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林雨茜看来,自己的确已深入到了一场电影的角色中。
夏明令把她带到了一个独院,打开了一扇门。
屋内光线暗淡。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霉气。
门后的左边,并排摆放的三只沙发又破又脏。
右边用泥砖垒了一口大锅灶。锅台和一顶木锅盖上面的灰尘像均匀洒了一层花椒粉。
屋顶上,无楼板遮掩,直接可以看到椽子和苫的石棉瓦。
可能真的是长时间没清理过了,有的积压起来的灰尘如黑高梁一样一串一串地倒悬在墙头及屋梁。
碗柜和煤气灶、案板也都是旧的,占据了靠近后墙的空间。
夏明令提着林雨茜的皮箱走在前面。林雨茜跟着他从堂屋的右门进去。
房间里有一张炕和一台电视、一台衣柜。
炕有两米多宽,四米多长,上面铺了竹席与一床旧条纹垫被。
一床印有凤凰和白牡丹图案的盖被要新一些,与枕头上那条满是污垢及一两寸长的头发比较起来,给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林雨茜靠在炕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床盖被。自打进门,只有那床盖被能引发她的兴趣。
夏明令把皮箱放在衣柜旁边,指着炕说,我每天晚上就躺在这里给你发信息。
林雨茜以前没见过炕,她觉得它不像又宽又矮的席梦思,又窄又小的木板床,更不像铁架床,独特之处在于糊着泥巴,又高又大,样子看似挤一挤躺八个人也没问题。
她拍拍泥巴炕身说,这家伙与众不同。
夏明令笑笑,眼睛里散发着爱怜的光芒,整张脸似乎脱去了一层死皮,生动得多。他详细跟林雨茜解释,说冬天睡炕暖和。
林雨茜不太在意夏明令的回答,而对他投来的目光产生喜悦,随之百感交集,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别哭。你这不是来了嘛。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一切会好的。你饿不饿?饿了,现在做饭吃。夏明令手忙脚乱地为林雨茜拭了一下泪,轻轻拥她入怀。
男人?爱情?夏明令慰藉她的声音及拥抱,令林雨茜既欢心,又慌乱。
林雨茜长到二十四岁与五个男人的怀抱有缘。
第一个是她的父亲。
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常把她和雨花同时搂在怀中,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父亲说这是他的两朵金花。她之所以记得这些,是因为父亲给她最深刻的印象是他的胡茬儿扎的她的脸又痛又痒。
第二个是她的堂哥雨生。
雨生是她二伯的儿子,比她和雨花大五岁。
小时候三人一块儿玩,她喜欢让雨生抱着她。
第三个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的那位高中同学和她同班级。
他因为喜欢她而多次给她写纸条约她。
她拒绝了。
于是,一天晚自习后在校园里他突如其来地从背后用胳膊圈住她的腰。
当然,还是被她拒绝。
第四个是她在深圳的同事。
一个周末,那位同事请客。醉后,错把她当作他从前的女友。
第五个便是夏明令了。
林雨茜心跳加速,喘着气一把推开夏明令,把头扭向一边。
茜茜,我爱你。
我爱你,茜茜。
如果在从前林雨茜听了会很感动,可现在她有些麻木。
是吗?我不知道。我没听到。
茜茜。
嗯。林雨茜瞥了一眼唤她的夏明令。他浮肿的眼睛大小异同,眼中燃起的火花却在叙说激情。他的又厚又木的唇也正燃烧着。她正寻思,他捉住她的双肩,猛地把唇朝她压了过来。
2
你要咬我,最起码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可以。林雨茜特地用了“咬”字和“通知”一词,明显有点不情愿夏明令吻他。可是,她偏偏迎合了他。
唇与唇叠在一起。林雨茜的红唇把夏明令的唇也染得鲜艳了。
像四片玫瑰花瓣。林雨茜想。她看到了夏明令的唇溢出光采,也感觉自己的唇以及面颊仿佛处在高温下,正发着烫。
她继而欢悦,继而迷茫、继而困惑,到了最后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再考虑这个男人相貌丑陋,就像孩童喜甜食一样她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吻着。
你办的厂在哪儿?到底是什么厂?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许久,林雨茜想起这件事才离开夏明令的怀抱,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夏明令只说了一个字:好。她脱掉皮衣,放下挎包,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