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呢。”
孙姑姑见该说的都说了,太皇太后脸上已经露出了疲态,毕竟年岁不饶人,便起身要告退。
太皇太后点头道:“你这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其他人让春英去打点,你今儿就在永寿宫安顿,也好见见这宫里的老姐妹。晚上再陪哀家说说话儿。”
孙姑姑感激万分,谢了恩典,由宫女领着去安歇了不提。
太皇太后由春英扶着起了身,叹道:“哀家老咯,不行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坐久了就浑身不自在。”一边由春英扶着,慢慢的走动起来,又叹道:“也不知这辈子有没有福气再见安儿一面了。”
春英笑着道:“老祖宗哪里老了,依奴婢看,身手还矫健着呢,到时候安乐公主回来了,还能抱着重外孙走几个来回呢。”
太皇太后笑着摇头,依旧慢慢的在殿内踱着步。
这时,一个宫女来报,说杨婕妤求见。
太皇太后回头望了她一眼,道:“哀家不是说了不见,怎么还没把人打发走。”
那宫女道:“奴婢跟杨婕妤说了,杨婕妤不肯走,一直等着呢,说有事要跟太皇太后禀报,这事跟安乐公主有关,还说太皇太后听了一定感兴趣。”那宫女也颇委屈,若不是看在杨婕妤从手上撸下的那一支翡翠镯子的份上,她也不会来挨这一顿排头。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春英又扶着她坐下了,微微喘了喘气,脸沉似水,才道:“叫她进来吧。”
明玉一进去便给太皇太后磕头行了礼,太皇太后面色阴郁,看着她半天没出声,明玉也不敢起身。
半天才听太皇太后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明玉才缓缓抬起了头,太皇太后打量了一番,道:“哀家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来,怎么就迷得皇帝神魂颠倒,行事不三不四起来。”
明玉神色不变,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想要辩解什么。
太皇太后又冷冷道:“哀家也不和你绕圈子,打从一开始,哀家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你爱怎么闹哀家不管,也不想管,但有一点,皇家的体面不能丢,端阳宴上发生的事儿,哀家不想再见到第二次,你好自为之。哀家虽然已经老了,可要处置一两个人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儿,就算皇帝再护着你也不行,到时候你可别怪哀家没说明白。”
明玉却淡淡道:“太皇太后怎么不问问,明玉的来意是什么?”
太皇太后冷笑道:“符明玉早已是个死人,杨婕妤,你有话就说吧。”
明玉也不以为意,道:“我是来和太皇太后做个交易的。”
太皇太后怒极反笑,道:“你一个小小宫嫔,有什么资格和哀家这么说话,看在安儿的份上,哀家且饶过你这一次,还不快退下。”
明玉却毫不退缩,道:“假若太皇太后不喜欢交易这两个字,我也可以换个说法,我是来求太皇太后一件事的,求太皇太后开恩,放我出宫。做为回报,我也可以为太皇太后做一件事,太皇太后想必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安乐公主,我有法子可以让大秦蒙托两国永世为好,不起兵戈,安乐公主也不必面临两难处境。”
太皇太后冷笑道:“你要出宫?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多少女子想要进宫来尚且没法子,你要出宫?为什么?再说,哀家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一小小的女子,凭什么夸下海口,说能让大秦蒙托两国永世交好,不起兵戈?”
明玉淡淡道:“就凭我一个小小女子,能让安乐公主在蒙托国能迅速站稳脚跟,能受到墨脱大汗的敬重和喜爱,太皇太后,我一个小小女子,能做到什么,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至于这宫里,对于其他女子来说,也许是求之不得的青云路,富贵乡,但对于我来说,却不过是个华丽一点的鸟笼子罢了,我就如同失去自由被关在其中的鸟儿,还要日夜接受杀父之人的饲养,听从他的摆布来取乐他,太皇太后,您说我为什么要出宫?”明玉的眼里充满了恨意,“我只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杀了他。”
太皇太后惊疑不定的看着明玉,想要分辨她话里的真实性。
明玉轻笑一声道:“可惜,我知道,我不能犯下刺君之罪,不但自己性命难保,就怕已经饱受苦难的家人还要受我连累。太皇太后,我求的不过是出宫,远远的离开这里罢了,求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