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尽管说,荤菜也没关系,我不吃,你可以吃啊。”
“我也吃素好了。”秀儿其实有一点点想吃荤的,但跟吃素的人在一起,请客的又是他,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
帖木儿便说:“那好吧,都要素菜。”
张娇娇答应了一声,又问:“那公子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或特别不喜欢吃的菜呢?”
“这个你问乌恩其吧。”
乌恩其立刻在门口说:“娇娇姑娘,你出来,我来跟你说。”
张娇娇刚一出门,桑哈立刻把房门关上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觊觎的公子跟一位姑娘关在屋里,外面还有守卫把门,她却要去为他们准备饭菜,张娇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老天爷总算还肯眷顾失意人,她没走两步,第二号觊觎对象就出现在视野里,那就是天字号的周公子。
周公子比柯公子大了几岁,个人形象和派头也比柯公子差了一个档次。但凭良心说,如果没有柯公子出现的话,他也算是上上选了,起码这通州城里还没几个比得过他的。
若论起态度,他可就比柯公子热情大方多了,差不多每天都要夸奖她,奉承她,时不时还送她价值不菲的礼物。这人很明显喜欢她,在下工夫追她,按说,她应该完全倒向这边才对。可不知为什么,柯公子始终没有过任何亲热的表示,虽然他也很亲切,很随和,但见识过周公子的热情,她心里清楚柯公子的态度再亲切也只是客气,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她,就是把一颗怀春少女心放在柯公子身上了。
她是客栈老板的女儿,从小到大,见多了那些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这些人中,满身风尘,累得弯弓驼背也没挣到几个钱的穷男人,连房钱都拖拖拉拉给得不爽快的,她固然瞧不起,也不会把他们作为候选对象。但真有两个钱的----就像周公子这样----又风流得不行,有的在几省开店,就在几省成家,处处都是老婆,何止两头大?明明就是几头大,多头大。
正因为这样的男人见多了,她反而特别喜欢那种干净的男人,几乎从见到柯公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喜欢上了他。这个人,哪怕她不用眼睛看,单用鼻子闻,也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清新爽洁的气息,那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当然她不会承认,清新爽洁的背后,是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他的仆人、保镖和厨子,是他仆人随手赏的银锞子。如果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土布的穷秀才,再干净,也不会引起她注意。
所以她推翻自己先前的猜测:肯定不是柯公子勾搭那女人,而是那女人使出了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他。柯公子老实纯良,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正苦苦思索怎么解救情郎,眼前突然金光一闪,原来是周公子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根簪子,而且不像镀金,而是纯金的。
虽然她很想要,可这也太贵重了吧?
“这个,周公子,无功不受禄”
“什么无功,我一看见你就心情大好,什么烦恼都没了,这就是大功啊。”
一面嬉皮笑脸地讨好她,一面不容分说把簪子直接插到她头上。趁她呆愣之际,还在她发际偷了一口香,然后半闭眼做沉醉状,嘴里喃喃地说:“好美,好香!娇娇,怎么办,我不想回家了,我只想在你家住一辈子。”说话间,竟伸手想揽住她。娇娇灵巧地后退,金簪子上缀的流苏摇曳不已:“公子,别这样,店里好多人。”
周文俊邪肆一笑,低低地说:“那跟我进屋去吧,我屋里可没别人,就我俩。”
“就我俩”这几个字让娇娇目光一黯,因为,此刻,就在不远处的某间房里,也没别人“就他俩”她迅速后退着说:“不跟你闹了,我要给柯公子叫菜去,你中午想吃点什么呢?”她手里有菜才能理直气壮地叫开他们的门。
“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上吗?”
“只要店里有的。”
“当然是有的,我一向通情达理,从不刁难别人。”
“那您说。”
“你!我只想吃你。”
“坏人!不理你了。”张娇娇脸红红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