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野狗不同类。”他皮笑肉不笑地应,双手横胸,摆出一贯的下可一世姿态。“有没有认清楚,我自己心里有数。更何况,我这里又下是什么机关重重的地窖监狱,脚长在她身上,她想走,随时可以走,没人拦她。”
“好!话是你说的,君子一言既出,七八十条马都追不回来,你可别反悔不认帐!”说著就拉起一旁的夜光。“小夜,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要是这家伙敢拦我们,我马上落一帮中国城兄弟来铲平这里,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叶殊忽然心头一窒!真要放她走?他绷起一脸面无表情,心中却兀自暗潮汹涌。见鬼的!不过是一个女人,她要离开或留下,对他根本无关痛痒!
夜光看看白桔,又望向叶殊,摇了摇头。“不,我不走。”目光停驻在他深沉平板的脸上。啊他生气了?他在意我的决定吗?“我答应过他的。”
听见她的回答,他微微一震,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哟,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古人信守承诺那一套?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老爹和兰亭里一票人都想死你了,尤其那些老客人,每天开口闭口就是问小夜到底去哪了?几时回来?他们问得不烦,我都听烦了!还有,店里生意那么好,依阿杰和小五的能耐,顶多只能跑跑腿送送菜,老爸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你要是不回去帮他,我看要不了多久,不但兰亭会关门大吉,老爸的身体也撑不住!”嘿嘿,小夜一向最心软,要是不对症下药说得严重一点,怎么会有胜算!
“可是”夜光显得有些左右为难。她当然知道“兰亭”需要她,但是她一走,叶殊他还有晨星
哼,小表,你以为只要用“动之以情”这种烂招数,就能把人从我这里拐跑吗?没这么简单!叶殊双手横互胸前,面色不豫地说:“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你如果没办法守住诺言,我也无话可说。”
“喂,有没有搞错?亏你刚刚还把话讲得那么好听,什么不会拦她、她要走随时可以走,根本就是放狗屁!”白桔气呼呼地骂。“我真搞不懂,你硬留小夜下来到底想干嘛?嫌房子太大缺一个扮游魂的临时演员呀?她——”
“我会找事情让她做!”他不耐地打断她,目光牢牢盯锁在夜光脸上,回答听来暗藏玄机:“事实上很快的,她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哇塞!满室绿意盎然的盆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更重要的是,居然还附赠一位气质出众、歌声动人的古典牌长发美女
我的天哪!是他眼花看错门牌走错房子,还是叶殊那小子打算全面改装走温馨路线?循著歌声和香味一路进到厨房的范克衍猛揉双眼,对眼前的“灵异现象”久久无法合嘴。
“请问你是”一边烘烤小点心一边哼歌的夜光见到陌生来客,亲切笑问。
“咳咳敝姓范,”开玩笑,美女问话耶,当然要亮出最风度翩翩、潇洒迷人的一面。“范克衍。我是叶殊的经纪人兼换帖兄弟,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范大哥吧。”
“范大哥。”她从善如流“我叫宁夜光,叫我小夜就行了。”
喔耶!被美女叫大哥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爽啦!咦?等等宁?这个中国姓几时变得这么普遍了?盯著眼前这个黑发黑眼的中国美女,脑筋向来灵活的他,一下子就串连起最有可能的答案。
“你该不会和宁晨星有什么远房亲戚关系吧?”
“我是她妹妹。”一贯的标准解答。
“妹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的音调还是忍不住向上爬升了三度。不要吧,一只狐狸精宁晨星已经把叶殊搞得伤痕累累、七荤八素了,怎么这会儿又跑来一只狐狸精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殊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依然是好脾气的微笑脸。
“叶殊让你住在这里!”他开始像只九官鸟般的重复怪叫。哇咧,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向来注重隐私兼孤僻成性外带信奉独居生活万事美好的叶大少爷,主动替自己安排个同居人不说,对方还是那只狡诈狐狸精宁晨星的亲妹妹!
不行不行他的脑袋瓜开始上演星际大漫游了,得找张椅子坐下来,好好把整件事排列组合,理出头绪来才成!
仿佛读出他脑中的想法,夜光顺手拉了张椅子,把还处在震惊状态的他安置好,再好心送上一杯刚沏好的茉莉香片。“慢慢-,小心烫嘴。”
啜一口热茶,疏通阻塞的脑血管,范克衍终于恢复他精明护短的经纪人本色。
“是宁晨星要你来当说客,还是你想学她施展美人计,自己挖点好处?”没办法,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与其事后受骗,倒不如防患末然,先扮恶脸把话挑明了讲,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是大美女就跟她客气!
“就算我别有企图,你觉得叶殊会这么笨,引狼入室好让自己重蹈覆辙吗?”她不愠不火反问。
“唔,有道理。”一句话,就让他暂且撤下心防,用全新的眼光打量起她。
“你真的是宁晨星的妹妹?”实在很难把艳光照人的宁晨星,和眼前这位古典美女联想在一起。
“虽然我和晨星很久没联络了,不过,至少出生证明上是这么写的。”她端上刚刚出炉的林姆萨樱桃塔,打趣道。
哇超美味!抗拒不了美食诱惑的范克衍立刻大快朵颐起来。姑且不管叶殊葫芦里卖什么药,有这么一位手艺好又赏心悦目的美女相伴,起码不会亏待自己的视觉和肠胃。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看在你这么热情款待的份上,我就免费给你个良心建议吧。这段非常时期呢,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最好还是尽量跟叶殊那小于保持五十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以免遭遇什么不测。丑话说在前头,我跟你交情不深,可不会主动帮你出丧葬费。”
“为什么要跟叶殊保持距离?”她很是纳闷。
“唉,说来说去还下都怪你那个心机重到不行的姊姊!”他一脸悲苦地感叹。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叶殊的难相处指数马上升级到特a等。以前他孤僻归孤僻,至少还会跟我说上几句心里话,现在呢,脾气阴晴不定古里怪气的,什么事都不说了,整天活像个人形炸弹,光会四处搞爆破。听说录音室里就有一堆被炸伤的受害者,正排队等著向我领职业伤残补助金!”
听他这么形容,夜光忍不住笑开了一脸怡人。“你放心,我不会去凑热闹抢补助金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直觉相信叶殊不会伤害自己,也许是因为他那一双漂亮纯净的海蓝眼睛吧。“对了,范大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我最喜欢回答美女的问题了,我这个万事通达天下无敌的经纪人头衔可不是挂好看的。”他拍拍胸脯应。
“你知道叶殊他有失眠的毛病吗?”
他的笑顿停了一下,又徐徐在睑上漾开“你为什么想知道?是关心呢?还是纯粹好奇?”虽然叶殊失眠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过这后头牵扯的原因足以上溯到远古时代,可复杂了,小美人想知道嘛,还有待商榷。
“嗯关心,百分之九十五;好奇,百分之五。”她老实作答。“而且我想,如果他的睡眠状况有改善,也许就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范克衍怔怔望了她三秒,然后不可遏止地狂拍大腿大笑。“妙!你这人真的很妙耶!”
长年在五光十色的演艺圈打滚,美女他见过不少,不过“老实”的美女可就是稀有品种了:更绝的是,她居然还是宁晨星的亲妹妹!哈哈,看来往后的发展会更有趣,真是让人乱期待一把的!
夜光也下懂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只能陪著呵呵傻笑。
叶殊一下楼,就见到两人言笑晏晏的和乐景象。
白桔那小表头前脚刚走,范克衍这长舌男后脚就来报到,打哪时候开始,他家摇身一变成了开放营业任人来去的餐馆?哼!宁夜光交际应酬的手腕倒也不差,才一会儿工夫,就和克衍谈笑风生聊得不亦乐乎,果然是有其姊必有其妹!
“谁让你来的?”叶殊不悦地蹙起眉,满腔山雨欲来的火气,压缩成五字寒冰问话,笔直射向范克衍。
哇咧,低气压笼罩上空,只差没闪电打雷兼刮风,这下子不妙了!
一听这种冷淡到有下逐客令嫌疑的口气,范克衍马上提高警觉,祭出他最无往不利的打哈哈笑脸。“哎呀,兄弟我好意来看看你被中国城那群小夥子当沙包扁的伤好点了没,拜托你别摆张臭脸行不行?”
“我的脸天生就长这样,你去市政府举牌抗议也没用。”他完全无动于哀。
“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啧啧,这小子昨晚八成又失眠了,肝火才会这么旺。“事情是这样子的。两天前,阁下的本尊在我的答录机里留言,说是有要紧事交代,要我这两天抽空过来一趟。怎么样?到目前为止,这一段话有没有稍稍唤醒你沉睡中的记忆?大人您准备好要下旨了吗?”唉,天底下也只有他这款善良尽责忍辱负重又不计前嫌的经纪人,才能忍受这家伙多年来的非人道对待和苦毒蹂躏!
喔是了,莫名的怒气让他差点忘了真正重要的事。奇怪,好像每次只要一牵扯到宁夜光,他的理智就会莫名其妙跳针出状况不管了,现在没空理这种琐碎小事。“我要当制作人。”该让齿轮开始转动了。
“嗄?”范克衍不解地盯著他瞧。哇咧,这小于脑筋错乱还是丧失记忆啦?从乐团“haze”时期到单飞,哪张专辑不是由他亲自操刀担纲制作的?现在居然没头没脑的说他想当制作人?他拧起两道浓眉,无比严肃地:“可不可以劳烦你把刚刚那句话翻译成地球语,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当”食指点向一旁专心品茗的佳人,语气不容置喙:“她,宁夜光的首张ep制作人。”
“什么?!”一口茶差点没变成杀人水柱,直直喷向对面那位语出惊人的仁兄。
“你的意思是你要夜光出唱片当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