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不要主动奏报给皇帝这件事情?”
三人顿时沉默了。
这位皇帝他们三人再了解不过了,心胸绝对算不上宽广。
惠亲王道:“还是上奏吧,固然会触碰陛下的霉头,但总好过肃顺那边煽风点火。你们就不要管了,这点倒霉事本王还扛得住。”
惠征和崇恩顿时充满了愧疚。
惠亲王资历最老,本来是不必管这件事情的,是看在他们二人的面子上,这才屡次出手救苏曳的,现在好了,老亲王也被拖下水了,恶了皇帝不说,可能还晚节不保。
惠征还可以说得了苏曳一家大笔银子的,而崇恩完全为了保护族人,结果也遭受这无妄之灾。
惠亲王道:“到我这个年龄,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只不过祖宗的江山社稷真的要完了吗?怎么八旗尽出这种货色啊!”
“散了吧,明天我递牌子进宫。”
“只不过今后苏曳这个人,苏赫一家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碰了。”
“我劝你们也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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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惠亲王早早就进攻面圣,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给了皇帝。
最后,惠亲王道:“陛下,请治臣不察之罪。”
咸丰听闻之后,气得发抖。
“他想要死,朕成全他,朕成全他。”
“上次曾国藩没有绞杀他,这次赐三丈白绫,盯着他悬上房梁,就不相信他不死。”
“他这是什么意思?巴不得九江之战输掉吗?巴不得祖宗的江山社稷丢掉吗?”
“还说什么为了祖宗基业,不惜粉身碎骨,大清朝还不需要他这个比干。”
“来人啊,准备毒酒……”
皇帝的震怒无语言表。
对九江之战的意义,他当然心知肚明。
张玉钊说得没错,九江之战是这几年来最重要的一战。
只要攻下九江,就等于拿下了长江,发逆的伪太平天国从此就完全暴露在清军的兵锋之下。
拿下九江,剿灭发逆指日可待。
而且对于九江战局,朝廷上下都保持乐观。
湘军还从来都没有打过这样富裕的仗,之前都是以少打多,而这一次完全是以大欺小。
所有人都说会赢,唯独你苏曳说会输?!
这般哗众取宠之徒,当日就不该饶过!
惠亲王顿时跪下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若此时杀苏曳,反而是成全了他的名声了。”
此时,总管太监王承贵已经走进来了,准备去苏曳家下旨。
惠亲王挥手让王承贵离开,但对方却不理会,依旧弯腰站在皇帝的身侧,等着皇帝进一步下旨。
惠亲王道:“陛下,对苏曳不管是要杀要罚,也要等到九江之战的捷报传来,这才名正言顺。若是现在杀了,岂不是显得我大清没有器量,连这么一句逆耳的话都听不进去?”
咸丰道:“他这是逆耳吗?他这话是诛心,满朝文武都断定九江之战必胜,也都盼着大胜,偏偏他哗众取宠?他的斤两当朕不知?临战脱逃,不学无术,丢尽了八旗的颜面,丢了宗室的颜面。不好好在家闭门反省,反而妖言惑众,不是取死之道又是什么?”
惠亲王道:“陛下,苏曳确实妖言惑众,确实罪该万死,但也不能不教而诛,等捷报来了之后,再做处置啊!到时候是杀是囚,还是流放宁古塔,都任由陛下处置!”
咸丰渐渐冷静了下来。
其实不用惠亲王劝,他也知道现在不能杀苏曳。
这位皇帝做事颇为古板,杀人不手软,总督巡抚等封疆大吏,也是一茬一茬地杀,但却也不嗜滥杀。
“王承贵,立刻下令八旗军营去封锁苏赫家中所有出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嗻!”
王承贵立刻出去传皇帝的口谕。
几个时辰后!
八旗军营的几十名官兵冲入辟才胡同,将苏赫一家的几个门全部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意思非常明显,只要九江之战的捷报传来,他们就立刻冲进苏赫家中抓人。
到那个时候,苏曳是死是活,就完全看皇帝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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