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感觉?”
淮郡王世子蹙眉,在路上他只听了个大概,不悦的看着赵璃,“
我早就劝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若是旁人就算了,九王爷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你这分明是把王府放在火上烤,皇家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你和九王爷根本不可能,从你接触太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太后摈除了,既能背叛皇上转投太后,她日也能背叛了太后,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不懂?”
淮郡王世子眉头紧拧,又看了眼淮郡王妃,“母亲……”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得出淮郡王世子对淮郡王也是失望的,“原以为母亲是替我着想,喜欢婧妹妹,没想到却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母亲也是女人,可知若认定了婧妹妹私相授受的名声,婧妹妹一辈子就毁了。”
淮郡王妃被噎的没了话,却是十分的恼羞成怒,气道,“那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鬼迷心窍还替她说话,但凡她有心,就不会让淮郡王府丢这么大丑!”
淮郡王妃冷静下来,不悦的看着淮郡王世子,“绥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淮郡王世子无奈叹息,动了动唇,干脆扭头就走。
淮郡王妃气的抄起桌子上的茶盏直接砸了个稀巴烂,“岂有此理!”
淮郡王妃敢肯定自己是被算计了,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淮郡王妃瞥了眼呆楞的赵璃。
“母亲,大哥说的没错,我是淮王府的嫡女,太后又怎么会喜欢我呢。”赵璃冷着脸,似将一切都看淡了。
“母亲,女儿愿意嫁给表哥,只有一个要求。”赵璃看着淮郡王妃,“我要毁了宋婧,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淮郡王妃深吸口气,“你大哥也是一时气极了才说那样的话,良禽择木而栖,朝中瞬息万变,给自己找一个好的依靠并无过错,璃儿,母亲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嫁!”
赵璃冷着脸看不出任何旁的情绪,唯有恨意明显。
良久,赵璃点点头。
淮郡王府被贬的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整个京都城都在议论纷纷,更要命的是,大家都在笑话淮郡王府是根墙头草两边倒。
还有些极不利于淮郡王府的流言,弄的淮郡王府的奴婢们都不敢出门了,就是出去采买,也不敢再提淮郡王府的名声。
当夜淮郡王就将安雅和安若提了姨娘,雅姨娘和若姨娘,淮郡王妃将管家之权交出,两位姨娘接手
管起了家。
淮郡王妃当场就病了,夜里说起了胡话,可见是气的不轻。
次日一早,临裳郡主就赶了回来,足足提前几个时辰,下了马车就去了钟灵院。
“婧儿,你没事吧?”临裳郡主一路上听见了不少风言风语,一直惦记宋婧,上下仔细打量的宋婧,见她无恙才松了口气。
“女儿没事,母亲不必担忧。”宋婧笑了笑,让画眉去准备早膳,临裳郡主一定是凌晨就赶路了。
临裳郡主拉着宋婧,“快跟母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走的这几天,临裳郡主的心一直悬着,整夜整夜的担忧,恨不得立即插了翅膀赶回来,可偏偏被宋老夫人拖住了。
宋婧拉着临裳郡主坐下,也未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话说了。
“岂有此理。”临裳郡主气的脸色扭曲了,“凭她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当众给你难堪!”
临裳郡主对陆清韵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却是容不得她了,还有宋柔。
“枉我敬重她是大嫂,顾忌着以往的情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临裳郡主算是彻底和大夫人撕破了脸,宋婧对生辰八字一定是大夫人透露的,整个家除了夫人,无第二个人知晓,因为十几年前是临裳郡主亲自告诉宋婧的。
以防万一,对外宣称的都是差了时辰的,如今算是漏了馅了。
更让临裳郡主气愤的是宋韫的糊涂,居然为了那么个下贱胚子作践宋婧,找宋婧茬,可想而知临裳郡主不在府上的那些年,宋婧吃了多少苦头。
临裳郡主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气的说不出话来,眉头一挑,瞥了眼方嬷嬷。
“陆家蹦跶有些日子了,吃着朝廷的饷银不作为,还学会了中饱私囊,哼!”临裳郡主眼眸乍然闪过凌厉之色。
“老奴明白。”方嬷嬷点点头,临裳郡主这是要腾出手清除障碍了,要怪只怪陆清韵太不识好歹了。
“陆家这几个月自我膨胀,贪污受贿的事一查一个准,如今这么敏感的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敢保他!”
宋婧点头,“陆家当初是贺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出了这样的事,
贺大人用人不当,也该负责。”
方嬷嬷立即会意,“小姐放心,老奴明白。”
贺家虽未出面,却是一直躲在暗地里使坏,表叔说的对,既水都浑浊了,能拉下一个是一个,贺家也别想独善其身。
临裳郡主的动作很快,没两天陆家的事就被人揭发,有不少百姓在官府前申诉,铁证如山,陆家老爷立即被收监关押。
陆夫人匆匆来找陆清韵,哭着喊着让陆清韵想法子,“清韵呐,你可不能不管你父亲和你大哥,那帮官兵像土匪一样,把陆家洗劫一空,邻里邻居的看着,日后还让陆家有什么颜面生存啊。”
陆清韵费尽周折才把胎保住,听着陆夫人的哭诉,脑仁嗡嗡涨的疼。
“是什么人带走了父亲?”
“是京兆尹宋大人,清韵,侯爷和宋大人不是兄弟么,都是亲家,能不能让侯爷出面对陆家网开一面啊。”陆夫人只顾着哭,这些日子过惯了好日子,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一遇到什么事就慌神,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陆清韵捂着肚子,揉了揉脑袋,“母亲您先别哭了,让我静心好好想想。”
陆夫人点点头止住了哭泣,却仍是抽抽噎噎,让陆清韵烦不胜烦,一口气堵在心里。
陆夫人不知情忠毅侯府和京兆尹私下的关系,陆清韵却是知晓的,忠毅侯府出了什么事,别说帮忙了,京兆尹不踩一脚就不错了。
再说去找宋石堰帮忙,那更是难,陆清韵看着陆夫人,“那宋大人捉拿父亲的时候可说了什么原因?”
陆夫人愣了下,有些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陆清韵眼皮跳的厉害,忍不住蹙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陆夫人一听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几个下属想托关系,想让你父亲在贺大人面前说几句好听的,所以送了些物件……。”
陆夫人避重就轻,含糊的一概而过,很快又理直气壮道,“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小人,被人抓住了把柄不放,官场上活动活动也是常有的,我就不信那些大官都是两袖清风!”
陆清韵闻言眼皮跳的更厉害了,知道此事一定不简单,她父亲一辈子清苦惯了,看见银子两眼发光,一定不会像陆夫人说的那么简单。
“母亲,咱们陆家才过上好日子几天,根基不稳又无依靠,父亲怎么就这么糊涂,白白断送了陆家前程,前儿淮郡王府才被贬,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怎么就敢……”
说着陆清韵倒抽口凉气,伸手捂着肚子,丫鬟立即道,“二夫人快坐下歇歇吧,小心身子。”
陆夫人也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关怀道,“没事吧?”
陆清韵缓和了一会,腹部才算恢复了,压低了声音,“母亲,千不该万不该拿人银子,搜刮民脂民膏,出了事我也没办法。”
陆夫人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行呢,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可是忠毅侯府的二少奶奶。”
“母亲!”陆清韵紧咬着牙,“不是女儿心狠,而是实在没法子了,宋大人和侯爷关系并不如表面那样,两家一直都是敌对关系,去求宋大人无异于给父亲催命符。”
陆夫人一听就愣住了,“怎么会呢……”
“母亲,陆家没有依靠本就不该冒险,若是被人盯上捏死陆家宛若捏死一只蚂蚁,陆家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些大官百年世家的,就算是杀了人照样能掩盖过去,谁也不敢提,可陆家有什么呢?”
陆清韵实在失望,本想着陆家能争气,她就可以在临裳郡主挺起腰杆,如今看来陆家和华阳大长公主府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清韵,你去求求二爷,你现在可是怀着二房唯一的嫡子呢,二爷断不会见死不救的。”陆夫人还是不肯死心。
“你是儿媳妇去求侯爷确实不妥,但二爷不一样啊,二爷对你一直上心,你放低了身段去求,二爷一定会心软的。”
陆夫人是豁出去了,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陆清韵冷着小脸不做声,看都没看陆夫人一眼。
“清韵,我知道这次是陆家不小心着了小人的算计,等你父亲出来,我一定好好监督你父亲,再不会犯错了。”陆夫人柔声讨好着,“母亲实在是没了法子了,你可要想清楚了,陆家倒了,临裳郡主拿捏你可就更容易了。”
这句话戳到了陆清韵的软肋,陆清韵被陆夫人气的红了眼睛,紧紧的攥着拳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清韵深吸口气,淮郡王府刚被贬陆家就出了事,陆清韵咬着牙,一定是临裳郡主指使的。
陆家被人捏住了把柄,又告到了京兆尹处,摆明了就是要置陆家于死地。
陆家别说重振旗鼓了,就是保住性命也是难事。
“清韵,陆家倒了,将来你的孩子可就没了依靠了。”陆夫人自顾自地劝说着,陆清韵听着实在烦,摆摆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吧。”
陆夫人见状立即破涕为笑,忙笑着哎了声,“行,母亲等你好消息。”
人一走,陆清韵看了眼丫鬟,“想法子给大夫人递个信,我记得大夫人的父亲和宋大人师出同门,许是有办法。”
丫鬟点头,“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