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下雪了,进去吧。”福泉担心我受了寒气在旁劝道。
我点点头走进承天宫内请宫人代为通报。
不一会德广迎了出来,见我立在风雪之中,有些紧张:“哎哟我的主子哎,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就立在雪中,您这身子弱,怎么受得起。”
又对守卫的宫人喝到:“一群不长眼的奴才,不知道请娘娘进殿等候啊。”
那些奴才被德广训的都有些瑟瑟发抖,我开口淡笑:“无妨,不过是本宫醉心于这漫天飞雪,不愿入内。”
德广瞧了他们几眼,奴才们见德广在瞧自己都缩了缩脑袋,德广见警告的目的已达到,转而对我笑道:“主子,皇上正在东暖阁练字,您随奴才来。”
德广并未通传,直接将我领进了暖阁,皇帝穿着白龙常服,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正立于案前,挥毫泼墨。
我入殿俯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
皇帝并未停笔,略抬眼看了我:“朕今日难得有闲,宸妃来的倒是时候,来瞧瞧朕的字如何。”
我起身迈步上前,皇帝的字龙飞凤舞,刚逑有力,与往日写与我的诏书信笺不同,细想来,我曾在甘泉宫的牌匾上见过:“皇上的字大气非凡,乾坤在握。”
皇帝听我如此说,有些开怀:“朕今日才知道,原来朕的宸妃的嘴巴如此之甜。说吧,今日找朕是何事。”
皇帝突然转换话题,我有些愣住,到底是怎样的光景,皇帝竟这般认为:“臣妾实在不知,皇上为何知道臣妾今日来此是有事求皇上。”
皇帝哈哈大笑:“宸妃无事何曾找我朕?”
我略略回想了一番,仿佛是不曾有过。
“况这般早,宸妃顶风傲雪的就来了,身上的雪花还未散开。”
我俯身欠道:“臣妾失仪,恳请皇上恕罪。”
皇帝兀自道:“这雪衬得你这身白鹭清泉宫装越发清冷了。”
我不知该如何出言,只立在一旁不在吱声。
良久皇帝笑道:“宸妃立了这半晌,身上的雪都化了,不冷吗?”
皇帝如此一说,我竟真有些瑟瑟发抖,打起了喷嚏。
皇帝无奈道:“宸妃身子骨弱,还是去瑶章池里泡泡温泉水,再来回朕吧。”
皇帝的话叫我心中感动不已:“臣妾回皇上话,臣妾未带衣物,实在不便如此失仪。”
皇帝语出喃喃,我听着竟有深情款款之感:“你往年落在无极殿内的衣物,德广已收了起来,朕命德广给你取来,你速去吧。”
身骨仿佛有寒气钻入钻出,瑟瑟发抖,皇帝的话却仿佛潺潺暖流,润物无声。
因着还有要事在身,在瑶章池里略泡了泡便起身更衣,看着德广送来的牙白海棠宫装,静静的出了神,这便是我身怀元儿那年中秋家宴所穿,一直以为丢了,不想落在的承天宫里。
更不曾想,皇帝没有将它丢弃。
换好衣物便疾步赶去了东暖阁,皇上似在等我,见着我有些喜出望外又有些嗔怪:“你瞧瞧你,头发都未擦干,这般急匆匆的是为何,小心着了风寒。”
我赶忙收拾了散下的发髻,略整了整仪容:“皇上,还有三日便要过年了,臣妾如今分身乏术,便不和皇上说那些文绉绉的客套话,臣妾有事求皇上。”随即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