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凌寡这些事情便如家常便饭,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此时情形,即使是聚众,也未必就能凌寡,不过是多送条小命而已!
白悠然还欲再说,却见林小七骂道:“住口,如此混帐的话也能说出?没得让人看轻了我玲珑阁的人,要是让你师父听见了,瞧他不拿大耳刮子扇你?滚,滚,给我滚的越远越好!”白悠然也知自己这番话说的不对,与修道人的信奉的侠义宗旨相去甚远。此时又瞧这道士自信满满,而自己受了伤,已是半个废人,留下来也是累赘。当下叹了口气,朝林小七拱了拱手道:“师叔,你自己保重,侄儿在这树林外等你,你若是若是”他看着林小七,接下的话却不好再说,只道:“若是那什么我也绝不苟活人世!”
林小七心中不禁暗骂:“见鬼,你若是不苟活,那我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都是轩辕老头教出的好迂腐徒弟,一遇险境,却只想着一心求死!妈的,你就不能想着为老子报个仇什么的吗?唉,苦命,苦命啊”他骂到此处,又想,所谓但尽人事,各安天命,这老白真要抹脖子上吊什么的,那也只有随他了,自己救他一回,也算是尽了做师弟的本份
等到白悠然远远走出后,林小七回过头来笑道:“老赤,咱们这就来打过吧。”
赤目冷哼一声,扬鞭一振,道:“瞧你装神弄鬼的,本尊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林小七看了一眼赤目肩头的魔龙,心中忽然一亮,暗骂自己糊涂,竟是忘了自己还有件保命的战甲!听离墒说来,只要穿着这战甲,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几个可以将自己打至魂飞魄散的人来!
他一念及此,不由哈哈大笑,自思自己只要与这赤目尽力周旋,让他打不死自己,等古无病那家伙暗中潜来时,事情便有转机。
离墒送他这战甲时,曾经告戒过他,这战甲内蕴神气,修炼之人见了,必定觊觎,不到危险关头,最好别用。林小七虽然顽劣,但其间的道理却是比谁都清楚,因此,自得了这战甲后,他竟是忍住从未用过。而现在正是危急关头,此时不用,又更待何时?林小七想到做到,当下止着笑声,口中轻喝了一声‘化甲’!
随着林小七的轻喝声,他身上顿时涌起一阵耀眼的红光,而在这阵红光中,他身上的道袍竟是裂成碎片,四散飞去!林小七一惊,以为自己将要赤裸于这光天化日之下,但就在这时,从他皮肤下竟生出片片红色的鳞甲,这些鳞甲相互重叠,愈生愈多,只瞬间,便化成了一件赤红色的战甲!
这战甲上金光缠绕,肩头、膝盖各有两个龙头护住,而在林小七的面部,却又生出了一个连体的面盔,将他连鼻带口完全护住,只留下一双眼睛!更为奇妙的是,在林小七的背后,竟凭空生出两只全由鳞甲组成的翅膀来!
林小七心头大喜,略一扇动背后翅膀,身体竟轻松的浮起丈余,再一动,却是生生横移了数丈,这来往转挪,轻灵飘逸,全凭心念,竟是不费丝毫力气!
与此同时,赤目身上的魔龙见了这战甲,一声哀号,现出本来形状,竟是自行脱离了赤目的身体,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赤目大惊,厉声喝道:“道士,你究竟使了什么法术,竟然毁了我这魔龙?”
林小七笑道:“什么狗屁的魔龙,小小爬虫,见了自家的祖宗,又岂敢不伏地跪拜?”
赤目的这条魔龙收来不易,此时见它全无生气,只知瑟瑟发抖,心中痛惜不已。这般魔兽,与敌对战时,全凭一股暴戾之气,一旦心生惧意,从此就再难恢复。赤目由痛到怒,心中怨气上涌,厉吼道:“兀那道士,本尊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又怎消我心头之恨!”
林小七有战甲护身,且又多了对翅膀,心中暗想,即使跑不过这赤目,周旋一番总不是难事,况且自己还备有后着,只要得了机会,今日便是杀了这魔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念及此,胆气大壮,拔出那柄新买来的剑,哈哈笑道:“老赤,道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想要将我碎尸万段吗?哈哈,道爷再加上一句挫骨扬灰,就此送还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