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干到三更半夜,总算是满足了老者的各种要求,楚云披星赶月才得以回营。
第二日,果然又如约而来。
北山悬崖深不见底,在山腰可见寒流涌动,深渊之下雾气如云,站在崖边但闻猿啼虎啸,风声鹤唳。北山在小岛最北,铁桶掉落之处偏巧越过了岛的范围,那里的深渊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只听最底下似乎有水声传来,大大小小虬枝攀生于悬崖,挡住了从上往下看去的视线。
楚云按照与老者的约定,站在了崖边准备下去,他的身上带着搓好的绳索,不料,衣领忽地被人揪住,老头儿在上面拽住了他又把他拖回来。
“少年人,你就这样下去,保管会丢了小命。我不急着要那桶,你且练好了腿脚再向下去,这几天呢我会教你吐纳调息的方法,但条件是你还得每天到我家来干活,这样你不吃亏,我也不吃亏。如何?”
“可是前辈”虽然悬崖幽深,但是树木山藤颇多,借助着点力攀下去也不难,下面有河流,今日若再不下去找寻说不定铁桶就会被冲到别处去了。楚云不解老者为何阻拦他,但是他的提议又十分诱人,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提升自身的修为更加具有诱惑力,不要说让他干几天活来换取斑明的内功心法,便是多干几天又何妨?如此一想,他几乎要把尽快出岛的念头都忘在了脑后。
就这样,楚云被那无名老者又骗又拐地干了十数天农活。每天清晨上山砍柴,日出爬山挑水,正午养鸡喂鸭,打扫院落,砍柴煮饭修葺房屋,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没有打听到出岛的途径,却把身体煅炼得结实如牛。跋山涉水如履平地。
直到有一日,老者把他叫到跟前,对他说道:“娃啊,在这北山之侧,实际上有一条水路可通往荆谷关,不过地势险要。水流湍急,十分难走,你若决心已下,便带着你的兵们离开吧,老儿我虽然想多留你几天,但是时候到了,我也要离开这里。临走之前,这里有一个锦囊,切记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打开。这本书里记载了老夫毕生所学,我一无传人,二无子女。便将它送于你,望你好自研习,将来有一天,你我或许可再相见。”
说罢,便将一本书和一个巴掌大的皮囊给了楚云,囊中不知装了何物,有些沉甸甸发烫。
楚云于是在老者的指点之下,带领着被困半月有余的楚军将士沿河流而下,出了荒岛。顺流直下,七拐八弯绕过无数急流险滩,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这便是神兵青锋剑的来历。不再多说,且说连城与司徒凤飞在荆谷关将一干幽国士兵治好之后,那些士兵果然愤愤不平,群情激愤,他们已经不再信任当局统治者,因此放他们回去不管是解甲归田也好,造反起义也好。对楚国都没有坏处。反而这其中有一批人原是荆谷关外人氏,他们的小柄家谷滋国被幽国吞并以前原来与楚国毗领,对楚国岁岁称臣纳贡,算是一个小小番邦,他们地国家被吞并以后,投降的士兵变成了幽国的士兵,百姓大多被屠杀。因原本就有丧权灭国之恨,一直以来被幽国所奴役,加上经历了这次被炼成葯人的遭遇。这些士兵们对幽国早已切齿痛恨。他们在幽国也没有家,不知该去哪里。解甲归田不行,造反又恐失败,便纷纷表示愿意归入楚家军的旗下,服从调遣,以报答连城二人的救命之恩。
连城于是命人清点了一下。这批人竟有五千之众。
“荆谷关原是你们地家。关外与关内曾经并没有分别。两国如同一国。谷滋国被灭我楚国也感到痛心和耻辱。幽国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们地行为更令人切齿!不管你们大家是要为国复仇也好。真心投效楚国也好。我也要告诉你们。楚家军不是想来则来。想去便去。既为楚家军。就要接受严格地训练。遵守严明地纪律。把每一个人都训练成英勇善战知廉耻懂忠义地战士。我们是一支精锐之师。不容许任何地敷衍和退缩塞责。能够接受并认为自己做得到地。请你们留下。其他人。可以选择自由离开。我楚连城在此答应你们。楚家军并不是会强迫人加入地不义之师。若是其心不坚定者。现在就可以离去。我们将赠送每人十两银子。使你们能在荆谷关安家。或娶妻生子。或投亲靠友。想必都能安度时光。现在。请你们分成两边。决心加入楚家军地原地不动。想要走地出列。”
一言既出。投降地士兵们更是感激涕零。都表示愿意追随楚家军。至死不渝!并对能加入神州大地上这一支传奇地长胜之师产生了一种由衷地自豪感。这些小柄之民因居住边陲。与楚国名为友邦实为附属之郡县。原本就仰慕楚家军威名。此番又受楚家军救命之恩。更被那一对男女如玉地英姿。神仙般地风采所迷。此番投诚。果然个个都是真心实意地。
有了这五千人马。对楚家军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在如何安置地问题上。连城却犯了难。最后决定还是暂时编入晋阳城守军之中。晋阳城乃楚国最重要之边塞。与幽、沧流、匈奴皆有接壤。一旦战事发生。则晋阳城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决定已下。她与司徒凤飞二人便合计了一下。先将消息往澜京传递。便领着浩浩荡荡地人马星夜出发。直奔晋阳。
而在澜京。由于楚云地得胜归来。楚国上下自然一片欢欣。楚王下令犒赏众将士。并派出使臣与幽国交涉。双方商定停战协议。并令幽国为这次地贸然侵略举动作出了高额赔偿。此事已罢。楚家军在百姓心目中地威望自然更上一层楼。而少年楚庄王在表面上看对楚家军是信任地。犒赏完毕以后并没有提及楚连城未用兵符擅自调动晋阳守军之罪。亦没有再提及楚家军前面连番失利。折损不少人马之事。朝中上下自然是见风使舵。一片歌颂之声。四大家族根基更稳。
然而在这一片平和与宁静之中。是否潜藏着更大地危机。谁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