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愣了下,他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和家里的亲戚们完全没来往,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有哪些亲戚,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几乎完全白痴。他问道:“这是为什么?”
“一个人要不在乎什么,也得有他不在乎什么的资格啊。”韩惟君摇了摇头说“因为我,有些亲戚能从盛家得到些什么,我知道有时候为了怕我尴尬,一些比较远的亲戚的事情,老爷子和盛绪年都不会告诉我。但我家里人还是会说起来。我深居简出,很少和他们打交道,未尝不是因为我也怕烦,怕尴尬啊。”
萧永揽着韩惟君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别让那些事情打搅到我们。”
萧永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对盛绪年小心了起来。在将照片发给盛绪年之后,盛绪年又打来了电话,邀请他共进晚餐。但这时候,萧永却有无数推拒地理由在手里,最简单明了的就是,加西亚和横山勇来了。光之庭院的人开始陆续到达,而跟着来的还有全世界各地的摄影、艺术、光学器材方面的人,而萧永的那个创意灯光系统地制造商代表也来到了上海。由于萧永地大放异彩,还有一系列公关活动,创意灯光系统在过去一个月里卖掉了两套,但他们却越发觉得系统本身的不足。萧永在上海主持光之庭院地活动是他们推广和销售这套最奢侈的摄影装备的好机会,也是他们向这些摄影大师们求教,进行系统测试完善,聆听教益的好机会。而这些事情,都需要萧永来居中调度。
萧永在电话里抱怨着杂务缠身,连拍照的时间都没有,也就顺理成章地推拒掉了盛绪年的邀约。而对盛绪年的行动稍稍留了下心,萧永干脆通过龙冬去了解盛绪年的一些别的事情。龙冬愿意加入工作室,自然也是冲着这里会比较好玩,这种事情他自然会老老实实的保密,兢兢业业地为萧永打探清楚。
麻烦的事情总是一堆一堆地到来,就在这个萧永最忙的时候,楚弘实在忍耐不住萧永最近几个月来将杂志完全甩手给他的做法,开始诉苦,要求支援了。萧永也自觉有些对不起楚弘,当初答应和楚弘一起搞记事是为了两个“天煞孤星”能够好好合作一把,看看是不是人定胜天。而萧永除了一开始参与了杂志的规划和选题,制作了抓拍偷拍为主的混拼版之外,现在都有些顾不上了。虽说萧永先是为杂志提供了很多白宫的独家内容,又独家在自家的杂志上发表了关于战争那个影展的十分精彩的访谈录,之后则是精彩纷呈的静态电影的独家发布。今年接下来几期杂志,不管是光之庭院也好,安琪尔也好,都会有独家的封面照片来提供给杂志,但他为杂志付出的的确有限。
现在,杂志那边说起来兵强马壮,各个位置配置的人选都是强大无比。但是,少了萧永和楚弘两个绝对老大的碰撞,似乎总有些不够味道。萧永和楚弘,都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们两个每次凑在一起,光是互相调侃攻击,就能让大家灵感迸发。当初搞那种复古式的测评,就是他们两人的创想。而混拼版的图文并茂,已经成为记事杂志的标志之一,虽然也有人在学习,但不管在摄影还是在每张照片对应的经典到让人想忘记都难的文字上,别人都望尘莫及。但是,常规栏目在不断加强和稳定,杂志原本应该最出彩的副刊却有些流于形式。这是追求完美的记事团队所不能容忍的。他们越发迫切地需要萧永了。
萧永和楚弘两个人倒也没说什么,两个人拎着一瓶伏特加就跑去淮海路,坐在无限度广场外面,一边喝着酒一边讨论着。而后,大感兴趣的杂志团队,还有那些闻讯而来的朋友们陆续加入,搞得人数众多只好跑去延中绿地,在音乐厅门前的广场上围坐着,俨然一个小型的露天派对。在前后补给了四五次酒精类饮料,在音乐厅里认识萧永和楚弘的两个主管都被拖下水之后,一个让人坏笑到不行的专题终于诞生了。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想好了之后连续几期的副刊选题,那是一浪高过一浪地精彩,而且,完全符合记事杂志针对有阅历有想法有创意的人群,在精致之余又有点闷騒的特质。而记事杂志的人脉特点也会逐渐展露出来。
他们下一次的副刊主题是:“模特,你到底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