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难道不知道,我真的在意某一天,若你得知真相,会不会弃我而去,到那时,连朋友也不再是。
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司徒凤飞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揪痛。她可以为了楚国牺牲一切,却从未忘记过杀父之仇,灭族之恨。有时候,他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她背负得更多,还是自己的内心负疚更深。
当某些情感已经超越了界限,他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因为在意,所以愈加痛苦。
楚庄已在门外连续站了三日,不眠不休,渴了饿了也不允许人送食物过来,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诚意,亦表示自己对父王所犯下的错误之忏悔,如果他死在这里,他想,只要那女子能够原谅自己是仇人的儿子,哪怕看他一眼,此生就是不做帝王也无憾了。可惜那山间草庐的门始终关着,里面两个人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进来他完全都不知情,他已经因为体力透支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终于,在一场电蛇乱舞惊雷阵阵的大雨中,昏倒在了屋门外的草堆里。
“丫头啊,你看你真是心狠,他不过就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就算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也该给碗饭吃吧?真服了你,心肠比我还硬。”
门开了,施施然从里面走出一个白衣男子,只见他手里撑着一把伞,轻轻巧巧地用手探了探楚庄的鼻息,再将他往腋下一夹。便进了门,柴门哐当一声被风吹得在身后关上。
“既然他如此执拗,让他吃点苦头也好。有你在,难道还会让他死了吗?”
站在屋檐下望着铺天盖地的雨帘。女子头也不回,只仰起脸,看着天上的阴云。
“你又怎知我会救他?如果不是怕你被连累,我才不管这小子地死活呢。”司徒凤飞嘴里说着,却塞了一颗葯丸给楚庄吞下。再灌了些姜汤,原本苍白的少年脸色便又慢慢有了一丝血色。
“尽管你不愿意承认。但他和你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凤飞,你走吧。”
连城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睛,司徒凤飞一愕。眼里先是酝酿不满,接着慢慢积蓄起风暴。
“你就是这么讨厌我。急着想赶我走吗?如果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一半庸王地血。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管这小子地死活。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一句话竟惹来他这么大地反弹。连城没有想到。她随口这么一说。却好像触中了司徒凤飞地痛脚。“我是说。你为楚国牺牲得够多。现在该拿回属于你地东西了。没有必要陪着我在这苦寒之地。”
“你认为我会在意那些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吗?如果我想要。区区一个楚国地王爷又怎么会令我满足?会不会由于最近缺乏新鲜空气。所以你地脑子变笨了。楚连城?你当真不明白我想要地是什么吗?”
“我不明白。”避开了那双咄咄逼人地眼睛。连城想也没想便拒绝。未料却被人扳过肩膀。强硬地逼她与他直视。在那双冷锐智慧地眼里。她看到一个清晰地影子。而那个人却一脸迷茫。那眼眸深处缺少了一丝感情地人。是自己吗?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几乎连自己也要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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