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主站在太皇太后的寝殿外头,悄悄问廊下伺候的宫女,道:“外祖母怎么样了?还是不吃药吗?”那宫女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主子生气她们这些伺候人的就更不好过,流水般的汤药送进去,又流水般的送出来,辛苦的不过是这些熬药送药的宫人。
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大了,经过那么一场大悲恸哭,又加上丧女之痛被重新提了起来,两下一激,身子就不爽快起来。请了御医来看,说要好好调息,又开了副定气凝神的方子让煎着喝。可太皇太后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喝药,就连饭也不肯吃。
安郡主听宫女这么说,面露忧色朝里走,她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跟她赌气呢。那宫女忙上前打起了帘子。
进了里头,太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金兰先朝她使了个眼色,又悄悄摇了摇头,安郡主知道,金兰是在暗示她,太皇太后气还没消呢。安郡主陪着笑上前,对躺在榻上闭着眼睡着的太皇太后道:“外祖母,安儿来看您来了。”
太皇太后早知道她进来了,不过不愿意理她,闭眼假寐罢了,听她这么说,也不答话,仍旧一动不动,假装睡着。
安郡主在太皇太后身边十几年,早知道她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特别年纪大了,更像小孩子一样,是要人哄的,于是柔声道:“外祖母,您就算生安儿的气,也不能不吃饭不喝药啊,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这不是成心让安儿心里不好受嘛。”
太皇太后这才睁开眼,看着她道:“你不是去那个女人那里去了吗?还用管哀家这个老太婆的死活干什么。”
安郡主赔笑道:“在安儿心里,谁都比不上外祖母重要。皇嫂叫安儿过去,是有几件事要同安儿说的。”
太皇太后冷笑道:“她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出了?若不是听她挑唆,哀家的安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此伤哀家的心。”说着说着,太皇太后又要淌泪了。
安郡主忙道:“外祖母,您就别伤心了。您和皇嫂,都是安儿最在乎的人,你们俩个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再说,皇嫂叫安儿过去,不是为了别的。皇嫂找了几个通晓蒙托国国情和会说蒙托国语的人,说好了以后每天来给安儿上一堂课,好让安儿对那蒙托国和土默特部有个了解。皇嫂还给安儿安排了好多课,除了学蒙托话,还有马术、箭术什么的,皇嫂对安儿已经很用心了。”
太皇太后道:“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再说,若不是她,你用得着去和亲吗?不用和亲,也用不着学这些劳什子的东西。”
安郡主无奈道:“外祖母,您知道这是安儿自己的主意,和皇嫂没有关系。今天,皇嫂还和安儿讲了个故事。安儿听了觉得深有感触,安儿也讲给外祖母您听听吧。”
太皇太后冷嗤道:“就她故事多,别又是什么人是猴子变的故事,哀家不爱听。”
安郡主摇晃着太皇太后的手,哀求道:“外祖母,您就听听吧。”
“这个故事讲得也是一个公主远赴边远之国和亲的事,话说,有一个国家叫唐国,那个国家强盛富饶,但在北方却有一个叫吐蕃的国家对它虎视眈眈,有一天,吐蕃的国王叫松赞干布的率领吐蕃大军对唐国边城松州发起进攻,破城之后,屠杀了所有男人,又掳掠女人回去为奴。唐国的皇帝叫太宗的,于是派兵去讨伐,并打败了吐蕃于松州城下。松赞干布只好俯首称臣,对唐国的强盛赞慕不已,他在上书谢罪的同时,还特向唐廷求婚。”
“唐国皇帝答应了他的请求,封了一位女子为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国王松赞干布。这个文成公主带了大量的书籍、乐器、绢帛和粮食种子,还有一批文士、乐师和工匠农匠随行,去到吐蕃。文成公主带去的这些东西,大大的改善了吐蕃人的生活,深受吐蕃百姓的爱戴。他们的国王松赞干布也十分倾慕中原文化,还派他们当地的贵族子弟到唐国当时的京都长安的国学去读书,并接受唐国授予他的官职与封爵。”
“文成公主嫁到吐蕃之后的四十余年时间,通过她的努力,使得唐国和吐蕃之间的关系极为友好,此后200多年间,唐国和吐蕃之间很少有战事,使臣和商人频繁往来,两国之间的关系可谓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安郡主讲完这个故事,充满激动的看向太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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