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撕裂

    撕裂，是一个疼痛的词汇。就像是我很喜欢不如归去一样，此时的场景令我想起了那个困扰我这些年的雨林之夜，像是个噩梦一样啃噬着我满是疮痍的心灵。

    看着乔伊娜的匕首在我胸前割开的伤口，自她终于伤到我之后，我们彼此已经僵持了半个小时。我露出欣慰的笑，取代我成为组织第一终极成员，拥有属于自己的代号是她的梦想。而我一直希望能用自己的名字活在这个世上，原来愿望是决定一个人的行为和主宰她的那个灵魂的初衷。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凝视那已经撕裂的伤口，慢悠悠的走近我，“还真是死不悔改，给了你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哀愁的语气，仿佛这样可以说服自己放过我。她的眼神是怨恨的，但是我确定不是她说的那样，因责怪我不认输而哀怨，她……似是在看着一个夺走她布娃娃的坏朋友。

    我平静的看着她“动手吧，这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我力竭的靠坐在展柜边，死命的捂着伤口。粗喘着气，或许因为我用力过猛，碰撞了展柜里的展品，此刻瓷器碰撞的声音让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满月摆盘，圆满？或许吧，如果死亡可以换来圆满的重逢。

    她倔强的举起匕首，试图说服自己给我了结的一击。

    时间凝固的片刻，她生气的甩下手，“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游说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求饶？终极成员，拥有代号，不是你的梦想吗？乔伊娜。”我深吸口气。“代号。我并不需要代号。留在秋身边才是我一直的目的。现在……”

    “哼，不需要！你是根本就从一开始不想要，你不屑所有我在乎的东西！”

    她激动地抬高头，“你一直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是秋又把你一直保护的那么好，你根本不知道我走到今天多么辛苦，你轻而易举得到的，我却要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力量，你凭什么？”叫嚣的声音掩饰不住她的痛苦。说完给了我一巴掌。我侧着脸释然的笑着，终无话可说的闭上眼睛。

    她颤抖的举起匕首，眼泪顺着脸颊默默的流着，是该结束了。如果我的离开可以换来平静，那么结束对大家都是好的。

    耳边响起一阵扭打，我睁开眼。看到田泽用手抓住乔丽娜的手腕，试图阻止她的行径，乔丽娜与他以命相搏，最后田泽无奈的给了她一个巴掌，乔丽娜惊恐的看着他，匕首滑落到地上响起清脆的回音。她抚着脸，脸上露出倔强而受伤的表情，要知道副手应该和终极杀手是最亲密无间的拍档，而现在田泽为了我打了他的副手。

    “为什么要阻止我，这是我的任务。”乔丽娜负气的尖叫。

    “老板让你来取盘子，没让你杀她。”田泽生气的用手指着她。把她甩在地上。

    “阻碍任务的人，都该杀。”昂起头，她厉目对视。

    “今天我在，谁也不能动她分毫。”田泽咬牙说到，脸色青白的看着乔丽娜“秋把她托付给我，我就要尽命来完成兄弟的遗愿，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让我的副手擅自处决她。”

    说完拾起地上的匕首压上乔丽娜的脸，一脸的戏蔑，口吻很是轻浮“宝贝要乖，这样才是我的丽娜，不要试图背着我做些让我为难的事情……”话未说完，乔丽娜一手拍掉了田泽手里的匕首，田泽反手一个巴掌扇的乔丽娜的头歪到了一边，他一手抓起乔丽娜的头发，贴近她的耳朵声音温柔而又冰冷的说“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我刚刚完全可以杀了你！”说完将她一下摔到地上。将那匕首踢到乔丽娜的手边。用嘴巴向门口翘了一下，撇过脸不再看他，样子很是调皮，果然是个魔术师！

    乔丽娜伤心的摸着眼泪，跌跌撞撞的拾起匕首，走出展厅。她娇小的背影，微微颤抖的肩膀，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痛。是了，心爱之人给自己的痛。

    我依旧坐在那里，仿佛自己是局外人。

    田泽捡起地上的外套，给我披上。他怒气依旧未消，鼻子喘着粗气。脸上却是平静的，忽然发现，他的表情是正经的，那种严肃又愤怒的表情。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只会放荡不羁，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要带走那盘子。”我低头说。

    他顿了一下，“先回去，好好休息，伤口要包扎。”

    “不要带走它，否则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动作顿在那里，“我说先回去。”

    终于，我激动的看着他“我要见老板，我要回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