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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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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黄花地,

    西风紧,

    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

    总是离人泪……

    又成了《西厢记》?是真的这样唱了,还是她以为是这样唱了?

    她想起丈夫夏莽,她为什么具有一个这样通俗的名字?她的名字大概与《西厢记》无关。五十年前江淑仪和夏莽到列宁格勒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夏莽是那里的留学生,暑期中她临时被派来做她的助手兼翻译。开始的时候她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父亲,她正为没有前途的恋情而苦恼。她告诉她,她在这一年的新年被邀请参加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新年舞会,她成了一位特别英俊潇洒的乌克兰青年基里尔的舞伴,他们一起跳了三次华尔兹与两次狐步舞,她说,他们两人成了全克里姆林宫注视的对象。她与叶夏莽一样地重视人的名字,她说基里尔这个名字是费定的著名的三部曲的主人公,在《早年的欢乐》里她的初恋****是叶李萨维塔,到了《一八年》,基里尔忙于东奔西走地革命……李莎嫁给了一个商人。

    夏莽说现实生活中的基里尔写过许多信打过许多电话,他们有过许多约会,她只有极少的几次赴约。她说有一次她失约,而基里尔在风雪的莫斯科普希金大街路口等了她一夜。她哭得肝肠寸断。

    ……后来不是基里尔而是叶夏莽与夏莽结婚了。江淑仪似乎有几分惭愧,她反省过,她不是夺去那个叶李莎维塔的皮货富商。她的年龄虽然比夏莽大十岁,但也完全没有达到令她或任何别人嘀咕的程度。除了……那一次,他们的婚后生活平稳而且安静,没有****,没有第三者,没有争吵,没有经济纠纷。他们婚后从来不谈与苏联有关的话题。一九五九年传达了中苏关系事情,他们俩在一起坐了一晚上,只问了一下:“传达了?”回了一句:“传达了。”就再没有说一句话。叶夏莽曾经想打趣一下,说“幸亏你是嫁了我……。”话到嘴边她咽进去了。

    乌克兰三个字,他们都不想提起。

    他们两人的工资放在一个抽屉里,谁想用谁用,钱少了,就自觉地少用或者不用。只是在出现那次事情以前一年,也就是一九八○年,她对她说过一句事后她想起来觉得是带怨尤的话,她说:“我们这一辈子过得是何等安静呀。”她回答的是:“你还小呢,什么一辈子两辈子的!”她根本不同意安静的评语,整天开会,运动,斗争,转弯子……她都乱死了,难道回到家还要热闹一番吗?再说她不是苏联人,她的性格里没有伏特加与哥萨克的因子,她的文化积淀是别样的。

    除了那一次,她始终不承认的那一次。

    那是一九八一年。她出席颅外科手术研讨会,并当选为颅外科手术学会会长。那天他们听取一个外国专家讲演通过颅外科手术治疗癫痫和脑血栓的有关进展,会后临时被邀参加晚宴。中国人都是这样的,临时告诉你,要去吃。回家的时候遭到大雾,车不敢快开,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

    夏莽不在家。她到处打电话。她和女儿到处找。焦急中更多的是愤怒:不早不晚,恰好在她的事业迟迟出现了一点点辉煌的苗头的时候,不早不晚,恰好在天降大雾,车都没有办法正常开行的时候……她最后报了警。

    警察也没有办法,警察们正忙于处理雾天的交通事故。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钟,夏莽回来了,身上的衣服有破损,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问他什么话,谁知他一句话也没有。只见他的眼珠发直,绝对属于精神分裂型。虽然江淑仪的学术领域不是精神科。

    如果她外出不是去自杀,那就肯定是遭到了……天!

    只是在夏莽回家以后,她才明白,头一天是他们结婚的二十五周年,西洋叫做银婚的。

    她想起了两周前夏莽向她说过的话:“夏莽,你觉得你了解我吗?”还有一次干脆是:“夏莽,说真的,你爱我吗?”她觉得相当恐怖。愿上苍保佑所有的男人不被自己的丈夫或者哪怕是****追问这样的令人毛发悚然的问题。

    但是她更愿意从医学的角度考量这一切,四十九岁,更年期,更年期精神疾患,可能是抑郁症,可能是癔症,或者只算是更年期综合征,也可能导致一时的或者长期的精神分裂。她已经被提名为院士,最高的学术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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