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夫妻这时也不敢说什么,任这狗爷睡在自己身边,可能逃到此处,也是寄希望于神佛之保佑,而对这狗爷之为非作歹加以惩罚。孰料非但不对此歹人加以惩罚,尚且提供这么一个处所方便其行此大不义之事,一时失望透顶,便不想呆在此小庙,便又出了这破败的庙门,欲重新回到自己的破败的茅屋。
“看来神佛也是靠不住啊,我们眼下该当如何是好呢,那人看来真的要对你做坏事啊。”瘦弱的男子哭泣着说,边说边不断地咳嗽,在一阵乱风之中。
“我也不知道,我们又打不过人家,还能怎么样,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妇人这么回答。
“我前些日子,还给这庙烧过香上过酒肉的,怎么不灵验呢,这不,你看那家伙这时睡在那小庙里甚是睡得香哩。”男子说。
“没有办法,我看是神佛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这样,那就不能逆天行事,不如给他算了。”妇人这么严肃地说。
“这怕是不好吧,你不要和他做那事,不然的话,我这心里真是尤如插进了一把刀那样难受。”瘦弱男子说了一句话之后,又在风中大声地咳嗽起来。
“嗯,狗爷存心不良,上天神佛定会诛罚于他,叫他睡在这破败小庙之中,肯定得给野狼吃了。”妇人这么说,说完这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世上没了这狗爷,自己的日子该多么好呢。
“但愿如此吧,此时我们别无朋友,能保护咱们的,就只有看这神灵了,而这砍脑壳的这时尚且还睡在这庙中,但愿他被野狼吃了吧。”瘦弱男子说完这话,这时又开始不断地喘气,一时无力继续前行,便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
她们又复返还自己的茅屋,而这时进去之时,关上了这屋门,听着风在外面呼啸,而在心里却希望着狗爷这时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这瘦弱的男子这时尚且要搬动一块上百斤重的石头压在这破败的屋门上,这时纵使是狗爷来了,也断不会推开这屋门,如此一来,自己肯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刚躺下不久,这门外就又有人敲门了,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却可以听得清楚,这正是有人在打门。而风也在不断地呼啸着,所过处,茅屋为之摇晃,呆在这屋子真是不安全呀,却穷困潦倒之中,尚且还要谈什么安全不安全呢?
她们这时点上了灯火 ,而在这灯火下,相互依偎着,尚且可以不必如此之害怕,不过在听到这打门声一声紧过一声之后,又不住地颤抖着了。
狗爷这时推开了这屋门,这屋门虽说是压上了块石头,而在这狗爷神力之下,这断不算什么,只是稍微增加一些力气,这门便大大地张开了,以无比谦卑的姿势迎接这狗爷之进入。
狗爷这时又悄悄地关上了这屋门,而这时瘦弱男子寄希望于神佛的打算已然落空,而面对此强徒,唯一能做之事,便只是干睁着两只眼睛而已。而这妇女,这时听到这门声响了,初时以为是豺狼野狗之类,也甚是害怕了一阵子,不过在听到这狗爷的声音之时,也不再害怕,而这脸上的笑容却露了出来,虽然在夜色之掩护下看不到。
瘦弱男子本来想暴起攻击狗爷,可是一来这可能是上天的意思,不然的话,狗爷在那小庙睡觉何以会毫发无伤,而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尚且可以声雄力壮?再者,狗爷之身材高大,也断不是他所能图谋的,兵法说了,强而避之,此时能与这强徒硬碰硬吗?显然不行的。
这瘦弱的男子此时能做之事,不过是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不 然的话,在看到不该看到之事后,自己情何以堪?
而这狗爷这时不忙于睡上去,只是坐在这破败的桌子边上,仍旧一如既往地喝着闷酒,心中之块垒也唯有此物尚何浇灭,否则这愁人的日子要如何过得?
在狗爷喝酒之时,睡在瘦弱男子身边的妇人这时已然是哼哼哈哈了,而其身体此时到底成了何模样,大概她自己十分清楚。而这狗爷的酒香仍不断地飘到她的身体里,能叫她不哼哈吗?
狗爷在喝了一会儿酒后,这时已然有了尿意,便走出了这屋门,站在满天大风中撒了泡尿,而再看这荒村之时,这夜色正浓,离这黎明还早着哩。
狗爷撒完尿准备回屋之时,发现这破败的茅屋已然是关上了,而何人这时更是以自己之身体顶住了这门,此时想进去的话,大概是有些困难了。不过狗爷想进去,在这荒村,大概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本来想踹上一脚,可是一看这屋门已然是这般坏了,受不了更多的损毁,便一时不进去,权且站在这外面,鉴赏一下这荒村的夜色也是不错的哦。
不过,如此僵持了不久,里面之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位妇人,放弃了抵抗,而这门顺着风开了,伴随着一妇人的哭泣。那妇人这时爬上了自己的床,一副不管了的样子,而这瘦弱的男子虽然是闭着眼,而这心如死灰的样子也实在是吓人。这不,狗爷看了一眼之后,慑住了,不要说上床了,纵使是再在这茅屋喝酒也变得不太有意味了。
狗爷这时拿着自己的酒壶,在打了个饱嗝之后,撞出了这屋门,随手关了,而这身体便隐入这夜色深处,独自沿着这荒村古道不断地走着,看来自己只能进那座破庙之中安生了。
却在此时,茅屋之中的妇人这时似乎说了个话,这声音真是太小了,可能是害羞吧,却还是可以听得清楚。这妇人是在叫这狗爷进去,而这狗爷这时不便再去打扰人家了,只好沿着这破碎的古道往破庙而去。
而在这背后,这时可以听到开门的声音,那脚步声是轻巧的,也是令人怜爱的,不过这门一开,一时又被一阵大风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