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不力,简成凯的心中不悦,要不是这两个黑道混混还有用处,他真的想骂他们是饭桶。
他走到优希里子的面前,蹲下身子,与她的视线平行后,冷笑问:“还要熬?受苦的可是你。”他边说边将她嘴巴上的胶带用力撕开,她痛呼一声,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个白痴,雇了两个饭桶,我不是颖颖,我是优希里子,我去整了型”
他一脸烦躁的站起身“够了,够了!我虽然不在这儿,但我也从他们那儿听说你发疯了,胡言乱语的,妄想要他们放你走,告诉你,别浪费唇舌了。”
她仰头看他“我真的不是她!我若是颖颖,不见了这么多天,庄汉威怎么可能没有动作?他爱她!”
简成凯耸耸肩“他当然不会有动作,因为我们又没有找他要赎金。”
“这——”她愣了一下,又慌忙道:“但他总会暗地里派人找她吧。”
他笑了起来“对,暗地里,但‘暗地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何况,为了怕自己露马脚,他不想去找庄汉威,也不敢一开始就跟阿中和阿平来这儿,就怕自己被当成嫌犯之一,所以他来这儿可是提心吊胆,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呢!
“你!”优希里子快气死了,若因为她整型而成了连颖颖的替死鬼,那真的太冤枉了!
简成凯睨她一眼“废话少说,你若不想让我人财两得,就签财产让渡书,还是——”他邪恶的挑起一道浓眉“你想跟我当夫妻。”
“白痴!我跟你签任何文件都没用,因为我不是连颖颖!”她咬牙怒吼。见她还是不肯屈就,他脸色丕变,猛地倾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的惹火了我,我先杀了你,再找人做了庄汉威,到时候,连氏保险集团的每一分钱就到我妈的口袋里,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拖油瓶再将钱挖过来。”
优希里子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发狠的神情,知道不妥协是不成了,她在财产让渡书上签了连颖颖的名字。
“我劝你,去找庄汉威时,先问问看连颖颖在哪里,再将这份财产让渡书亮出来,免得破坏了我的计划。”
他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看在你合作的份上,我会记得的。”他将目光移到一旁的阿中跟阿平身上“顾好她,等庄汉威那个老头于遗嘱上的法定监护人在这张让渡书上签了名,我会通知你们放了她。”
将那份财产让渡书小心放人西装内袋,简成凯吹着口哨离开了工寮,这张财产让渡书可价值近千亿,他得收好一点。
他先回家告诉林艳这个好消息,母子俩兴高采烈的冲出家门,开车要去拜访庄汉威,而且在路途中也想好了威胁的说词,如果他不签名,或他将这件事向外界吐出一个字儿,他们收买好的黑道杀手,一定会枪杀连颖颖,让他连尸体都找不到。
两人打好如意算盘,下了车,快步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但守在门口的秘书却说庄汉威不见他们!
母子俩眼见距离白花花的钱山就差那么一步,哪管他见不见的,他们冲进总裁办公室,却看到一个人,一个对他们而言,跟鬼差不多的人!
“颖颖!”林艳母子呆了,你看我,我看你,简直不敢相信连颖颖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还被看着吗?”林艳忙和儿子咬起耳朵。
“我不知道,可是——她不可能比我快,而且——”
简成凯皱着浓眉看着一身香奈儿淑女装的连颖颖,她的脸上有着一股落寞与淡淡的哀伤,但她还是雍容华贵的。与那个被他关了一星期,披头散发、憔悴瘦削,嘴角部份因胶带不断的撕贴而红肿受伤的连颖颖完全不同。
整型?!想起了自称是优希里子的女人的话,倒抽了口凉气,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连夫人,有事?”庄汉威朝林艳点点头。
“呃,没、没有。”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拉着发呆的儿子离开。
庄汉威一头雾水,他以为他们母子俩又是来要钱的,但怎么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而连颖颖看到林艳母子连叫都不想叫,跟戎家的那些人相比,他们根本没资格当她的“亲人”
庄汉威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戎俊东他们已经搬离恒园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摇摇头,看着手中握的那张飞往法国的机票,她需要到一个远离这个回忆的地方好好平静心情。
“我明早离开,可能的话,让我单飞好吗?”
他知道她话里的含意,她不想那四名随扈随行,但她并没有确定去几天,甚至几个月、几年,当然她也有可能在那住上一辈子。他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可他又不能跟她一起去,连氏保险集团仍需靠他经营运作。
她苦涩一笑“算了,反正、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她眨着眼睛将泪水逼回眼眶,转身离开。她不想为难他,反正有随扈们陪着,早巳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
庄汉威喟叹一声,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不久,便看到马路上一辆加长型的黑头轿车上了马路驶离他的视线范围,也许,他该找戎俊东好好谈一谈,或许能提醒他的情敌及时的将连颖颖留下来。
情敌?他苦涩一笑,是啊,戎俊东是他的情敌,但颖颖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没一会庄汉威离开总裁办公室,下楼驱车前去辰电集团大楼拜访戎俊东。在秘书请他进入总裁办公室,他见到他,他看来也很疲惫,虽然时间才上午十点,但他眼睛有着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睡好了。
他歉然一笑“抱歉,临时过来,但我必须跟你谈谈颖颖。”
戎俊东表情淡然“如果是她,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明天要搭机到法国去,回来的时间不一定,但也有可能永远不回来。”
闻言,戎俊东神情一凛,却仍旧沉默。
“她爱你,那是无庸置疑的。”
他交握着手,低声问:“她勾引我外甥的事,你知道吗?”
庄汉威点点头“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认识她太多年了。”他顿了一下“当然,我跟她之间也绝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他大约概述身为孤儿的自己在连家的情况“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想上天是想补偿她在亲情上的缺憾,才让她遇上你,遇上恒园里的每一个人。”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他,继续道:“找你的外甥好好谈一谈,我想一定有误会,再说颖颖从小便被教育得太正派、太守规矩了,她是绝不可能去做那种勾引男人的事。”
言毕,他在桌上便条纸写下一个住址后起身离开,留下一脸沉思的戎俊东。
步出了总裁办公室,庄汉威叹口气,他该说的话都说了,怎么做就看戎俊东自己了。
而戎俊东盯着便条纸上的住址许久,想着庄汉威的话,她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他突然觉得心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阵心痛袭来,下一秒,他伸出手将那张便条纸放人口袋,拿起西装外套穿上,快步的走出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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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连颖颖倚窗看着蓝天,长吁短叹的也不知多少回了,明天要离开台湾,但心肯定是留在这儿了,她好舍不得。
“叮咚!”此时门铃声响起。她皱起柳眉,门外站了四名随扈,还有人能按她家的门铃?
她转身,经过金碧辉煌的豪华客厅,打开大门,映人眼帘的居然是身穿灰色西装的戎俊东,她困惑的瞥了他身后那四名随扈一眼。
“庄先生有打手机过来,如果是戎先生可以让他进屋子。”其中一名随扈向她解释。
连颖颖再叹一声,看来庄大哥跟戎俊东有过会谈了,罢了,她耸耸肩,看着绷着一张俊颜的戎俊东,再指指里面“请进。”
戎俊东点点头,走了进去,回头看着随扈们将大门关上,他抿紧了唇,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一身淡粉色连身长裙的连颖颖背对着他,站在一旁的落地窗前。
“你们已经搬出恒园了?动作还真快。”言下之意,两人应无瓜葛了,他来找她做啥?
“那里的一景一物,包括家饰都不是我们的了,整理私人行李只要一两天。”戎俊东听出她的意思,但还是回答她字面上的问题。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压抑那股涌上心头的伤感“我们之间已没有任何关联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庄先生说你要到法国去?”他交缠着十指,心情也很混乱。
她点点头,但仍没有回头面对他,她怕自己会哭。
他凝睇着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来这儿之前,先到学校去找过文强了,要他再将你跟他到hotel的事说一遍。”
他承认他撒谎了吗?她忐忑的问:“他怎么说?”
“他说的跟先前说的一模一样,也再次强调当时你的眼神跟感觉都跟平常不同——”
她回过头来,眼睛冒火的瞪着他“既然如此,何必再来找我?你要再羞辱我一次?”
他抿抿唇“不是,不是那样的。”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只要求你诚实,然后我会忘记那件事,接受你。”
她皱眉“什么?!”
戎俊东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跟女人表白是他有生以来头一遭,他的紧张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我对你一直是有感觉的,但卡在文强对你有好感与之后发生的一切种种,都让我无法对你坦承我的真心。”
“但你要我诚实什么?”眼眶泛红的她瞠视着他“我真的有嗑药?我真的有脱衣勾引他?”她摇摇头,眼眶已盈满泪水“你心中明明有阴影,有疙瘩,何必勉强自己来接受我呢?”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为何戎文强要如此陷害她,而戎俊东又偏不相信她。
“颖颖——”因为他爱她,就算真的有那些事他还是爱她的!
她睇视着他沉重的神情“你知道吗?我觉得被你又羞辱了一次。”
他摇摇头“不,我是想将你留下来,一切重新开始。”
“我没办法!”连颖颖哽咽的摇头“我被冤枉了,既然不被你信任,你叫我如何留下来,如何跟你重新开始?”她咬白了下唇,阻止泪水滚落眼眶“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开始。”
他无言了,本来就不善言词的他再也找不出话来跟她谈,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倔强?只要她承认了一切,他可以慢慢忘记那件丑事,甚至帮她去重建她在文强心中的好形象
“我累了,想回房间去睡一下。”她下起了逐客令,态度已变得冷漠,但那只是她强装出的冷漠,她的心早在滴血。
戎俊东足足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静默不语的起身离去,在感情上,他似乎注定当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