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靠着太师椅,哭笑不得又提着一股子气看着他。抬手取下几支缀珠流苏钗子随手一放,指着半开的门道:“外头的花正好去去酸涩气,请吧。”
“风语真忍心看着为夫夜深露凉的挨上一晚?”夏临川脸上微微一愣,抬起头嘟着嘴细声细气的笑着。
“脸皮子不是一般的厚。偌大的府邸你还没一个栖身的,真是笑话。”我砸嘴,眼睛眯成一条线鄙弃嘲讽的跃过他落在院门外一个张望的身影上。
夏临川眉头一挑,回头望了那边一眼。不悦的一勾脚,门顺势啪的关上断绝了内外。“越来越没规矩!”
“没规矩不也是你允许的么,你还是去看看吧。大半年的无踪无影,人家指不定要翻出什么事来了。府门失火,你得不偿失呐。”
“让她去!”
“你最好是去,我可不像大半夜幽怨的笛音声声。”我不耐的扯下发带转手一甩,半扇房门咯吱开了。
夏临川发火望了门外一眼,弯身捡起发带打出去的一支发钗。放在一边,看着我一脸厌烦无比认真的神色道:“我出去就是,你早点歇下。”怔了怔,觉察我没有半分让他留下之意,甩袖剑眉一竖气恼的瞪着那个身影而去。
“王爷?您怎么……”
“好生服侍你家主子,有你好处。”
我端着茶杯,断断续续的抿茶。看着院门外一抹回头得意洋洋的表情,好笑的又抿夏一口。
“侧王妃您还笑呢,人家都跑到咱们院门口来了。”小雨转脸气愤的关上门,走到里间铺着床铺道。
“下次再来,准备些上好的吃的喝的招待着。”
“啊?还准备吃喝?侧王妃人家是来抢人的!”
“好吃好喝的待着,不是更方便么。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将一干饰品丢进妆盒,挑眉好笑的合掌。
“呃……是。”
一开一关的声音落下,风吹着烛台左右摇摆,整个院子寂静。我走到窗边,搭着窗格轻轻推开一丝缝隙。一轮缺月偏西,一角隐在云层。合上窗子,对着衣橱掐了个指法,一件暗蓝色衣裳飞入手中。
月色昏昏沉沉,一路掠过森严戒备的宫城,旋身落在天牢一处转角。见斜对面提着灯两队巡视的侍卫向着这边而来,抬头沿着墙壁攀上横梁静止不动。
我看着他们从身边徐徐走过,领头的两个人不断的说着哪里哪里需要再增强守卫。声音渐远,我踏着墙壁急速的闪过。沿着弯曲分叉不断的黑漆的过道一路搜索,各间牢房里东倒西歪的人完全没有韩子墨的身影。
我想着这样一处一间的找不是办法,到了天明也找不到。随即摸到一处死角,心法一掐,闭着眼睛默默凝神。半晌,我含着冷笑,扯着嘴角转出东侧的牢房。躲开一波又一波高度戒备的侍卫,来到南边应该是侍卫临时住处的一排屋子,停在其中一间窗子有些崭新的屋子门口。
左手轻轻一点门框,刹那间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一股子霉味呛鼻,看来是许久没有人住进来了。
我轻笑着取出火折子,一点橘红的光芒散开。从来穿着讲究不染纤尘的人,如今衣衫破烂,灰尘遍布血迹四处的狼狈样,盘腿坐在榻上。他微合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缓缓的睁开清冷的看着蒙面的我。
我看着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若有所思的韩子墨笑着。心里深埋的恨意全数化作开怀的笑意,踢了踢地上铁链。
他镇定的看着一碗粗的铁链,“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我吹了吹火折子,悠闲的坐在一边一瞬不动的含笑看着他。“呵呵……我……来落井下石的。”
“嗯?落井下石?”
“对,落井下石。”我眨着无辜的眼睛,语气无比天真。
“我以为丞相大人老成,没想到还是这么急切,这么愚钝。”他侧头给我一记白眼,同样不在意的笑出声。
原来以为我是上官方派来灭口的人,看来他被抹去的记忆没有被那些臭道士发现问题。嗯,他这么想,不如就按他所想来。我耸肩,扬着下巴一脸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见我这样倒是一顿,颇为意外瞧着我,清亮的声音里丝丝苦中作乐之感,“你挺惬意的,从来没有深更半夜夜探天牢还一本无事的闲聊。丞相,可真会选人。”
我噗笑的拿下面巾,擦去手上的灰尘。在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左右打量了一番。拿起一缕长而黑亮的发丝放在鼻前,眯着眸子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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