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未亮,许长生已悄悄起床。身为国君半点也不含糊,每日睡眠都要比常人少得多。
却不知下一世自己又会是何等身份,与曼山还能不能再到一起?人果然是最贪心的动物,才刚刚尝到一点幸福,就得寸进尺的企图更多。
许长生含笑轻抚身侧那人的眼角眉梢,心里一点也不想去早朝了。比朝九晚五的工作还要累上十倍,若下一世能活回自己的时代就好了。
他早就想要带着曼山去体验现代世界,游乐场、冰淇淋、各种好玩好吃的东西,还可以养几只很乖的宠物。啊他们甚至可以结婚,拿到一纸合法证书,为彼此戴上那个代表永恒的小圈圈。
只要美好的幻想从脑际一跳出来,就开始无边无际的疯狂生长,像春日的野草般再也割不尽,即使与之共同生长的还有许多黑色的飞虫。
闭着眼的顾曼山皱起了双眉,抬起一只手来打开他的骚扰,嘴里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含糊得没法听清。许长生凑近自己的耳朵,勉力分辨对方的梦话。
“唔好大蚊子滚”
“”许长生忍俊不禁,捂嘴偷笑了一会,再轻手轻脚下床着装。
他始终没有习惯被人伺候着穿衣吃饭,反正皇帝最大。每个晚上,他的寝宫里都是不能有其他人随侍在侧的,从十八岁那年便延续到现在。所有下人都只能远远守在宫外,连侍卫也是一样。若真有高手刺客可以一路杀进王宫,身边有再多侍卫也是白搭。
他这种不安全的“怪癖”让太后与外公整天忧心忡忡,但这是他能够保留的最后一点“现代人”的生活习惯了,必须坚持到底。
因为昨天夜里的“劳累”一下早朝他就只想回去补眠,但太后宫里又三催五请,避都避不过去。他心知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想想也有段时间没与亲爱的“母后”倾谈了,只得努力提起精神应付。
对于那位刚生下他就险些送他归西的母亲,他一直带着同情与畏惧礼貌待之,却没有太多想要与她培养亲情的愿望。从前时代里,他的历史一向学得不好,但多少也知道宫廷斗争中几乎不存在亲情,有的只是共荣与利益冲突。
有了他,母亲与整个王家才有今天的富贵,他也因为这一点而更加政权稳固,在生意上那叫“双赢”如今他的情爱私事已经威胁到这个共荣团体的大利益,所以外公和母后都开始着急。
礼貌而不失距离的拜见过太后,那位久居深宫的美丽女子不过三句话就飚泪了。许长生只得叹气,搀扶着她温言哄劝,对于女人的眼泪他几百年来都还是没辙。
太后用眼泪与凄楚的音调诉说着家族的艰难,许长生一边点头安慰、一边紧急思考合适的逃生之法。
他可以选择尿遁、身体不适遁、开会遁但那些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他也可以施行暗示威逼,如出家遁、禅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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