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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女儿已经想通,别的事一千件、一万件都能依,惟独这件事,恕女儿不能从命”
乔三老爷脸色气得煞白,他背着手,来回走了几遭,忽然伸手朝狼人咽喉抓来!小乔身一闪,挡在狼人面前,乔三老爷肺都快气炸了,手指变钩为掌,扇向小乔面颊。狼人伸手一拉,把小乔拽到身后,乔三老爷一掌走空,更是火上浇油,骂道:
“小杂种!我先杀了你!”
狼人脸色涨成了青紫,他慢慢说道:
“就算你是乔三老爷,也不能侮辱我!”
他的眼睛变得血红,紧紧盯着乔三老爷,目光忽然凝聚,变成一束针芒,右手缓缓握住了刀柄。
“狼哥哥!你要干什么?”
小乔哀声大叫。狼人手一松,放开刀柄。乔三老爷在狼人愣神间,手臂暴长,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刺向狼人咽喉!
“爸爸!”
小乔肝胆俱裂,猛扑过来,乔三老爷抬起脚,向小乔踹去。狼人伸手抓住小乔手臂,左脚登地,向后窜去,乔三老爷来势更急,两指仍指狼人咽喉!蓦地一道漆黑长袖后发先至,有如疾风,击向乔三老爷后心,乔三老爷心中一懔,脚下用力,身体跃起,堪堪闪过。长袖缩回,乔三老爷见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蒙面女人。
狼人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他眼里又充满痛苦,身子也摇晃起来。小乔攥了攥狼人的手,紧紧靠着他,狼人心里渐渐平静。阴山教主冷冷地对乔三老爷说:
“人是我劫来的,你要找的人是我,不是他!”
乔三老爷看着阴山教主,又看了看狼人,恨得咬牙切齿:
“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勾引魔教!我的女儿还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传出去让我的脸往哪搁?”
“就算小乔肯跟你走,你觉得上官家还会娶她?”
“娶不娶是他家的事,嫁不出去,终老家园,也比在江湖上丢人现眼强!”
“你觉得你还好意思嫁女儿?”
阴山教主眼里露出讥笑,接着说:
“与其终老家园,不如遂了他们心愿。我看邪教的真小人,远比正教的假君子可爱得多!再说狼人与本教并无瓜葛”
乔三老爷哂笑道:
“没有瓜葛?贵教中事务繁杂,教主亲自出马管这等闲事?”
“所谓‘遇上不平事,自有不平人’,本教一向倡导真性情,摒弃陈规陋俗,出手相助也在情理之中”
“我的事你也管?”
“只可惜不是你的事,只能说跟你有关而已”
阴山教主淡淡地说。
“那么说你是管定了?”
“对!”
乔三老爷双手慢慢握紧,一步步朝阴山教主走过来,阴山教主纹丝不动,目光冷如寒星。小乔抖作一团,忽然哀声叫道:
“爸爸,别再打了,我已跟狼人我是他的人了!”
乔三老爷身形顿住,长叹了一声,透着无奈和凄楚,咬牙说道:
“白冰!你干的好事!”
阴山教主笑道:
“本来就是好事,狼人难道辱没了你乔三老爷?他哪一点比不上上官云飞?”
“我女儿不能嫁给一个无名无姓的杂种!”
乔三老爷眼睛变得通红,他浑身哆嗦,又急又气,完全失掉了往日的沉稳风度,象个骂街村夫。
狼人觉得血忽地一下涌上头顶,他又握住了刀柄,小乔死死地拽住他,狼人眼底冒火,牙齿咬破了嘴唇,渗出血来。白冰目露寒光,狠狠盯着乔三老爷,半晌,目光渐渐平和,缓缓说道:
“姓名无非是个代号,有名有姓遗臭万年者,倒不如无名无姓好。出身门第有何用?不过是躺在祖先功劳簿上晒太阳而已,朱元璋尚且要过饭,放过牛,当过和尚,也没误了一统天下!”
“他不是朱元璋!”
“但他是狼人,这已足够!”
乔三老爷转过头,看着小乔说道:
“你要爹还是要狼人?”
小乔叫了一声:
“爸爸”
泪如雨下,乔三老爷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小乔又哭叫了一声,晕了过去。狼人抱起小乔,放到床上,小乔悠悠醒转,扑进狼人怀里大哭起来。狼人紧紧抱着她,目光始终落在小乔身上,再也不看别人。
北风从门外毫无遮拦地刮进来,狼人感觉不到寒冷,小乔哭泣渐渐平息,她靠得狼人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