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见她娇笑如花,不由心中大动,正要出言打趣,忽听身边的士兵起了一阵騒动,指着海面议论纷纷。
他顺着士兵们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还蔚蓝的海面,此刻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准确地说,是海面下,起了一大片黑影。
那片黑影正在迅速扩大中,转眼之间,已经将前方海面完全铺满,海水彷佛开锅了一样“咕嘟咕嘟”涌动个不停,白浪翻动之间,一个个的身影已经从海水下方窜了出来。
船上的骆马士兵也是常年在海上行船的老手,已经有人惊叫道:“是海族!是海族!”
“他们的人太多了,恐怕有几万人!”
这时,整个海面上已经铺满了海族的人,海族的战士排列成一个个的方阵,手中拿着巨大鱼骨或珊瑚制成的兵器,将四只海船团团围住。
这些海族战士并不像小生想的那样,是些鱼虾模样,远远望去,五官四肢与人类并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一概黄肤黑发,并不像骆马人那样,大多数都是金发白肤。
只不过他们的手指之间,隐隐有一层天生的透明肉膜,却是人类所没有的。
绝大部分海族战士都穿着海底植物编成的盔甲,五光十色,煞是好看,头上更是戴着珊瑚头盔,几万人浮在海面上,远远看去,倒像是好大的一块珊瑚礁。
围住海船后,站在前排的海族战士们便同时张口吐出一道白气,成千上万道白气投入海浪之中,海船四周汹涌澎湃的海浪立即被冻结成冰,四艘海船被冰层所阻,已是无法行动。
小生暗中弹出一道紫府玄罡,射在冰面之上,却只是将冰面射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冰面上却无半点裂痕,可见其是何等坚硬,心中不由微凛。
困住小生等人的海船后,数万名海族战士齐声高叫起来,其声尖厉刺耳,却不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语言,小生修得宇宙之息,能懂宙界间的一切语言,听到他们高叫着“胜利,胜利”不由暗暗冷笑。
谁胜谁败还难说得很,现在就高叫胜利,恐怕太早了些吧?
骆马士兵见海族声势浩大,不免有些慌张,骆马陆军精锐无双,但海军差了一些,有些胆子小的已经有些站立不稳,吓得面色煞白。
小生见状,忙大声喝道:“大家不要慌,守住自己的岗位,本大人倒要看看,这些海族能够怎么样!”
想起己方的新神就在船上,骆马士兵才心中稍安,渐渐停止了騒动,开始竖起盾墙,拉开弓箭和巨大的投石器,准备应付海族即将到来的进攻。
这时,两条大夏国的海船已经发动了禁制,船身四周射出大片青光,将己身和骆马国的海船保护在内。
同时间,由船上射出数十道光华,停升在空中,居高临下监视着海面的情况。
小生看出那些光华中都是大夏国人物,多半就是韩建口中的宗内高手了,这些人果然功力非凡,居然都可以凌空飞行,只是不知道真实功力究竟如何。
想来也真是可笑,大夏国既然有这样的高手,只要派来两个,带上公主飞回去不就可以了,何必还要劳心费力地用海船接送,这不是舍简求繁吗?
小生却不知道两国联姻,这种关乎礼仪的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海族一方也不甘示弱,只见一个个豆大的黑点从水下冲上,转眼间冲到水面上,却是上百名身穿海藻制成的衣服,脚下也踩着一道道光华的人。
这些人与那些普通的海族士兵看来大不相同,不但没有穿着盔甲,就连手指之间也没有那种肉膜,如果不是穿着海藻做成的服装,简直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
这些人脚下多半踩着金属制成的刀剑,也飞身至空中,与大夏国一方的宗内高手相互对峙,小生看得暗暗称奇。
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修炼者,而且分明是人类,可是这些人类高手为什么混到了海族中去?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海族出动如此力量,也让韩建大为诧异,忙用手势止住空中的宗内高手,命他们不许轻举妄动,而后一脸和气地向海面拱手。
“在下大夏国宰辅,奉命护送骆马公主回国与我太子完婚,还请海族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话虽说得客气,却暗中点出了自己身后的两大帝国,海族如果还要阻路,那就是与两大帝国为敌了。只听海面下有人洪声笑道:“你当本王子不知道你们的来历吗?呵呵,大夏国和骆马帝国虽然强盛,海族却不怕你们。”
声音虽是从海面下传来,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里,用的却是大夏国的语言。只见银光一闪,一名银盔银甲,手执银亮三股钢叉的青年海族跃出水面。
这青年生得面如敷粉,唇若涂朱,竟是个翩翩美男子。
小生一向自认英俊,见了这青年,也不由有些自惭形秽。
海族青年一现身,海面上的众海族便同时躬身行礼,齐声道:“殿下千岁,千千岁。”
韩建上下打量了这名海族青年一眼,吃惊地道:“你是海族王子摩仞?”
传说中的海族王子竟然亲自现身,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
摩仞哈哈一笑:“韩大人好眼力。”
又向站在海船木城内的玛丽公主深深一躬,笑道:“摩仞无礼,让公主受惊了。”
玛丽公主的目光落在摩仞脸上,忽然一愣,竟盯着他发起呆来。
小生看得醋意大发,哼道:“小白脸很好看吗?”
玛丽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喃喃道:“好熟悉,我一定见过他,可是想不起来了。”
“你见过他?”小生不解道:“怎么可能,你是骆马国的公主,怎么会见到住在海底的海族?”
摩仞对玛丽微微一笑,转而对手下海族大声道:“列阵戒备,没有我的允许,海船上的人一个也不许离开。”
玛丽这时才如梦方醒:“他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会见过他?可是,可是,他真的好面熟。”
小生见她不像说谎,心中暗想。
这可就怪了,难道公主小娘皮真的和这家伙有什么渊源?要不,就是小娘皮见了帅哥发花痴
呸呸,他算什么帅哥?老子才是。
只听韩建怒道:“王子殿下,我大夏国和海族从无恩怨,你这算什么意思,是要和我大夏国为敌吗?”
他见海族势大,自己这边人单势孤,如果真打起来,只怕万万不是海族敌手,因此抬出了大夏国来,希望摩仞能知难而退。
摩仞含笑道:“韩大人不必误会,海族并无他意,只是想向韩大人讨一个人情。”
韩建见他说话和气,心中稍定,道:“不知王子要讨怎样一个人情?”摩仞用手一指站在海船木城上的玛丽公主,笑道:“摩仞有心请公主和送婚使大人到我碧云宫中做客,不知道可不可以?”
韩建不由得一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摩仞竟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想了想,问道:“不知道王子要公主在碧云宫做客多久?”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摩仞道:“只要宰辅大人能够同意,海族立即让开道路,并任凭其它人离开。”
小生听得大为不解。
这位摩仞王子年少英俊,若说他看中了公主美貌,有不轨之心还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还要牵连上自己?
韩建摇头道:“王子这可是为难我了,我国太子正在等待公主前去完婚,怎可在你这里住这么长时间?本相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摩仞耸了耸肩:“既然宰辅大人不答应,摩仞也只有得罪了。”
说着将手中三股钢叉一举,海族战士立即发起了攻击。
只见波涛涌动,数万名海族战士排成方阵,向被困在厚厚冰层中的四只海船涌来,随着摩仞一声号令,数万战士同声大吼,再度从口中各自射出一道白气。
数万道白气冲击在护船的大片青光之上,青光顿时一阵摇动,缓缓向内退来,似乎随时都会破碎一样。
韩建见此事难以善了,也扬手发出号令,停在空中的几十名大夏国宗内高手,马上同时祭起飞刀飞剑,化成数十上百道青光白光,向摩仞射去。
这些宗内高手都是身经百战的修炼者,深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有心一举将摩仞杀死,届时海族自会退去。
海族上百名飞身在空中的高手见状,忙纷纷祭起兵器拦截,一时间满空都是追逐互斗的光华,映得海面光怪陆离,煞是好看。
小生对摩仞虽无好感,却也没有恶意,对大夏国却是大为厌恶,因此也不出手相助,只在一旁袖手观看。
否则以他此时的功力,要收拾海族里那些不过刚能御剑的修炼者,实在易如反掌。
那些海族战士口喷的白气倒是极厉害,那层护船的薄薄青光便似要被冻结了一般,原本还能流转闪烁,渐渐竟变得呆滞,凝结不动。海族战士们见状,停止了喷吐,同时取出珊瑚所制的强弓硬弩,发一声喊,上万支珊瑚箭顿时由四面射落在青光之上,只听一阵阵彷佛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响起,护船禁制应声被击破。摩仞手中的三股钢叉再次举过头顶,海族战士立即停止了弓箭射击。多数战士仍围住四艘海船,却分出四个方阵的数千名战士,向四只海船冲来。
他们果然志在公主!
海族数千人中的少部分,用来牵制大夏国海船上的士兵,主力却绕过大夏国的海船,向小生与玛丽公主所在的海船扑来,看来是有心一举夺下海船,俘虏小生和公主。
骆马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沿着船舷一字布防,随着声声口令,用手中的弓箭和投枪向海族战士射去,希望能够略阻对方攻势。
谁想这些海族战士离开了海水,到了海船四周的冰面之上,行动竟仍是十分迅速。
而且他们身上所穿的古怪盔甲十分坚韧,骆马人的弓箭射在他们的盔甲上,立即滑落冰上,丝毫阻止不了他们的攻势,只有威力较大的投枪,可以对他们构成一些伤害。
转眼之间,海族战士已经冲到了船下,却停下来不再进攻,只将海船团团围住。
摩仞远远笑道:“公主殿下,海族是真心请你和送婚使大人做客,并不想真的伤害你。可是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要发动进攻了。”
这时,大夏国最强的宗内高手,都被海族中的修炼者牵制,那两船大夏士兵也是自顾不暇,唯一还闲着的,就是岩鹰和他带过来的三十名宗内高手了。
岩鹰冷笑着看了摩仞一眼,对玛丽道:“公主请放心,有我在这里,海族的人休想接近您。”
小生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好,就请你快把敌人击退吧,也免得公主担惊受怕。”
岩鹰一咬牙,大吼道:“宗内高手随我来!”
说着,他率领着三十名宗内高手离船飞起,向海面上的摩仞王子冲去。
海族战士见到岩鹰等几十名高手冲向自己王子,竟未上前拦阻,摩仞冷笑着看了看向自己冲来的几十道剑光,手中三股钢叉轻轻一举,带起一股粗达百丈的水柱、冲至空中,钢叉横扫,脚下水柱随着指挥冲向岩鹰等人。岩鹰在剑光护身之下,仍被水柱冲得不住后退,只觉水柱中似乎蕴藏着一股绵绵大力,竟将自己剑光逼住,无法施展,身体也被这股大力裹得失去了平衡。他心中又惊又惧,鼓足了全力想要冲出水柱范围,忽见银光一闪,涛涛巨浪中现出三股叉尖,向自己狠狠刺来。
岩鹰大吼一声,全身真气流动,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身侧海水排开,却已经躲不过这一叉。
叉尖到处,护体剑光顿时破碎,虽然他拼命躲开要害,大腿上却已被钢叉刺中。
只见红光迸现,岩鹰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直坠海面,还好被随来的一名宗内高手接住,没有当场变成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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