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急忙拉住她:“好了,回来就好,快进屋,外面晒得慌!”
杨武并着杨文良也轻轻出了客厅迎到了门口,杨武虽然已经十二岁,长成了半大的小伙子,见了姐姐,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嘿嘿笑着凑上前:“姐姐,你回来啦?”
杨玲珑这才让身后的随从搬上了礼物:“武儿,姐姐也没什么送你的,这是大司马交待我带回来的一些土产,你们尝尝鲜吧。”
在场三人听到“大司马”三个字,面色齐齐变了几变,倒是杨文良持重许多,忙招呼着杨玲珑:“快别说这些了,饭菜都好了,快进屋,我们开饭吧。”
杨玲珑瞥了身后那两名随从一眼:“你们也下去用饭吧,我们可能会晚一些再回去,你们也别拘着了,吃好玩好。”
那俩随从本就是十几岁的孩子,平日里被余姚管束得紧了,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想四处玩耍一番,听了这番话,心里雀跃,笑嘻嘻地就走了。
一家四口人进了屋,一番热闹开怀自不必细说。
吃完饭,外面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府内也早早点了灯。杨文良带着杨武和杨玲珑进了书房,关起门来,杨玲珑这才一下子跪在地上,将一块血红的玉牌高高举起呈到了杨文良面前:“爹,孩儿不负众望,将血玉令牌拿回来了!孩儿不孝,将杨家命脉送与外人这么多年,请爹责罚!”
杨文良看着血玉令牌,却像是在看一件极其普通的玉器,倒是看着杨玲珑,难掩神色中的悲悯。他轻轻伸手将她扶起,沉重地道:“孩子,这令牌只是个物件,我杨家的命脉,还不靠这么个死物!孩子,我让你拿回它,是要解开你心里的死结,你可明白?”
杨玲珑如何不明白,慕容冲当日将她骗回平阳,就是为了血玉令牌,这成了她心里难解的死结,而这个结,却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
“爹,孩儿有事情要告诉您!”
杨文良听她语气郑重,不由得上了心,忙将她拉起来:“坐下慢慢说!”
她这才顺势起身,坐了下来,将这段时间她所做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杨文良越听越心惊,到最后,竟忍不住一怒之下拍了身边的桌子一下,哪只无心中用上了内力,那桌子经受不住,顿时四散五裂,成了一堆没用的碎木头。
杨武从小到大哪里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怒,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硬着头皮站在了杨玲珑身前,准备替她承接父亲的怒火。
杨文良气得手指都哆嗦了,指了指杨武:“你让开!”
杨武吓得一哆嗦,乖乖让开了。
杨文良指着杨玲珑,恨声道:“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还是这般任性?你之前诸多胡闹,我见你有亲生父母护在身边,不好多说什么,也就任你胡闹了!怎么现在越发的过分起来了?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这样轻易地就害了,你从小受的教导呢,都到哪里去了?”
杨武急忙在旁边打圆场道:“是那马氏害人在前,姐姐也是反击而已……”
“你懂什么?”杨文良瞪他一眼,转而继续训斥杨玲珑,“且不说那马氏何等的作恶多端,你要惩罚,大可私下里解决了,何必下毒谋害那慕容泓?他不是无辜的吗?玲珑,自打你懂事起,爹就教你恩怨分明做人要正直,你倒好,为了一己私怨,竟然毒害无辜旁人。子不教父之过,你成了今日这般模样,正是爹的不是了!”
杨玲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又跪了下去:“女儿不孝,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爹,您别生气,女儿真的知错了!”
杨文良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见她认错,这才渐渐消了气,却并不扶她起来,只继续训斥道:“你既然与你父亲相认,我作为你的养父,按理不该多说什么,只是我养了你十二年,少不得要教导你几句,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都要说。你如今住在那城守府里,与冲儿朝夕相对,外面那些个传言,有多难堪,你知道吗?这要是传到了晋国,你该如何收场?”
杨玲珑一怔,只淡淡地道:“子野不会怀疑我的,别的人,我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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