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明玉,只见她双颊红晕,几缕湿发垂在额头上,身子不安的转动着,嘴里还在呓语,不停的说不要,走开。
承平帝伸手摸了摸明玉的额头,烫的吓人。他问一旁惴惴不安的花蕊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这时候才告诉朕。”
花蕊道:“刚开始只是有点发烫,小姐不让……”说到这里,花蕊发觉承平帝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改口道:“娘娘不让奴婢出去找人,说躺躺就好了,谁知,到了下半夜,突然严重了,奴婢唤不醒小,哦,娘娘,才出去找人。”
承平帝淡淡道:“不用改了,就叫小姐吧。”
花蕊忙低着头,应道:“是,皇上。”
承平帝又去看明玉,见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显见在做什么噩梦,伸出手握住了明玉的手,轻轻的安慰道:“别怕,朕在这里。明玉,别怕。”
不多时,外头有人来报,说钱太医来了。承平帝摸了摸明玉的脸,起身道:“让他进来。”花蕊忙上前将床帐严严实实的放下了。
钱太医躬身低头,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到了承平帝的跟前,忙跪下施礼道:“臣叩见皇上。”
承平帝摆摆手,道:“钱太医不必多礼,起来吧。今儿个晚上的事儿,朕希望钱太医回去之后就能忘了,钱太医想必也明白,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钱太医忙伏地磕了一个响头,道:“臣遵旨。”这才起身站了起来。
承平帝道:“人在那里,你过去瞧瞧吧。”
钱太医依旧微微躬身低着头过去了,只见从帐子里头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来,搭在一个迎枕上,一个宫女拿了一个小杌子来请他坐下,钱太医微微侧身坐了,将手搭在那只手上,细细把起脉来。
这一把脉,钱太医心底腾地一沉,这脉象,他不是第一次见过。要知道,脉象其实也和人的长相一样,虽有相似,但仔细分辨,还是可以看出每一个人的不同来。特别是这脉象,他熟的不能再熟,无数次研究过。可那明明是一个已死之人的脉象,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钱太医想起承平帝刚才的一番嘱托,冷汗不由湿了内衫,这里头躺着的人,只怕就是他猜想的那人无疑。钱太医虽然肚子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不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只是谨慎的把脉象听了又听,这才起身,回到了承平帝的面前。
对承平帝道:“禀皇上,看这脉息,病人前一段时间想必舟车劳顿,长途跋涉过,路上本就伤了身,如今好不容易安顿了下来,却又遭了大喜大悲之灾,以至于旧病未除,新病又生。”
承平帝不耐听这些,道:“别说些没用的,你就说到底能不能治好。”
钱太医忙道:“此乃气血亏损、心力不足之症,依臣看,只要好生调养,并无大碍,臣如今开个方子在这里,先让病人吃几帖药试试。”
承平帝挥挥手,有个小太监上前来,领着钱太医去一旁的书房写方子去了。
承平帝脸色阴郁,对一旁的花蕊道:“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说完便急匆匆走了。花蕊忙应是,跪送了皇上,心里却疑惑,明明一副紧张在意的样子,为何却不等小姐醒了再走。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吧,花蕊想了想,也就抛开不提。
承平帝回到乾清宫,他自然知道明玉为什么突然病了,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在那一刻他心里涌起的自责心疼愧疚种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他只好离开了坤宁宫。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恨不得代她受苦,这种感受让他忍不住想远远的逃开。
明玉整整昏睡了两日两夜,才悠然醒转。一睁开眼,看见红芍在一旁悄悄抹着眼泪,边抹泪手里边缝制着什么东西。
明玉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嘴唇干裂,喉咙疼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发出了一声****。
红芍却听到了,满是欣喜的转过头,哽咽道:“小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高兴的手足无措。
明玉眼眶含泪,点了点头。
红芍慌乱的扔下手中的东西,道:“小姐刚醒,奴婢怎么就说这些没用的话,小姐您一定渴了吧,奴婢给您倒茶去。”说着忙倒了杯茶,又服侍着明玉喝了。
明玉大口吞咽着,茶水滋润了她干枯的喉咙,她终于又能说话了,明玉用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红芍。”
红芍转身放置茶杯的身子顿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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