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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娟离开我心神疲惫的进了大门,站在门内院子里我稳定了一下心情,让自己从刚刚的愤怒里抽离出来。
手上还有伤,伤口不深,只是稍微有点出血,想起来奶奶说让我帮忙打下手做饭,这个样子肯定不行,让她看到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想我走到厨房门口跟奶奶说“奶奶,我接了个电话,公司里同事有事让我帮忙我先去忙会,你做好饭叫我好了,今晚帮不了你了啊”
正在切菜的奶奶听我这么说转过头来,“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等着吃好吃的就好”。
跟奶奶说完我从行李箱里取出笔记本进了房间里,我跟奶奶的说法也不算是骗她,我虽然请假还是有工作要做的,不过现在还没收到邮件通知罢了。不这么说也不行,这伤口虽然不深还是挺明显的,能迟点让奶奶看到也好。
打开笔记本我还是无事可做,坐在桌子前面就想到了以前,以前我跟林娟真的非常亲,比亲姐妹还要关系亲密,可是现在,哎。
说起我跟林娟的友谊就不得不说真的是命中注定。
我弟弟玉玄跟我是同一年生,我一月份,他12月份,农历。
一月12号我足月出生,12月28号弟弟早产,他只在我妈肚子里呆了不到8个月。
早产儿体弱,生下来就抢救过好几回。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比不上现在,也没有保温箱,弟弟在医院里除了吃奶其余时间都被爸爸跟奶奶裹在小被子里,被子里放着暖水袋,爸爸跟奶奶轮换着抱,奶奶抱贴在胸口,爸爸抱揣在怀里,好不容易在医生和家人的努力下度过了危险期。出院前医生千叮宁万嘱咐,告知家里人一定要细心,体弱的孩子抵抗力不足,容易生病,要时刻警惕,还有孩子的营养一定要充足,要不然身体会更差。
从弟弟出院起一向不迷信的奶奶初一十五就去寺庙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只求她的小孙子能平安长大,小镇周围方圆百里地的大小寺庙她全拜到了。
也是从那时起一家人都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弟弟身上,生怕哪里照顾不到就病了,跟供着他一样,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可着他,吹风不出门,大太阳不出门,下雨下雪不出门,周围流行病蔓延时候更不出门,就这样小心翼翼养着,还三天两头生病。
有时感冒刚刚治好又发烧,爸妈怕他有什么突发情况抱着他整宿整宿不敢睡觉,三岁那年的肺炎更是把爸妈吓得不轻,每每我半夜醒来就看到父母累的发红的眼睛,疲惫的脸颊,却不敢睡觉一直守着,那时候我三岁。
三岁的我并不懂得什么是早产体弱,懵懂的我总是说弟弟是个坏蛋,因为家里好吃的都是他的,我只能吃他吃剩的和他不愿意吃的,然后每每弟弟得了好吃的我看见了而我没有或者只有一小口我就哭,哭着闹着要吃。
父亲看我这个样子时常叹气,那时候农村人穷啊,就算父亲有一份固定工作也撑不住弟弟这么生病闹腾,一般都是买好吃的只买一点,够弟弟吃就好,后来父亲看我老是跟着要吃咬咬牙省点花销给我也买一份,可是这样是撑不住的,于是父亲只好给弟弟买了吃的就带我出去玩,基本上再回家吃的就没了。
而我跟林娟的友谊也是从那时候起与日俱增。
林娟家本来距离我家就不远,大概一两百米,就是要拐个弯才能到,中间隔着一排人家。
从开始学走路起爸爸就爱带我去她家里玩,两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娃屁颠颠的跟着大人的指引一会往东一会往西,把握不了方向和力度时常如没头苍蝇般乱撞,大人小心翼翼的守着,生怕摔了。
这些我都是听爸爸说的,那时候我自己根本就不记得事情。
我记事是在满三岁以后。
我记得那时候村里的小卖部里有一种细细长长的糖,吃到嘴里甜丝丝的,还粘牙,我们把这种糖叫粘(ran)牙糖,第一次吃这种糖就是林娟给我的,爸爸为了让我避开弟弟吃好吃的,带我去跟林娟玩,她买了细细的一根粘牙糖,给我扯了一小半,我拿着吃,伸出舌头舔一舔,真甜,心里想赶紧吃完就把小半根全塞到了嘴里,可是粘牙糖确实是名副其实,不光粘牙还粘在了我的口腔上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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