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愤,又恨恨抓起酒罐仰天长灌。褚志杰颇为同情地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被她放假,三天没上班了。”罗大卫茫然摇头,嘴边酒水淋漓。
“放假?你说姓古的放你假?”褚志杰越听越惊,这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像还要严重。
“算了,不说了。”罗大卫疲惫无力地摇头,继续以酒浇愁。
褚志杰眉头大皱,恨声道:“大卫!你就不能清醒清醒?你好歹是个男人,被人抢了女人,夺走属于你的钱,还被骑到头上为所欲为,就这么等着被人死狗一样踢出门?”
罗大卫缓缓抬头。赤红的双目再度燃烧,近乎绝望地说:“我还有个希望,就是这次收购,你能告诉我你们公司的方案吗?”
“那没用!”褚志杰手一挥,不屑至极道“你以前又不是没做成生意。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靠一桩生意翻身?那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罗大卫急了,一把揪住他“你不是告诉我”
褚志杰打断道:“我是说过我们公司在韩国竞争,可能不会抽太多精力,可我只是个代理人,没决定权。实话告诉你,我们恒生所有方案都是总部制定,我就是个执行人,遇有大事。总部还会特别派人,我还不如你呢!”
罗大卫呆住。这笔生意是他唯一救命稻草,不仅是争取古倩敏的稻草,还是挽救颜面地稻草。人都自私,也有自知之明,事已至此,无论怎么不甘心。他潜意识对古倩敏已不抱什么希望,可年薪三十万的职位同样诱惑巨大,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满地酒瓶显着屋内的落败,失神地表情昭示着罗大卫的颓败。褚志杰冷眼道:“想不想我给你出出主意,连人带钱给你夺回来?”
“什么主意?”罗大卫暴满血丝的眼球一亮,嫉火又开始焚烧他酒精刺激的神经。
褚志杰盯住他道:“我有上中下三条计,你可以自己选。”
罗大卫没说话,嘴边带着一丝残忍的抽搐等他继续。
褚志杰寒着眼,伸出一根手指:“上计:我帮你对付对那黑鬼,让他暂时消失。姓古的还是小屁孩。失去主心骨必定方寸大乱,只能接着靠你。你抓住她弱点,趁机把她拿下,让她死心塌地。”
“中计。”罗大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褚志杰淡淡道:“你留下,改头换面跟他们虚与委蛇。以后你在内,我在外,把华艺国际整个吃空。不过这样可能会得到钱,人就不大可能了。”
“下计呢?”罗大卫要地就是人,对中计不感兴趣。
褚志杰表情更淡:“下计就是你辞职,体面离开。我们合作,凭你对华艺地了解,从外部把它搞垮。但这样你最多得到人,钱是别想了。总之三计各有好处,你自己选吧。”
罗大卫轻蔑道:“我还以为什么高明主意?不过如此。你上计太急。还要冒犯法危险;下计太缓。结果还不能预料;中计与我无关,根本没一个万全之策。”
褚志杰不以为然。慢悠悠道:“大卫,我可告诉你,前几天到市府送收购方案,我们宋副总从香港赶来,还和姓古的遇上了,他一眼就看中那丫头了。我提醒你,他可是香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看中的女人,还从来没追不到的。他已经打定主意下手,不过临时去韩国了,过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候就是你想我帮你,我也帮不你了。”
“你说那个宋英才?”罗大卫蓦地紧张,体内的精神骨架喀嚓一声裂开了。
“没错。从香港到日本,豪门千金、娱乐明星,被他玩过的不下一箩筐,你那姓古怕是想跑都跑不掉。”褚志杰斜着眼,摆明在逼罗大卫选上计。
罗大卫前门进虎,来后来狼,急得眼光急闪,立时说不出话了。宋英才地风流事迹,他几年来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窗帘半掩,下午的光线半明半暗,扫荡屋内满地狼藉,玻璃酒瓶反射诡异颜色,映对罗大卫妖火般地眼睛。
褚志杰眯着眼,安静等他好一会,才慢慢凑上前:“大卫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早做决断哪!”
罗大卫还没傻到家,猛地转过头:“你凭什么帮我?”
“很简单。”褚志杰直起身,优雅地抽着烟“如今这个世上,不是努力就能成大事,还要有机会。我这代理听着风光,就是个打工的。可你不同,绝世美人、十几亿的财富,就摆在你面前,你已经有机会,我帮你抓住,怎么也得分杯羹吧?”
“你想要什么?”罗大卫警惕地逼视他。
“别紧张。”褚志杰笑道“我也喜欢女人,也对她感兴趣,但我跟你不一样,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我对钱更感兴趣,有了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到底想要什么?”罗大卫嫉火熊熊的眼睛能把他点着。
褚志杰抬下眼,凑到他面前:“我帮你连人带钱夺回来。事成之后,我要华艺百分之十的股份外加五千万现金。同样,以后有机会,你帮我把恒生夺过来,我也给你相同份额。怎么样,兄弟一场,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罗大卫不答话,两眼直勾勾,送葬般盯他,绿脸千变万幻,体内裂开的精神支撑渐渐萎靡缩小,最后变成地上被捏瘪地易拉罐。褚志杰没看他,眼睛眯成一条干涩地蚯蚓粪便,悠然地抽烟,也悠然地被烟雾氤氲,最终看不清。
终于,罗大卫拧着脸问:“你那上计,具体怎么做?”
褚志杰笑了,勾勾手指,罗大卫凑过蓬乱的头,两个卑鄙的人把头对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