回你的洞府安心待着。”我看着她缓缓走来,转步停在一堆线头的地方冷眼道。
她没有在意我的话,淡笑的抬手在线头上轻轻移动,倏地一堆线头变成一个个线团,然后意有所指的淡言:“风语,计较太多,失去的也多。”
“你若是来说教的,我已经明白了。你请回,我不送!”我正恼怒着夏临川一句句刺心的话,见她淡淡的神情,清浅的话语,很不是滋味的怒指着她,出气的大声说。
“人间百事从来都是苦乐相随,你现在体会到的不过区区一点,就怒气横生,可想他的心里怒气不比你小,失望不比你少。纵然是误会,也要用心去化开。想去珍惜就要十分真心去待他,若不想就随我离开。风语,迷失的路不好走,因为你的灯丢了。”风容她看了我一眼,淡笑的从袖中拿出半指大小的绳头,在手中幻化成一条六尺来长的绳索。
我不好的暗道一声,全身戒备的看着她手里那根锁灵绳。那根绳索是每一届花王的圣物,据说是在神木凤凰木中炼化而来,专门锁拿生魂灵魄。一旦被它捆住,想要挣脱开来只要寂灭一个选择,再无他法。而对于妖魔也好,神仙也罢,寂灭都是一个毁灭的事,没有谁会傻到去选择寂灭。我紧紧盯着她,生怕一个不留心就被她的这根绳索缠了去。
她淡笑的走进两步,看着我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绳索,摇头说道:“我不会捆了你。”
“那你拿着它捆谁?!”院子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我更加不信的盯紧她。
“风语,你的法力越来退回去了。连院子有没有其他的人都探测不出,哎。心被左右,神思大不如从前了。”她长长的叹息一声,转手飞出跃跃欲动的锁灵绳。
我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闪,看着它朝右侧回廊见一个立柱缠了去,一眨眼缠上。我眯着眼,看着越缠越紧的立柱,顺手幻出一道光束对着有了一点变化的立柱打去。顿时,立柱变成了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一身青衣道袍,口里念念有词的对抗着锁灵绳。
“他?!”
“认识?”
“嗯!”我走进捏着他的脸,看着他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来过王府。”他是什么时候进了浣羽院,而且使的障眼法站在这里的?!无清宫的人不是早离开京城了,怎么还有人收了修真之人的灵气留在了京城。
“妖孽,你好大的胆子,为害人间。”
“为害?哈哈哈……即便我真的为害人间,你此时被锁又能奈我何!”
“风语,无清宫的人看来是盯上了,你还是跟我离开。”风容站在我背后,有些忧心的说。
“不走!盯上了就盯上了,反正不是死了一次吗?不差那么一下。你走吧,这家伙你也带走!省的我下手,你又忍不下心来。”
“妖孽,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有本事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