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娘一拍大腿,道:“我就猜到了,这种事儿我可见得多了,前些年我们村里的秀儿嫁给城里的老爷做妾,她家里人不知道多高兴,她娘在村子里卖弄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怎么样了,还不是给赶了回来,据说是碍了那家的主母的眼,更惨的是,怀着孩子的时候被主母灌了堕胎药,结果再也不能生了。啧啧啧,可怜秀儿一个好好的闺女,回村子没多久便跳了河,所以说那些有钱人家的老爷太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对明玉道:“玉儿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穷,我们家虎头就因为这个一直娶不上媳妇,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吧,别的不说,总不会让你饿着冷着,有大娘一口吃的,便少不了你的。”
明玉尴尬的笑了笑,原来这大娘还打着这主意呢,道:“大娘,我家主母不过趁我家主人不在家才敢如此行事,待我家主人出外经商回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到处寻访于我,到时候,定会重重酬谢大娘的,大娘拿着这银子,给贵公子娶个好媳妇吧,小女子残花败柳,不敢高攀贵公子。”
大娘道:“咳,什么文绉绉的,又是公子又是高攀的,你只说不愿意,看不上俺家虎头就是了,俺也不强求,俺虽然不识字,俺也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行了,闺女,你就在大娘家好好养着吧,养好了伤是走是留,都由你便。”
明玉感觉到这大娘性子极为直爽,也放下了几分戒备,笑道:“就有劳大娘了。”
大娘道:“客气什么,我夫家姓刘,你就叫我刘大娘吧,我儿子刘大虎,小名虎头,玉儿姑娘你日后就能见着了。”
明玉应道:“唉,刘大娘,那刘大娘也别客气了,就叫我玉儿吧。”
就这样,明玉在刘家留了下来,明玉一直担心,不知道承平帝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派人来找她,有心去打听打听,可是由于得不到好的治疗,她的伤口愈合缓慢,一直下不了床,又不能托别人去打听,只能一直悬着心,希望伤口能尽快好起来。
刘大娘家全靠虎头一人上山打猎,砍拾柴火去县城里头卖几个钱为生,自然请不起大夫来为明玉看病,再说,村里人病了也没有到县里请大夫的先例,都是找了村里的土郎中一个叫吴老药的给看看,上山找点草药用罢了。
幸而明玉受的是外伤,天气又一天比一天冷起来了,伤口不容易发生感染。只要不发生感染,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靠着虎头上山采的一些草药,虽然愈合缓慢,却也慢慢好了起来。
一日,明玉正躺在床上养伤,她还下不了床,隐约听见外头刘大娘和虎头两个说话的声音。虎头道:“娘,俺明儿个进城去将这几日积下的柴火去瓦市上卖了,家里还要添置些什么东西吗?”
刘大娘道:“哦,家里的米没了,买点米,再买点肉,给玉儿补一补,可怜见的,在我们家也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脸都饿瘦了,说是做妾,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对了,再去找大夫,点上几帖药,她这都躺了多少天了,还起不了身,莫不是草药没用?还是喝点药吧,她身子娇贵,比不上我们乡里人皮厚肉糙的。”
虎头大声应是,刘大娘又叮嘱道:“你上次猎回来的兔子皮已经晾好了,这次也捎带去卖了吧,哎,你别又跟上次似地,贱卖给别人了,又洗又剥又揉的,还不够那费力的。”
虎头又应是,刘大娘道:“行了,明儿个一早娘给你烙上几个大饼,带路上吃。钱娘明儿个一早给你,你好好揣着,可别丢了。”
明玉听到这里,心里充满了感激,虽然萍水相逢,但刘大娘对她,可是真的好,刘大娘是个好人,以后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她,最起码,要给虎头娶个好媳妇儿,让刘大娘也享享媳妇的福儿,想到这里,明玉笑了起来。
晚上,明玉见刘大娘钻到了床底下,拿出一个瓦罐来,伸手从里头掏出了一块帕子,帕子里包着几小块碎银子,还有几串大钱,刘大娘数了几十个钱出来,将剩余的放了回去。想了想,又从那瓦罐里拿了几十钱出来,这才将那些银钱好好的裹了,放入瓦罐,又藏在了床底下。
见刘大娘这一番动静,从床底出来后,又拍打着自己身子上的尘土,明玉突然想到,她在刘大娘家里住了这么多天,又是汤药又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该花了不少钱吧,刘大娘却一句也没同她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