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布包放进棋盒里,笑着看向院门。上官静诺若能得上官纤素三分心机,也不会做了棋子还不自知。
人还未真正进门,一切都是未知数。傻呐,枉费上官方一番心思。既然她这颗棋子没什么有利价值,何不用在其他地方,省心省事。
掌灯时分,夏临川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大红喜庆的衣衫,玉带随意绑着一头未干的墨发。灿若星光的眸子看向未收的棋盘,笑容里累意不断。
“你倒好,悠闲惬意。”
我眯着眼,半推着棋盒道:“你们那右相知道了?”
“有她,右相不想知道都难。”
“上官忆离推波助澜,你不是更顺便。”
他握拳掩嘴,清咳道:“右相和上官方面和心不和,痛失孙儿怎么容忍。”
他打开棋盒,疑惑的拿起布包。我笑着拉开布边道:“你不是老躲着她么,这个可以让你顺理成章的避开。”
“这是什么?你不是和上官忆离合计着她的好处么?”
“此一时彼一时。是我们期望过高了,她不过是颗没什么用处的废棋。”
“怎说?”他闪过喜色,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她不踏进此门,无事。踏进此门没有此物,无事。既然早起了杀心,何不掰了,省的浪费在她身上过多的精力。”
“这到底是什么?”
“神智错乱的药物。”
他腾的站起来,怒气的扫掉,吼道:“她好大胆子,竟敢谋害!”然后触到我没有温度的视线,声音低了下来。
“这布料应该价值千金吧。白色底起着月白色凌云纹,倒也大方。”
我瞥了眼布包,笑着道。“嗯?上官家族都用上进贡的布匹了,看来是该拉拉网了。”他冷着眸子,拿下围困的白子。
紧闭的华倾宫大殿里,上官忆离早知她会耍着什么,只是没想到会动用精神药物。惊讶的放下白玉柄掐丝团扇,瞅着布包道:“她当真往你那放这?”
“她是什么性子,你会不知?!”
“你打算怎么做?不会用回她身上吧?”
我望着她,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划拉几个字,道:“待嫁的新娘子没了影,你说会如何?”
她惊疑的抹去“消失”字样,不同意的说:“没了静诺,塞进其他人就是。”
“问题就是,新娘子与别人私相授受,不清不白,谁还能塞进其他人。”我双手合十的转了转,随后双手翘指相抵,默念咒语,一粒控制人心智,指甲大小的白丸落入手中。
上官忆离存有疑虑的接过白丸,询问的看着我。“你该不会是想?”
“是一定!”我肯定的勾着手,让她附耳过来。
“好计谋,上官方估计有的头疼了。”上官忆离勾着嘴唇,收好东西。
“嘭!”
“郡主,临颜公主来了。”
上官忆离皱眉的瞅了眼晃动的人影,无奈的看了眼我,请她进来。
粉色宫裙,娇俏天真的夏临颜顺着小歌推开殿门,甜甜的笑着说:“明阳,我们出宫好不好?”
“你昨个不是出宫了么?怎么母后不让了?”
“是呢,母后不让我去找子墨哥哥。好明阳,你不是有一块出宫的令牌么,出宫好不好?”
“公主出宫去找韩少府,为何不请他过来。”我品着香茗,看着她腰间挂着一跟红绳结着一粒佛珠暗中掐算着。
“嗯?小七嫂,皇宫规矩多,不如民间好玩呢。”
“看你腰间的坠饰,是他送你的?”上官忆离看着我视线落在她腰间,瞬间好奇的招呼她过来,好看看。
她笑嘻嘻的解下绳子,递到上官忆离手里道:“他说是去邻国看到的别样的坠饰,说能佑护人平安喜乐。”
“哦,这么说算不算定情之物?!呵呵……你老去他府里也不像话!”上官忆离打趣的笑着,眼神看着佛珠升起不详之感。
我冷笑的喝着茶,不置一词。眼角看着上官忆离眼神在我与佛珠间来回穿梭,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抬头搁下茶杯,瞧着那根腰坠,淡淡的浮光闪现。我轻拉左手袖子,露出一点镯子。很快,那抹浮光消散。
上官忆离赶紧不着痕迹的给她系回去,含笑忠告的说:“这东西你最好收在寝宫里,若让旁人知道了,你皇兄只怕要气晕咯。名声清誉啊,你的一举一动可是皇家典范呐。”
“啊?我……我没想那么多。见坠子新奇,寓意又好才随身戴着。我这就回去取下放着!”夏临颜一听,懊悔的踩着碎步小跑去。
“韩少府的心思奇趣,临颜虽常去王府,也未必能常常见到你。何必走这一遭,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