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琪昭仪柳眉微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按理说,杨妹妹开口了,我不应该为难才是,可惜,这宫里头的规矩,杨妹妹你也是知道的,宫女有事要出宫,非得报司正司,由司正司的宫正核实了才能予以发放。再说,这宫女一旦进了宫,哪里由得她们,想出去就出去,要我说,杨妹妹你也太好心了些,被人一求就心软了。”
明玉何尝不知要找司正司,可正如琪昭仪所说,除非是上头有差事,否则,一般的宫女,根本就出不了宫。更别提她们这些妃嫔了,一辈子,除非皇恩浩荡,特赐殊荣,才能有回家省亲的机会,能出的宫,否则一辈子便被关在这深宫中罢了。
明玉不免苦笑道:“正是不容易,才来求琪姐姐,我们都有父母,知道这思念亲人的苦楚,还请琪姐姐看在那孩子孝心可嘉的份上,帮上一把,我替她谢谢您了。”
琪昭仪却轻笑道:“妹妹可别这么说,这宫有宫规,我刚接手,怎么能开这样的先例?这事儿妹妹还是免开尊口罢。”一边说着,一边让明玉喝茶。
明玉眼神失望,但见琪昭仪一副免谈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闲聊了几句,起身告辞离去了。
琪昭仪目送着她们二人离开,眼神幽暗,见送客的茉莉回来了,吩咐道:“派人去延禧宫打听打听,为什么杨婕妤来要出宫令牌,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茉莉应是去了。
明玉皱着眉离开了景阳宫,她也许不该隐瞒事实的,告诉琪昭仪是她要出宫,再也不回来了,也许琪昭仪还乐得帮她一把,送她出去,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可是,她不能冒险,假若琪昭仪好奇她为什么突然想出宫,查到她已有身孕的事实,只怕到时候不但出不来宫,连性命也难保。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比谁都清楚,不,她不能拿肚子中的孩儿冒险。目前看来,想靠打同情牌来打动琪昭仪怕是行不通的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宫呢?明玉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
红芍跟在身后,见自己主子满脸忧虑,不免也心中着急起来。
突然,见明玉转过身来,对她道:“走,我们去永寿宫。”
永寿宫是太皇太后的宫殿,小姐这是打算去求太皇太后了,小姐同她说过,这是逼不得已的一步,太皇太后早已不问后宫之事,再说,小姐的身份也是个问题,红芍想到这里不免暗暗担心。
明玉却打定了主意,为了肚中的孩子,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可是对太皇太后就不能同对付琪昭仪一样,编个故事就行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且不说太皇太后是不是能分出真假来,就算是真的,她对一个小宫女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的。所谓说假话的最高境界便是半真半假,明玉眯了眯眼,想着待会儿要说的话。
谁知她们去了永寿宫,根本就没见到太皇太后,等了半天,只有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出来回话,说太皇太后不想见客,又传太皇太后的话,说,让她好自为之。
明玉知道,太皇太后虽然老了,可人还没糊涂,这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一清二楚,她只是不想管罢了。再说,她和承平帝两人的纠缠,谁是谁非,还真说不清楚,太皇太后无论如何,自然是向着承平帝的。
明玉只得泱泱回了延禧宫,要出宫只怕还得从长计议。
正在明玉焦急的寻觅那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机会的时候,仿佛是老天爷也在帮她,朝堂上出了一件大事,派去蒙托国和亲的安乐公主派人回来报平安了,随行的还有不少蒙托国的贵族子弟,青年才俊,说是安乐公主带去的文士在蒙托国大放异彩,他们的大汉墨脱折服于大秦博大精深的文化,特意派了自己族中最能干最有出息的子弟前来大秦习文。
事实上,这一年多以来,北方进入了休整期,安乐公主的和亲使得两国交好,给边境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蒙托国人自然有朝中大臣接待安顿,而安乐公主遣回来报信的人却被直接带到了后宫,这报信之人原也不是外人,原本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亲近之人,后来因为安乐公主要和亲远嫁北方,太皇太后才将人给了安乐公主,跟着她去了蒙托。如今安乐公主又派她回来报信,自然喜气洋洋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太皇太后听说安乐公主遣人回来了,满心期待,天天询问她们走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能进宫。待人进宫的时候,更是早早的就在宫里候着了。
明玉知道,这便是她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