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稳,说了多少遍了!你知不知道你抖一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只是最简单的伤口缝合!”一个低沉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在程素心的耳边响起,让她不自觉的又想发抖想到可能被面前的人看出来,就又生生忍住了,天那,以前面对的都是已经解剖好的尸体,或者是小动物,这次竟然是真的病人,那血淋淋的样子,竟然让她缝伤口,她已经很镇定的去做了,只是手稍微有点不稳,就被这个人看出来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实在是个活阎王!
“还有你,递个手术刀,你能把刀头冲我,你是想谋杀吗?胆子小,就别干这一行!下去都好好反省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有一丝的不安,动那怕是一微米,你们就不要跟着我了!”穿着白大褂,一边耳朵还挂着口罩的某人挥了挥手。
“魏医生,我一定会改过的,谢谢您的指导”程素心鞠了一躬赶紧的和同来实习的同学退出了那间办公室。
出来后,程素心就长出了口气,那,那什么人啊,之前同寝室的都很同情她被分到传说连阎王都怕三分的魏黑脸这地方实习,她还不以为然,再黑能黑到哪里去啊,没想到竟然这么严厉,说句话都能把人给吓死……
到了大四后,课程慢慢变少,基本上都被分到了各个医院实习,除了上课就是值晚班,当助手,很多时候都是打杂的,程素心听同寝室的同学说,他们有的连手术室都没进过呢,有的还干扫地的活呢,怎么她就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那个,家伙,不会就是想把自己给逼走吧,程素心小心的腹诽了下那人,真怕那人一下子冒出来,批斗她竟然敢在心里诋毁他,那就不得了了……
程素心虽然在这里腹诽着那人,却是真的对那人很佩服,精准,镇定,不带丝毫阻滞,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小手术,做的相当的漂亮,行云流水一样,功底可见一斑。之前她还以为他全副身心都在那上面呢,谁知道还有心思观察自己,真是有些倒霉了。程素心本来就不是胆大的人,开始时,看到尸体,她都会做好几天噩梦,解剖小白鼠都下不了手,克服了好久才渐渐适应了。
“老魏,你干嘛啊,那伤口缝的多好,我看十几年的老医生都没那么精准,不多不少,拆线的时候,伤疤也会很细小的,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啊”程素心走后,一边另一个人拍了拍那个指责程素心的魏医生的肩膀说道。
“玉不琢不成器!”魏林庾拍掉了肩膀上的手没好气的说道,然后打发走了其余人才开始收拾自己。
他卸掉了医用帽子和口罩,用手抓了抓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下巴,看着镜子里被小侄女称为酷帅的脸,一阵感叹,他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为什么那女孩没认出他来?难道带了个医生帽,就面目全非了吗?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脸盲症患者?难道自己长的竟然这么大众,普通,过眼就忘?!魏医生一时很纠结……
魏林庾其实很年轻,脸也不黑,之所以有魏黑脸的外号,就是因为他在工作的时候实在是太严肃了,板起脸来时看,根本看不出年龄。不过才年方二十六的魏林庾,是最早的一批毕业生,毕业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程素心上学那年,在论资历的医院里,却是很少人记得他的年龄的,除了技术方面的因素就是他那股子认真劲儿了。
魏林庾洗漱后,拿了个小喷雾瓶子,对着自己桌子上的一盆兰草小心的喷了几下,看着那亭亭玉立的兰叶,嘴角挂上了笑,如果刚才那几个同事在场一定会以为见鬼了呢。
他没好意思给同事说这兰的名字,有同事笑他养了一盆韭菜,嚷着要吃包饺子,这帮大老粗!!这可是他从自己爷爷那里拐来的素心兰,被老爷子知道后骂死了,让他立即还回来,他说这是为未来孙媳妇准备的,老爷子才勉强的同意他养着,教了他很多养护的常识,言明要是这素心兰死掉了,或者等花开还没见到孙媳妇,就要和他断绝关系。他可是小心的很,因为基本上是以办公室为家的,就放在了办公室里,开了空调,办公室都成温室了……
素心兰是兰中珍品,花梗,花萼,花瓣为同一颜色,他的这盆更是最为珍贵的纯白色,他也很上心,他还等着让那傻孩子一起来看花呢……
程素心洗漱完后,走出盥洗室,就看见一人端着一个保温杯,斜靠在白色的栏杆处,看到这人程素心刚才一直纠结的眉头才舒展开,眼角眉梢挂上了笑意。
“林庾,你今天没手术吗?”程素心走到那人跟前问道。
“刚做完,咳咳,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个重要的实习吗?怎么样?顺利吗?”和程素心说话的人正是那个斥责程素心的魏林庾医生。他是无意间在学校图书馆认识程素心的,他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也是在这个学校毕业的,在附属医院当了一名外科医生,因为有点关系,技术又扎实,所以很快就成了主刀手,起初,他不过是被程素心的面容吸引了,他承认自己是个外貌协会的,但是长的好看的女孩很多种,有的只适合远观,有的却让人想要亲近,有的看第二眼就腻了,有的百看不厌,他觉得程素心就是那种让人想亲近,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凭借他的知识,还有对那些书好坏优劣的熟识,他很快就获得了程素心的崇拜,接近了她,他才知道这个女孩有股常人难以企及的刻苦精神,才大四,专业水平就已经很高了,只是缺乏实践经验。
实习分配上,他搞了点小动作,程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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