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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哒 龙头山是个地图上找不着的小地方, 大龙村是龙头山山脚下一个人口不超过千人的小山村。
小山村风水挺好, 背靠大山,前傍大河, 村里人吃着山里湖里的自给自足。虽然是偏远山村, 但和外界脱轨不算太严重。至少外界的电脑电视等通讯电器, 村里头家家户户都有。
村里有个渡口, 从那儿搭船到镇上去坐大巴或者是火车就能坐到大城市去。
此时是清早, 大清早。天刚亮, 还有层薄雾。
渡口口岸停了艘渔船, 通体蓝色,除了甲板是棕色的。里头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幼都有,挺热闹的。渡口上也有许多人, 有的是来送行的, 有的则是在摆摊。旁边还有个老婆婆点燃纸钱扔进铜盆里,拜河神。
船主站在甲板上朝下头大声喊:“还有谁要上来?”
没人回应,船主又喊了一声。打算没人要上来便开船了, 突然一句清脆响亮的‘等等’破开迷雾钻进船主耳里,同时引来站在甲板上一些人的好奇。
那把嗓音是好听的,敲冰戛玉般的清脆响亮,半点儿杂质也听不到,清澈干净。
船主向上伸头, 却见薄雾不知何时散开了, 露出大龙村那清晰的白墙黑瓦。长长的渡口奔过来一个青年, 不见得多快,却是一下子就蹦到眼前。看那步伐轻盈身形飞速,船主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物,当下便知眼前这青年是个练家子。
当那青年走到渡口栏杆边上朝下嚷着:“船主,等会儿。我说几句再走,不耽误时间。”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个漂亮的青年。那青年眉目精致漂亮,如山水墨画走出的人物。气质温润如玉,似书上描述的教书先生。望之俨然,近之则温。
他背着个包袱,像是古代的那种外出要带着的包袱。
青年居然是留着长发,那一头乌黑长发盘成辫子在脖子上绕了两三圈,尾巴处绑着根红绸垂在左肩上。身上穿着灰黑色对襟褂布衣布裤,腰间绑着跟灰色布带充当腰带,脚下蹬着布鞋。
他那装扮即使是大龙村的村民都不这么穿了,大概只有老一辈的才穿这类型的布衣。但因相貌和气质的不凡令他仿似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
青年低头露了个笑脸,眉眼弯弯,一刹那把那严肃俨然的气质打散,变得温和可亲。
远远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扶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一路奔过来。一路奔一路叫:“九哥,九哥等等。”
茅九连忙回身向前走几步扶住差点跌倒的盲婆:“盲婆,我不是说了不必来送吗?”
盲婆大口喘着气,眼窝处凹陷进去,神色悲戚不已:“阿九,帮帮盲婆,把阿玲带回来。”
茅九点头:“放心吧,盲婆。我会把阿玲带回来的。”
阿玲是盲婆的孙女,几年前刚成年就往大城市里跑。几年来也只回来过几次,不过每个月都寄钱回来给她阿婆。但是这个月却没有寄钱回来,寄回来的是一张认领尸体的报告单。
盲婆的孙女阿玲死在了大城市里,再也回不来了。
盲婆哭得昏厥过去,没办法去认领孙女。茅九身为村里的巡逻员,暂且代替他的师父茅老的职务处理一些相关事情。茅九的师父茅老是村里的警察,一般这类型的事件他是要去处理。
可是前段时间茅老旅游去了,说是公款旅游。把他兴奋得连夜收拾包袱只留了封信叫茅九代一代他的职位就跑了。
“阿九,让小山跟着你一块儿去吧。”
茅九看了一眼扶着盲婆一路沉默寡言的少年,微微皱眉:“小山不在您身边谁照顾您?”
“我能照顾自己,阿九,把小山一起带出去吧。盲婆求你。”
说着,盲婆便要下跪。她身边的小山却先一步跪下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盯着茅九看,倔强得要命。
小山大名方回山,是盲婆捡回来的孩子。从小养到大,最是孝顺。
茅九叹口气,无奈答应。
盲婆一阵感激。
下面的船主催促,茅九大嚷一声:“来了。”回头冲着盲婆和小山说道:“小山,上船去。盲婆,我们走了。”
说罢,撑着护栏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地方往下跳,在众人惊呼声中稳稳的落在甲板上。动作轻盈漂亮如同一只燕子。小山则是跑了一段,从台阶下上的船。
船呜呜的开动,慢慢驶离渡口。
茅九带着小山寻了处位置坐下,也不东张西望,便再也没动过。旁人偷偷摸摸看的不在少数,全都觉着奇怪。概因这两人,大的生得漂亮,小的便是俊俏。
两个人全都是木头雕成的一般,自打上船坐在那里便挺直了背一动不动。着实令人好奇。
其实是因茅九那性子,本就严肃正经,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有个不靠谱的师父便把性子锻炼得更加沉稳。他那样貌漂亮,气质温润如玉,然配上这副严肃正经的模样,瞧着是个望之俨然的先生。
至于方回山,本就是个孤僻沉闷的性子。不爱东张西望的也属正常。
船行到地方还有半日,此时大约是上午十点,天空阴沉沉的,瞧着似要下雨。空气很闷,大片大片的水波涌起来,好似要翻江倒海一般。船舱里的人本是都兴致勃勃的侃大山,看见这情景不知为何都安静下来。
不安渐渐弥漫开来。有个孩子禁不住这沉闷的气氛哭了起来,抱着他的母亲一巴掌往孩子屁股上打,低声呵斥:“莫哭!再哭,叫水猴仔抓去啰。”
这话说出来,犹如瘟疫传播开来。渐渐的,本是安静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的低语,沙沙声响起。
小山不明所以,忍不住好奇便小声问茅九:“九哥,水猴仔是什么?”
茅九莞尔一笑:“水鬼呗。”
小山瞪大了眼睛,既兴奋又紧张。
他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可惜因为孤儿出生平时多显得稳重老成。看他露出少年该有的朝气,茅九也是欣慰。殊不知他这般年纪却操着老父亲的心,也是老成。
“只要有水就有水鬼的说法,很多地方都把水猴子和水鬼混为一谈,一只是鬼怪,一只是怪物。都是躲在水里害人的,传说它力大无穷,把人拖进水里把河里的泥土塞进人的眼耳口鼻令其窒息,然后吃掉血肉。”
茅九一本正经的科普,一双眼黑亮黑亮的。嘴里说的恐怖的传说,面上却很温和,小山看得毛骨悚然。
茅九忽而莞尔一笑,摸摸小山的头:“逗你呢。多笑笑,别成天绷着脸。”
小山绷着脸:“……”
“走进科学告诉我们任何传说都有科学的影子,任何鬼怪都能用科学来解释。”
小山:“……哦。”
茅九继续科普:“科学解释呢就是说水猴子其实就是水獭。水獭是一种肉食性动物,通常躲在湖边袭击岸上的猎物。久而久之,人们就传说是大河里藏有水鬼——”
突然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什么?有人落水?”
“有个小孩落水了。小孩不会泅水,有谁会?快救孩子!”
茅九噌地一声站起,步伐诡异几步蹿进人群挤到船舷边缘,往下一看见是有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掉在水里扑腾。孩子的母亲在甲板上急得团团转,这时船长抓着跟绳子往腰腹上一绑一个猛子扎进大江里,往那孩子游去。
小山仗着人小个头小钻进人群,很快挤到茅九身边。当看到下面情景便松了口气,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问:“九哥,你怎么不下去救人?”
因茅九虽温和冷淡,却最仗义。本来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偏生茅九一样总是救死扶伤。一问,便说:“茅山弟子,济世随心。”可现下他却只站在船舷看。
茅九摇头说道:“我不懂泅水。”说完,双眼幽深的盯着水面下,眉头紧皱。蓦地转身拨开人群,朝一旁拉着缚在船长腰间绳子的船员走过去。
“快拉起来。”
船员被说得一愣,恰好船长已经把那个孩子抱起来便动手拉绳子。谁知拉到一半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似是绳子另一端有什么东西在跟他较劲儿。
没什么人意识到船员的问题,但他们肉眼可见本来抱着孩子的船长猛然被一扯,松松的绳子立即绷紧。这情形极为诡异,就好像平静的水面底下陡然出现什么东西把人拉住了一样。
那孩子猛然爆发出惊恐的哭声:“有东西!有东西拉我的脚!”
言罢,他整个人猛地被扯走,幸而船长拉住他的手才没让人给拖进大江里。可那诡异的东西力气太大,船长半边身子都被拖进水里。
船长大呼:“拉绳子!”
立时几个大男人走过去帮忙拉着绳子,拉不到一半就听那船长大喊:“停下!别动。”
原是两方拔河,绳子勒进他腰间的肉,勒得渗出血来。船长也是个汉子,这点疼比不得一条人命。可船上的人越用力,底下那东西也越用力,把小孩扯得脸色发白快昏厥过去了。
这时,有人惊恐的猜疑:“水、水鬼!”
“水猴仔?!好、好像是……”
顿时,人群惊恐,纷纷后退了一步。
“水鬼来找替身,那男孩是替身。只要不管那男孩,水鬼就不会缠上其他人。”
这话一出,人群立时安静了。孩子的母亲哭声越来越绝望,这时有个细细瘦瘦的姑娘站出来:“怎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它一个小小的水鬼?再说了世上哪有鬼?不过是水里的大鱼。大不了放搜橡皮艇下去把那大鱼叉上来!”
“说得也是!咱几十个大男人怕它个diao!橡皮艇放下去,找几个人拿上家伙下去。船长,撑住。”
几个大汉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船员迅速的过来放下橡皮艇。那几人便要下去,船上许多人也都紧张的望着,孩子的母亲感激涕零不断的说着谢谢。
茅九退后了一步,盯着平静的水面,神色莫测。
小山迟疑:“九哥?”
茅九淡然的说道:“等他们下去把人救上来,孩子的腿就废了。”
“那、那怎么办?”
茅九抬头:“所以你们叫她小白花儿不是叫的外号?”
蒋良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一直叫人外号多不礼貌。”
茅九:没想到你们素质挺高的。
茅九将棱镜罗盘摆在桌面上,没理会它。将招魂符和定魂符各摆放在两边,放下朱砂笔。截了一段儿香灰抹在招魂符里面,十指灵巧的将之折叠成一个三角形然后合在掌心里。十指相叠,摆出了一个十分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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