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朝春桃招了招手,春桃咬着嘴唇,低头走过来。狼人看了她一眼,对小乔说:
“带上她,我们走”
侯爷叫道:
“带我一起走吧!”
狼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
“我们死了,谁替你开脱罪名?”
侯爷又说。
“我不在乎!”
狼人语气平淡,似乎事不关己。忽然冲虚抬头说道:
“凶手说得对,我的确昏聩!只是武当一脉精英全部在此,还望少侠护送回山,贫道将感激不尽!”
狼人站住,回过头来,说道:
“走吧”
“贫道不走”
“你不走,他们肯走?”
冲虚叹了一口气,率众人走过来。狼人看了看张奎,说道:
“帮主不走?”
张奎裂嘴笑道:
“叫花子一条贱命,死就死了。我张奎虽然要饭,却没有乞命的习惯!”
“要饭还得分时候,你现在有闲心顾全名节?”
狼人看着他,接着说道: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身为武林第一大帮派,不知挺身而出,还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帮主要认为这样死得有价值,请便!”
狼人说罢,抬脚就走。张奎迈步跟上来,他又羞又愧,胸里却有团火在燃烧。
雪已住,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柔光。地上万物都失去了行藏,模糊隐约,费人猜疑。但雪再厚,总有融化的一天,真面目最终会显露出来。
“狼哥哥,你的卦算得真准!”
小乔扯了扯狼人衣袖,指了指旁边。狼人转过头,看见麻脸道士被两个人抬着,面白如纸,右肩窝燎糊了一大片,伤口渗着血。小乔一派天真,声音挺大,麻脸道士显然听见了,他眼皮动了动,却闭得更紧,脸上白麻子变得更白。
天光大亮,客店里,人们面色沉重,看着狼人,狼人看着春桃。春桃低着头,脸色苍白,她不敢看狼人。过了半晌,狼人问道:
“那天你在哪儿?”
“我在吴秀卧房,跟他在一起”
说着,脸红了。
“凶手为什么没有杀你?”
“不知道”
春桃抬起头,又咬住嘴唇。
“你认识他?”
“他虽然蒙着面,可我认得他的眼睛。而且他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是谁?说了什么?”
“他是老爷手下,名叫陈七。他对我说,他从不杀女人”
“他用什么兵器?”
“一把刀,是蒙古人常用的弯刀”
“陈七”
狼人沉吟道,众人眼里也一亮。
“不过陈七死了”
春桃接着说道,狼人抬起头。众人眼里的希望,又被失望代替。
“怎么死的?”
“被老爷杀死的,还有个女人,象是自杀,跟陈七死在一块儿”
“她是谁?”
“苏州名妓李伶伶,跟老爷关系密切”
“南下苏州,查查这个人底细!”
一个道士站起来说道。狼人摇摇头:
“我们查不出来,知道李伶伶的人不少,但了解她底细的人,恐怕除了凶手自己,别人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道士愣了一下,又坐回去。狼人又问道:
“你怎么逃出来的?”
“陈七走后,我藏进衣柜里。过了一会儿,听见进来两个人,一个说‘吴秀的相好呢?’,另一个找了半天,忽然笑着说:‘在门外呢!这妮子动作挺麻利,吴秀还晾着白条,她倒穿好了衣裳,跑到这来了!’我知道他们把另一个丫鬟当成我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谁知过了半晌,那两个人又回来了,一个说道:‘陈七明明说四十个女人,怎么查来查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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