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表面上的话听起来是好听,可那好听的背面藏着多深的杀意,他当然感觉出来。
南宫白也深信,身为学武之人,迟学武会感觉不到他的敌意。
果然,迟学武的声音又阴沉地响了起来,“这马是为王爷准备的,王爷身子娇贵,还是骑上去,别企图逃跑了,这方圆百里的路形属下都查探得十分清楚。”
言外之意,根本逃不出迟学武的手掌心。
“本王习惯走路了,这马还是迟将军自己坐吧。”
南宫白当然不甘示弱,从继承王位的太子沦落为如今的逃奴已经让他很愤怒了,此时还被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威胁,他更是狂怒万分。
幸好,他不是昔日太子南宫白了,经历了那么多,眼看着为了保护他拥护他的人一个一个为他而死,他就知道意气用事绝对只会害了他。
“迟将军劳苦功高,这是皇上赐给你的千里雪,怎可让本王一身风尘沾染了它的灵气?”南宫白又道。
迟学武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一笑更显得狰狞,他左脸上本来就有一道刀疤,不笑的时候不觉得可怕,一笑,刀疤就会显得很可怕。
若不是南宫白看惯了他的样子,恐怕也会被他的笑容所吓一跳。
“既然如此,属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气中却是一点恭敬都没有,那狂妄自大的语气让南宫白忍不住把拳头暗暗地握紧起来,许久才松了下来。
迟学武跳上马背,然后低头微笑对南宫白道,“麻烦宁王帮忙牵一下缰绳。”一点因为麻烦而感到抱歉的语气都没有,分明在命令南宫白做事。
南宫白唇角轻牵了一下,道,“不麻烦,迟将军可要坐稳了。”
语毕,他狠狠地一拍马屁股,马感觉到痛,嘶叫着向前狂奔起来。
望着狂奔而去的马和马背上的迟学武,南宫白脸上露出一个报复性的微笑,这马是大明国送来的百年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