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犹豫,又道,“以往大哥和三弟都受父亲重视,万一此事不成,父亲少不得更要责怪二爷,既是这样那就做出一番事业,让二房扬眉吐气一回。”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宋韫在忠毅侯府地位并不如大房和三房,宋石堰对宋韫也是不抱希望,越是这样越是激励的宋韫。
蛇打七寸,临裳郡主这尺寸把握的刚刚好,既没有挑拨大房和二房,又给宋韫分析了利弊。
宋韫对临裳郡主也是心服口服的,猛的喝两口清茶,便道,“你先好好歇着,回头我再来看你。”
临裳郡主目送宋韫离开,人一走,临裳郡主立即拿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眼中是一闪而逝的厌恶。
宋婧从厢房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看了眼临裳郡主,“有母亲在一旁帮衬着官升三品并不是什么难事。”
临裳郡主笑了笑,“你父亲是个二根子软的,如今听进去了,趁这个时候咱们可得抓紧了。”
宋婧点头。
“去给琳琅郡主递个帖子,就说三日后我去探望她。”临裳郡主笑了笑,“有些人情总该还了。”
临裳郡主给刘尚保了媒娶了贺婉如,琳琅郡主是个心直口快的,当即应允了临裳郡主一个人情。
“是。”
……
宋韫犹豫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去看望陆清韵,陆清韵听说宋韫留在临裳郡主屋里好几夜,气的直接哭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加上怀着身子辛苦,精神自然就差些了,身子越发的纤细了。
“什么,把孩子抱给临裳膝下养着?”陆清韵被宋韫的话惊住了,怔了好半响,又气又怒,“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就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陆清韵没想到宋韫会说出这番话,才去了几日,就被临裳郡主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了,陆清韵越想越寒心。
临裳郡主摆脸色给宋韫瞧,宋韫已经习惯了,而且临裳郡主身份尊贵,比宋韫的身份高一大截,又是那样的性子,所以宋韫可以接受。
但陆清韵身份低微,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温婉动人的,乍然变得凌厉,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一样瞪着宋韫,宋韫顿时就不悦了。
“不过养些日子罢了,你闹什么,柔姐儿受了重伤你照顾她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照顾孩子,临裳也是好意替你分担。”宋韫板着脸说。
“分担?”陆清韵抓狂了,“我和她是不共戴天,她能善待我儿吗,刚一回来就把柔姐儿打成重伤,如今又惦记我肚子的孩子了,她若要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宋韫冷着脸,望着陆清韵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十足的失望。
这目光让陆清韵怔了下,不及多想立即上前拽着宋韫的胳膊,“夫君,妾身一个人可以照顾好孩子的,不劳烦郡主费心了,柔姐儿身受重伤,妾身就指着肚子里这个了,若出了什么差错,这叫妾身怎么活啊。”
陆清韵实在是慌了,暗地里骂了数十遍临裳郡主卑鄙无耻,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夫君,陆家出了事,柔姐儿也出了事,就剩下肚子的孩子了……”
陆清韵哭得凄惨,想博得宋韫同情,可惜宋韫先入为主听了临裳郡主的话,对陆清韵的吵闹实在无感。
“清韵你也该体谅她一个人孤单这么多年,临裳是个大度的,知你怀胎十月的艰辛,所以陆家的事她会想法子周转,还有柔姐儿的身子,临裳去请了名医替柔姐儿诊治,相信要不了多久柔姐儿就会恢复如初了。”
宋韫压低了声音劝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陆清韵的孩子交给临裳郡主养着。
“说来说去还是要抢走我的孩子,我才不信那个毒妇会这么好心,夫君,是妾身陪伴了你十几年如一日啊,她不过才回来几个月,难道如今都忘了从前的恩爱吗?”
陆清韵都快被逼崩溃了,她绝对不相信临裳郡主会有这么好心,替陆家周旋替宋柔找大夫,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嫡子做个幌子罢了。
她相信只要临裳郡主抱走了嫡子,绝对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说不准会去母留子……。
陆清韵越想越胆战心惊,惊恐的看着宋韫,“夫君……”
宋韫蹙眉,拂开了陆清韵的胳膊,“清韵,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明事理的,从临裳回府到现在你做了多少手脚,临裳大度不计较,你别忘了你的孩子也唤临裳一声母亲,至于你刚才的辱骂,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孩子在临裳手里出了什么事,我绝不轻饶!”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清韵已经绝望了,事已成定局了无法改变事实,说再多只会让宋韫对自己越来越失望。
只是将孩子拱手让人,陆清韵气的脑仁一阵抽疼,手心紧攥,又道,“既然郡主开口了,孩儿能被郡主教养也是他的福气,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风荷院在妾身生产前,梧桐院和钟灵院的一干人等不许踏入一步,还有接生婆子妾身也要自己挑。”
说白了陆清韵就是不放心,谨防着临裳郡主呢。
宋韫点点头,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宋韫便答应了。
宋韫一走陆清韵整个人都虚脱了,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丫鬟连连抚背帮着顺气,良久忍不住失声苦痛,手中的指甲都被折断了两根,对临裳郡主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