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臆想着,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
他急不可耐,如饥似渴的俯下身去,将头埋入那片莹白之中,贪婪着其间的每一寸细腻嫩滑。
赵嘉情致满至,欲火焚身,正要伸手展开那最后一片衣裙,却忽感颈间一凉。
他惊恐顿住,小心的慢慢扭头看去,竟见燕丹单手执剑,长眉如锋,双眼似阎罗般怒视着他,字字如刃自牙缝中迸出。
“放开她!”
赵嘉未能料到燕丹还会去而复返,一时慌乱,竟也有些口痴。
“燕、燕太子殿下?……殿下息怒,赵嘉只是见殿下对此女似再无兴趣,才……才一时心痒……”
“还不快滚下来!”
燕丹不想见他任何拖延,一声怒喝,赵嘉便立即衣衫不整狼狈的翻下榻来。
燕丹迅速上前帮梁儿裹好衣襟,系好襟带。
赵嘉在这个空档正欲逃走,却又被燕丹一个健步冲上去制住。
他被燕丹的剑卡住了脖颈,死死按在墙上。
对上燕丹那双怒火中烧的眼,赵嘉自觉颜面尽失,也生起了怨气,威胁道:
“燕丹你别太过分了!这里可是本公子的府邸,你以为以你个之力就能带得走她吗?”
燕丹却是冷面一嗤,眸间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那你以为本太子为何去而复返?”
“你……你带了人来?”
赵嘉双目圆睁,额间已然生出汗来。
若是燕国太子带人闯进赵国公子府,此事一旦闹大,那他谋国的心思也就有暴露之危了。
见他慌了神,燕丹眉峰微挑,似讥似嘲:
“呵呵呵,怎会?这里可是赵国长公子赵嘉的府邸,怎能轻易带人进出?不过就是找了几个人伺机接应罢了。我燕丹身为一国太子,想从一个小小的公子府带个女子出去,应该也不至于要与公子刀兵相见吧?若真是如此,公子恐怕会比本太子更难收场。不过……”
燕丹侧目瞥向梁儿的方向。
“没想到本太子才走了一会,你就这般沉不住气,真的胆敢对赵王的女人出手……”
他又将眸光收回,再次看向赵嘉那双惊惶失措的眼。
燕丹将梁儿说成是赵王的女人,而非自己的女人,听得赵嘉面色铁青,再也无言反驳。
侵犯赵王所爱,只这一条,就足以让赵迁废了他的公子之名,流放边城。
燕丹鄙夷的瞟了赵嘉一眼,转身将梁儿抱起走出了公子府,上了一早就安排好的马车。
赵嘉回神,急急追出门外,眼见那马车一路向北,而非王宫的方向。
他一声冷笑。
“呵,你想要带她走?……”
“大王,公子嘉求见。”
温明殿中,内侍入内通报。
赵迁瞬间来了精神,放下手中早已看得腻烦的奏章,笑道:
“兄长来了?快让他进来!”
内侍应“诺”退出,很快,赵嘉便快步走进了殿内。
赵迁心中欢喜,还未等赵嘉施礼,便急急问道:
“兄长今日生辰过得可好?梁儿呢?是否与你一道回来?”
赵嘉眉头一紧,深深一礼,肃然道:
“大王,臣有罪!”
赵迁被赵嘉这句认罪弄得一头雾水,一双桃花眼上下眨了眨。
“兄长何罪之有?”
赵嘉起身,看向赵迁,愤愤道:
“酒宴之时梁儿姑娘前来献曲,曲毕臣便留她在席间小酌了几杯。那酒许是烈了些,梁儿姑娘有些醉了,臣便差人送她入后院去歇息片刻。谁知燕太子丹竟趁此时将人抢了去要带回燕国!碍于他身份特殊,臣若带人贸然追击,唯恐会损了燕赵关系,便也只得眼看他成事……”
“什么?”
赵迁惊怒万分,拍案而起。
“燕丹!你胆敢抢走寡人的梁儿!”
“大王,耽误之急,是要……”
赵嘉刚要进言添上一把油火,便听赵迁已经大声令道:
“快去通知武安君李牧!让他立即带兵去追!务必要在燕丹离开赵国国境之前将梁儿给寡人抢回来!”
见状,赵嘉无声退至一旁,敛头暗笑。
李牧那耿直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小小的宫婢带兵去追击堂堂燕国太子?
迁儿啊迁儿,我看你迟早会失了李牧这个臂助……
还有燕丹,你想与赵国修好以抵御秦国,这回你带走了梁儿,恐怕你那小小的燕国也应是离灭国不远了。
“大王,武安君李牧求见。”
赵迁本就如热锅上的蚂蚁,等着李牧能速速将梁儿追回,却不想等了许久,内侍竟进来通报说李牧没去追燕丹,而是跑来了温明殿。
“李牧!你敢抗旨!”
赵迁又急又怒,一张原本俊媚好看的脸此时竟是几近狰狞。
李牧躬身一礼,面容坚毅。
“李牧并非有意抗旨,只是此举着实不妥。近几年秦赵战势频繁,实在不宜在此时为个女人再有损燕赵关系,届时如若腹背受敌,我赵国危已!”
赵嘉见失态愈发有趣,便上前一步,满目遗憾,插嘴叹道:
“大王,武安君不肯前去,这前后又耽误了如此多的时辰,恐怕就算此刻立即再派其他人去追,也已是难以追上了……”
赵迁怒极,重重砸了一下桌案。
他胸膛起伏,双目赤红,就连眉间朱砂似也变得浓重了几分。
柔绵的声音之中第一次夹杂了慑人的狠厉。
“武安君李牧,违抗王命,将其拿下,入狱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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