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实恭谨答道:“娘娘当日穿了男装,草民不知娘娘身份,只觉娘娘高贵非凡。娘娘出口不凡,所点皆是大内贡茶,草民心中仰慕,便去请教娘娘是否认得先科状元郎。草民虽愚钝不堪,但此生之志便是如同尹大人那般报效朝廷。”
“娘娘为人亲善,劝解草民与一干学生多做学问,进京赶考。只是娘娘当日饮了杯茶便匆匆离去,草民不禁缺憾不已,既庆幸自己遇上娘娘如此物华高洁的公子,又惋惜未曾来及向娘娘多加请教一二。”
汪实话锋一转,来了精神:“不想娘娘却是我府上的客人,草民心中甚喜,越发觉得娘娘可亲。草民虽不知娘娘身份,但瞧着娘娘目中无尘,气韵不凡,草民就知道娘娘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儿郎,只是未曾想过娘娘竟是男扮女装。只可惜娘娘第二日一早便辞行离去,草民未能尽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娘娘,是草民不该。”
皇帝听罢并不多言其他,只淡淡道:“娘娘着男装亦掩不住绝代风华。”
李婵听皇帝如是说,娇道:“姐姐着男装妹妹却是见过的,确是俊俏的紧,只是有心人一看便知姐姐乃是女扮男装,怎得你们都没认得?”
李婵这般便是明摆着挑刺,我见汪实语结不知该如何回李婵,淡笑回道:“妹妹当然也未认出本宫真身。”
“本宫……”李婵欲出言反驳。
我打断道:“妹妹这般懂理知进退的人,若如认出了本宫了身份定不会生生受了本宫那么多问安之礼。”
李婵见我如是说又看看身旁不露喜怒的帝王,转而笑道:“妹妹开玩笑呢,妹妹本就是个粗心之心。倘若认出姐姐,哪敢受姐姐如此大礼。”
皇帝兀然出口对汪实问道:“今届科举,可进得殿试?”
“草民回皇上话,草民有幸,得选殿试,却只得了三甲末等。”
“年方几何?”
“草民回皇上话,草民年方十五。”
皇帝听罢有些满意:“小小年纪,倒是不不错。”
“吏部可有任令文书下来?”
“草民回皇上话,如今还未有任何诏令。草民粗陋,只得三甲末席,即便下了任令文书定也只是去了乡野做个文书校官,有污皇上圣听。”
皇帝面色淡道:“可是心有不甘。”
“圣书有云,君子处世贵在能对世事有益。草民只求能尽草民绵薄之力为朝廷效命。
皇帝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类尹卿,可曾见过尹廷尉?”
“尹大人事必躬亲政务缠身,甚少在府中。未曾得见。”
“汪府与宸妃有收容之恩,便是于朕有恩,改日得闲,便请宸妃设宴,朕让你了此心愿。”
汪实连忙跪倒道:“草民谢皇上隆恩,只是草民不敢妄承皇上龙恩,娘娘凤驾不嫌寒舍粗鄙肯屈尊降贵,实乃汪府荣耀。”
皇帝点点头,罢了又道:“今日朕茶也喝了,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不留了。”
我起身恭送皇帝,皇帝领了德广便要出殿,却没有管李婵是去是留,倒是李婵眼明,只道自己也喝了好,追了上去。
皇帝走后,汪实心有余悸,却掩不住满脸的兴奋,嚷嚷道:“娘娘,我见着皇上了。”
我看着他这般小孩儿样,笑道:“刚刚还是一本正紧的严肃,怎得这会儿却如此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