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找你商量。”
就这样,可怜的小学妹被学孀弃,成为下一位被“同情”的受害者。
四楼的顶楼有座小型的空中花园,中间有个类似烤肉区的圆型空间,屋顶是透明天窗,正向东的一面是完全落地式可活动的玻璃门。
玻璃门外是三坪大的阳台,有大理石的圆椅,以桧木不规则横切的桌面,和几株南洋风味的盆栽绿木。
白紫若躺卧在一侧的凉椅上,小腿搁在桧木桌上,半闭眼享受徐徐的南风吹拂,一杯冰镇梅子汁停放在指腕间,在她脚边蠕动的是泛着金光的金蚕蛊王。
它刚吃完四分当归,乖乖地陪同主人晒太阳,只是它是待在方型瓮中,照不到真正的阳光。
“紫若,电话接不接?”
一张敷着面膜的恐怖青脸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吞掉梅子的核。
“咳咳咳!弥弥,你嫌我命太长吗?非要考验我的胆囊够不够健康。”白紫若猛敲自己的胸口想咳出果核。
“你知道我不爱用化妆品,但工作上需要嘛!只好学广告那一套,弄些海底盐泥试试看。”
除了那件千年不变的蒙面及膝紫袍,惟一要见客的是自己那双充满魔性的眸子,总要好好伺候它。
“恶!好难闻的味道,你不要靠我太近。”捂着鼻子,白紫若尽量远离恶臭的根源。
“是是是,大小姐,电话要不要接?”无奈地摇摇手中的无线电话,唐弥弥也很不喜欢这味道。
电话!白紫若看看墨绿的电话,再看看她脸上那堆烂泥,天人交战了一番,决定牺牲比酥饼还脆弱的友谊。
“你帮我听吧!”
懒人。“喂,我是紫若的室友”
唐弥弥小心地不扯动脸部肌肉,连嘴皮都轻轻地一开一阖,避免皱了青褐色的泥膏。
一会儿,她才关机。
“陈院长要你明天上班,有个顽固病人要你看护。”唐弥弥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念出。
“不去,我还没休够假。”意思是她不缺血。
说起白紫若的家世,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是台湾白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可是承袭外祖母的怪癖,喜养易伤人于无形的蛊。
在父亲亲属一再阻拦无效后,只好放手让她吃草去,为她成立一笔用之不竭的信托基金,让她领干股,坐享其成的花用股利,所以她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金钱。
医院的工作算是兼差,可有可无。
“院长承诺你接下这个工作,一天可抵两个血袋,五百cc的血液免费供应。”这个诱因该合她胃口吧!
院长真可爱,太了解她的需要,白紫若眉开眼笑“既然病人这么乏人照料,我该秉持护士的职业道德去”
“求求你不要逗我发笑,海泥容易剥落。”天呀!她脸皮可真厚,自捧自擂胡吹一通。
她那所医院不似一般正常医院,每位医护人员或多或少都有些疯狂基因存在,所谓物以类聚。
全院最值得立碑表扬的,大概是和工友差不多辛苦的院长,他不仅要摆平一群爱造反的资深医生,还要安抚不时闹罢工的拿乔护士,其伟大不可言传。
医院到现在仍未宣布倒闭,而且“业务”有蒸蒸日上的趋势,唐弥弥觉得很不可思议,直道是世界末日来临前的乱象。
“对了,你今天不用去星象馆拐钱吗?”白紫若记得今天不是假日。
唐弥弥扶着下巴,口齿不清晰的解释“三日是新月十五月圆十三号星星期五我”
喔!她听懂了,除了大周末外,黑色星期五不上工,每月初三是新月之夜和十五的月圆之夜,唐弥弥都不想工作,今日正好是初三的新月之夜。
白紫若看她说得那么辛苦,取笑地说道:“弄掉吧!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魔女,不用改搭万圣节的列车。
被好友一调侃,唐弥弥有些心灰意念地放弃海泥敷脸,不太甘愿地动手剥掉半干的泥屑,留下坑坑洞洞的青黄颜色交接。
由于海泥未干,一些湿泥难以随之掉落,东一块西一块地黏在脸上,所以她心一横,用水果刀的刀背来刮,刮得皮肤红红紫紫的。
“喏!用热毛巾比较快。”背后一只玉手递来冒着热气的毛巾。
唐弥弥把热毛巾往脸上一抹,顿时觉得脸皮轻松多了。“天亚,你早退了哦!”风天亚淡淡地耸耸肩。“老板不在家,工作太努力又没奖金可领。”
说穿了没什么大不了,总裁的独子今天载誉归国,预期在近日接手父亲的事业,一些高层主管赶着去接机马屁,大部分的人都提早回家准备。
而她是小小的秘书,何必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办公室,于是随便找了个人代班接电话,藉口要轧票就溜了。
“哟!认真的秘书也懂得及时行乐呀!疯子亚,台湾的天要变了。”白紫若夸张地仰天一望。
不能怪她惊讶,因为风天亚的工作态度一向严谨,从无不良的纪录,优秀到她们要起立鼓掌,为自己的懒惰汗颜。
“弥弥,你的魔法书中可有记录人暂时失音的方法吗?哑巴护士似乎很不错。”她反唇相抗衡,逗得中间人发噱。
唐弥弥笑“你们哦!”真是闲不住。
“今天的风不大,咱们来烤肉好不好?”白紫若突然如此提议。
“好吗?你明天要上班耶!何况中妮不在家。”
四缺一,总是少了一个角。
风天亚淡雅的附议“放心啦!弥弥。紫若打通电话到花店给中妮,我负责去买材料,你就当升火僮吧!”
“好吧!我顺便邀一下房东大人。”还能怎么样,她一向是弱势族群。
一达成共识,打电话的打电话,买材料的买材料,烤肉架也架好了,大家各司其职地各尽本份,为忙碌的夜晚点燃热闹的火把。
病房内的空气十分沉闷,每个人神情凝重,呼吸声都显得有些轻忽,没人敢大声呼吸。
床上的斐冷鹰沉着一张冷脸,用谴责的眼神数落他们的无能,令他们惭愧不已,久久不敢和帮主的目光对上。
“要你们找出狙杀大老的幕后主使者是困难了些,但是一个小护士你们太令我失望了。”
他不懂自己在执着什么,非要找出那个盗血的小恶女。
真要为她的恶行教训一番,或是不甘被戏耍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她的出现,还是想狠狠吻她一顿?
吻!
他怎么会出现这个念头?一定被那一枪伤到了神经,脑筋有点不清楚了。
不过回头想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教她以后不敢再动邪念,乖乖地当她的小护士,不至于惹到比他更凶残的人物。
到时,他可保不住她。
咦!她的死活关他何事,怎么尽为她操心?斐冷鹰十分气恼自己怪异的心态。
“舌头被乌鸦给叼了吗?我可不记得养了一群聋哑手下。”他将不快的怒气转嫁给一干手下。
丁介鸿硬着头皮进言“帮主,这间医院似乎不惧恶势力,全力在包庇小护士。”
“喔——是这样吗?”他怀疑的口吻中饱含讥讽。
“是的,帮主。我还逐一查过医院每个护士,但未能找出你要的那位。”孟子忻由原先的庆幸转成沮丧。
也许她知道惹到了黑道大哥,所以聪明地跑去躲起来,等到锋头过去再回到工作岗位。
可奇就奇在这间医院的医护人员,不但不怕他们的威胁利诱,而且只要帮主耍脾气把护士气哭,晚上一定没医生巡房,甚至一整天都不派人来换葯。
还有些大牌的住院医生,干脆连搭理一声都嫌浪费时间,直接用鼻音一哼了事,更别提那些糟到狗都不吃的三餐。
因此他下了一个注解,这是一间奇怪的医院。
“帮主,你要不要办理转院,或是直接回萨天帮疗养?这里的医护人员不太友善。”
丁介鸿还言轻了,正确的说法是没有医德,医生、护士都当三o五房是瘟疫区,非不得已绝不靠近三尺以内。
大多人宁可绕路而行,生怕被他们沾染上什么霉气怪症,污了白色袍衣。
“介鸿的提议正是兄弟们的心声,他们怕医院不安全。”孟子忻真正的意思是他们想拆了医院。
顿了一下,斐冷鹰审视室内兄弟,专制的下了令人诧异的决定。“不出院。”
“嗄!”众人傻了眼。
“你们在喊什么?”一只色彩斑斓的花瑚蝶,闯进不受欢迎的禁地。
王媚如的出现让不少兄弟眼睛一亮,呆呆地将视线停在她快蹦出的丰胸上,喉咙上下滚动,似在吞口水。
大概只有左、右护法和帮主不为所动,心中在嘲笑她的放浪和母狗天性。
“你又来干什么?”不给她好脸色看的斐冷鹰,十分不悦她的打搅。“你们出去吧!”他挥退呆滞的手下,仅留下丁介鸿和孟子忻。
色不迷人人自迷,无用的家伙,怎么学不会左、右护法的定力,了解烂瓜和腐泥是种不了一片好田。
不择手段诱取男人上床是王媚如的一贯作风,只要她想要的男人,一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对于这点她有绝对的信心,因为至今还没有男人能拒绝她高超的床第技巧。
而斐冷鹰,她更是志在必得。
“医院的伙食不如自家煮得有味道,我可是为你亲自下厨煮了好几道好菜,你尝尝看。”
头一偏,斐冷鹰明显拒绝她的殷勤。“你确定没下毒?死在医院是个脱罪的好地方。”
“死相。”她一屁股就想往他床头坐,却被丁介鸿以高大身躯挡住。“左护法不必防我吧!”
“帮主伤势未愈,医生特别叮嘱非医护人员不得靠近,以免快结痂的伤口又裂开。”
王媚如用怨恨的眼神狠瞪碍事的家伙,偏偏他把医生抬出来当挡箭牌。“我一向心细手巧,绝不会伤了你的帮主。”
“是吗?”子忻警戒地帮斐冷鹰拉高被单,遮住她饥渴的眼光攻击帮主的裸胸。
若不是他们在场,她恐伯会剥光衣服爬上帮主的床,不会考虑他伤口未愈或在医院里。丁介鸿不屑地谨守“忠犬”信念,固执地不移半步。
“丁介鸿、孟子忻,我王媚如哪里惹了你们,何必当我是毒蛇猛兽?”她心痒地想手刃这两人。
“人心隔肚皮,我们不怕明枪,只防有人霸王硬上弓,非要暗箭直射幽谷。”
丁介鸿暖昧的口吻令她气得痒痒。“小鹰呢,冷鹰,你看我是那种荡妇吗?”虽然她是想跟他上床。
自以为是的王媚如呢喃着哝语,认为斐冷鹰和她一样难忘昔年未竟的床技,殊不知这是他人生的污点,他巴不得一刀了结她**的一生。
“那不是事实吗?”他讽刺的冷言着。
她顿时颜面全失,但什么叫羞耻她可不懂。“荡妇本该配黑道大哥,难不成你想要个小处女。”
“我的需求不劳你费心,也许大老没说错,我比较喜欢插屁股的洞!”
王媚如还来不及开口,一道惊讶的女声先行响起。
“天呀!原来你是同性恋者。”
众人一致将视线移到门口娇小的护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