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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朝赵高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嬴政和魏缭还没反应过来,赵高却是处变不惊地用刀鞘抵着林渊额头,制住来势汹汹的攻势。
林渊一怔,随即嗷了声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前冲刺,却是被刀鞘先快了一步,又被死死抵住额头动弹不得。
他咬咬牙,不信邪地往左边去,那刀头也跟着往左边移,挡住了林渊进攻的所有可能。
“你要有种就堂堂正正打一场,拿刀挡我算什么本事!”
林渊怒目鼓睛咬牙切齿的,看着就像头杀气腾腾的小兽。
赵高却没回他,两眼只在初见一瞥时闪过惊异,而后收敛了眸光幽黑深邃。
显然没想到当日被他推入火坑的林渊还能好端端活到今天。
一旁嬴政打量了林渊几眼,短发披散,口音怪异,看着不像老秦人。
“这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沉着,听着不像发难,却有着王者自然散发的威势,漫不经心的一转眼便慑得林渊不敢再冲过去拳打脚踢肆意妄为。
赵高提剑做了一揖,“禀王上,他就是臣先前所说的……回咸阳途中偶遇之人。”
因着有魏缭在场,一些私话不好多说,他只隐晦地指了指,没有讲明。
嬴政意会地点了点头,瞧向林渊时眼中多了点深意,“是你。你认识……魏先生?”
这叫林渊口舌发干,刚认识算不算?!
魏缭挑起一笑,不知是讽刺还是真心,摇头间暗凉纵生。
“外臣本打算今夜动身赶路,没想遇到了林公子,便留了下来畅谈举杯。哪料到我王……来得如此之快。”
“这么说来,寡人该谢林公子?”
嬴政追上了魏缭,半笑着看来心情还不错。“或许这是天意也说不定。国尉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寡人由寡人解决即可。下次可莫要再逃了。”
当初魏缭权术无双名震天下,携军事之论《尉缭子》游经秦国,被嬴政费了好大气力才截下安排见了一面。一个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一个却是对这虎狼之国的君主不屑一顾,直说嬴政面相孤郁,是个既可以虚心求教也可以翻脸不认,心思极端难以揣测的王者。嬴政为人不喜多言,为了留下魏缭却是使尽招数,奉上高屋阔府,金玉珠宝,锦帽貂裘,八珍美食,吃穿用度几乎与他这个秦王相同,如此屈身好几个月,才堪堪让魏缭改变了看法,愿意试试留在秦国辅佐与他。
可没想到一年不到,就在前几日,宫城外传来消息,说魏缭跑了。
彼时灯火摇烁夜色无垠,嬴政正在难得的安睡之中,被消息震醒后想也没想便叫来赵高一起彻夜出城不辞劳苦地势要追回魏缭。
那会儿嬴政心头转过万千,一面是大怒,却被深深压下,一面却是思索着他追与不追的各种利弊之处。
他在魏缭身上花费了太多心血,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块肥肉从手掌心里逃走。
他若不追,在天下人看来便太无情;他若追,虽费时费力,可也能显出他身为君王对名士的器重,如此做法不仅算不得小题大做兴师动众,反而能招揽更多的有识之士入他秦国。
这事上,有人看出的是情谊,有人嗅出的是利益。
不过嬴政知道,他和魏缭心知肚明就好。
与聪明人交往,便省了点破许多事的气力。
嬴政看看林渊,又看看赵高,最后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出去。他与魏缭还有要事要谈,赵高和那小子的事由他二人自行解决就好。
赵高伴君侧多年,当即会意,用刀鞘头顶着林渊的背,一步步推出了屋,然后转身阖上了门。
林渊怒极,手脚挥动着想回身一击,却没想到他啃了二十多年粮养成的一身肉还不敌那人一只左手的力气。
等等,左手?左撇子?
林渊还没来得及惊异,就被随手扔入怀里的一重物砸得生疼,脸都擦红了一片。
他低下头一看。是块黄金。
“你能活下来算命大。”赵高抱剑倚着门框,后头束了个马尾,可瞥过来的眼神哪怕沾染灯火微光,也不带一丝活力。凉得很。
“这十两黄金给你,旧账一笔勾销。”
林渊有些不甘心,当初他人生地不熟的一穿越就被这家伙给坑了,坑得差点连半条命都不剩,好不容易虎口逃生,拿十两黄金就打算打发他?
他是那种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吗?!
是的。他是。
林渊面色一凛,神情正经,“十两黄金不够,至少五十两才能一笔勾销。”
赵高抱着胳膊挑眼看他,嗤了一声。
“五十两没有,一剑抹喉倒是有。要么收,要么死。你选吧。”
林渊没出息地打了个颤,“你拿我的命换了你的命,那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难道才值十两黄金?”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在那人眼中不值钱,卑微得就像根草芥。可好歹他曾经救过他……好吧,虽然不是他主动愿意的,但至少曾经有一瞬他的存在对那人算有意义吧?
赵高听着林渊的这套等价理论,嘴角哂笑,可到底没有笑出声,只是沉在眼里。
漫漶了一片。
“你想多了。”
赵高的声音一如他凉薄神情,冷淡得很,声线低沉,就像根绷紧的线。
“这十两不是补偿你的。只是用来封你口别乱说话。”
他对当初之事从无后悔之心,再来一次他仍会选择这么做,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换取兵不血刃暗中脱逃的结果。
只是没想本该死的人没死,反而多了张说话的嘴巴。偏巧还是国尉魏缭的友人,不能再随手一剑暗中除去。
赵高看了眼林渊怀里的十两黄金,真是可惜,三个月的俸禄就这样没了。
给母亲的接济,怕是还要再推迟几个月。
林渊轻声嘟哝着收下了那沉甸甸的金块,吕不韦那边要封他口,这家伙也要封他口,到底当初那事有多紧张严重?不就是一封信?
林渊琢磨了几下,转过心思抬头看着赵高,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哎,你叫什么?”
赵高没打算理他,就半倚在门框上,交叉胳膊抱着剑,宛如立在夜色中的一尊石像。
他一身胡服戎装,翻领窄袖对襟锦衣,玄黑齐膝,衣角锐利,腰束玉带银钩,脚踩络鞮皮靴,看去明明像个侠士,却是不近人情到极致。
“我问你呢。你好歹坑了我一次,我知道你名字不过分吧?”
林渊嘟嘟嘴,有些不满,可退却了初时仇视的敌意。
赵高气定神闲地守着门,依旧没理他,眉目凌厉如浸冰霜。
“我总得称呼你吧,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取了。”林渊挑挑眉,“唔……叫你狗贼子怎么样?”
最后贼子二字连起说得快了些,听上去像叫狗崽。
赵高默然了半晌,出口时声音冷凝。
“赵高。”
林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赵高:“……”
林渊直想着这不可能,开玩笑呢?这家伙是赵高?!
虽然他也是个历史盲,但也在黄金七点档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赵高……不是一个又变态又猥琐的老太监吗……
林渊目光紧盯着赵高胯/下,怀疑地审视着,又抬眼瞥了瞥那家伙的傲人身高。
不可能啊,哪个太监长得比他一社会主义正常小青年还要高???这是吃毒奶粉长大的吧?!
“你、你……”林渊看着身前一脸冷淡的男人,无法和脑袋里那个残暴酷虐的灭秦幕后凶手联系起来挂上钩。
“你是太监?”
他想问的明明那么多,可一时千言万语全部堵在喉口,结结巴巴了许久却只能问出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干系的蠢问题。
眼见赵高一点反应也无,林渊又立即换了个说法。
“太监就是下面那玩意儿被切掉的嗯……的阉人。”
赵高一个沉沉的眼刀飞过来,带着杀意。“你再说一遍。”
林渊一个冷颤,气势怯了许多。
“我就……就问你是不是太监啊……”
他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再没了先前一见面就要扑过去把那人撕咬拉扯的狠劲,反而带上了股瞻前顾后的忌惮。
赵高这半辈子,被人指着鼻子什么都骂过,母婢、狗奴、秦鼠、入娘贼,甚至当初被人啐着说不过是一条从隐官里爬出来的贱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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