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立冬那天,厚厚的云层。大操场上,我们几个坐在看台抽烟。猴子怕毁容,所以迟迟没有揭掉脸上的纱布,兜里的walkman里放着朴树的白桦林,远远望去,他就像歌里唱的那个守卫边疆的战士。不过是受伤后但还没有牺牲前的样子。
大学生活,越发的枯燥。我们慢慢发现有一种致命的气息在每个人身上焦灼环绕,似乎很难摆脱。它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上课时的煎熬,另一方面是下课后的无所事事。首先,你得起个大早晃到专教去点名,如果遇到哲学老师,那你幸福了可以睡个好觉。但遇到革命史那你就痛苦去吧,那小老太太经常神态若有所思,口中念念有词,我经常听到她投入的高喊:"天下一家,同享太平;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就像太平天国运动是她老爸干过的一样。
一边难受的听课,一边还要努力筹划下课后有什么节目。可真盼到下课,你又发觉其实下课更无事可做,除了去白房,别无他处。于是又得无精打采地混过更为无聊的夜晚时间,想着更为可怕的明天。这样一天天的循环,你就学会了崩溃。
用老赵的话说:“我们一天只崩溃两次,可一崩溃就半天!”
下午的时候,多云转晴。沫沫来了。我们起初以为又有饭局,格外兴奋。详谈之后,原来是来抓壮丁,为此大家格外沮丧。沫沫看出大家的心思,撅起小嘴兴奋的说:“喂,难道没有人想去女生寝室看看吗?”
众人立马儿如触电般一个机灵。纷纷踊跃报名参加,把沫沫围的透不过气来。
沫沫好半天推开人群,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的说:“我睡的上铺现在很危险,因为正对我头的挂箱松了,两个大钉子已经从墙里面冒了出来,几次找宿管会的人修理,他们都说等等,前天终于来了一个,说技术含量太高,一个人办不了,你说,他们还能干什么。”
“叫我啊,我3岁就爬树,5岁两米的墙都拦不住我,你那点东西不算事啊。”我兴奋的大叫,绝不放弃这个志在必得的机会。
“你算一个,还有谁?”沫沫眼睛不动的望着猴子。
猴子心领神会,
“我1米83,臂展有1米9,最适合高空作业。我去!”说完鄙视的眼神看了看心急的黑油亮。黑油亮一脸委屈的低着头。
“1米8怎么了,爷们1米68照样没有问题。”说完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女生寝室在立交桥的另一边,以前是中国地质大学的疗养院。现在除了楼顶的牌子,俨然已经是燕大所有。沫沫带着我们一步步逼近女寝,我和猴子心里忐忑不安,她还在一边对我们进行“七项注意,八大纪律”的灌述:“你们进门的时候大方点,我已经和宿管张姨说好了,她人特好。不过你们要当心楼长老刘,那老太太很变态,这会她不在,尽可放心大胆的上去。到时候看见别的寝室开着门,千万别望里面看,进了我宿舍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床角的”
说话间已经进了女寝大门,马上发现了它与男寝的区别,首先就是空气,男寝楼道里几乎永远弥漫着臭鞋的味道,但女寝却始终阵阵飘香,那味道应该是多种洗发水掺合在一起的效果。我们激动的走在楼梯上,偶尔下楼的几个女生,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们。我们开心的向她们挥手致意,不一会来到了沫沫寝室509。
推门进去,只有一个女生靠在床上看书,见了我们热情的打招呼。我们激动的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猴子结结巴巴的恭维起来:“你看这女寝就是不一样,干净不说,你看看着空气还夹杂着清香。”
床上的女生扑哧一声笑了:“沫沫你朋友北京的吧,真够贫的。”
“他啊,和我一个地方的,说北京也对,不过是郊区的。”沫沫笑着答到。
“老乡啊,怪不得一请就到,我告诉你啊,女寝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一到晚上很多耗子的。还有。还有我们5楼那边的厕所闹过鬼。”
“**!女寝怎么会有耗子啊?”我惊讶的问。
女生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我,笑着说:“话说这耗子啊,原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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