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安郡主虽然每日上午都会去坤宁宫,说是协助皇后处理后宫事宜,其实不过是在一旁看着罢了,后来,便发生了那次恐怖的地震。
这次地震,她们永寿宫虽然只是坍塌了一间配殿,伤了几个宫女罢了,也许没发生那件事,她的确认为不过是几个宫女被砸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比起其他各宫受到的损害来说。
事情的起因出在那几个被砸伤的宫女身上,宫女生病受伤是不能请大夫来看的,最多主子赐下点药便算好的了。再说,这宫里头看病的都是御医,谁会屈尊为个奴才看病,真要请了他们来,也是对他们的侮辱,太医是可以拒看的,况且也没有主子会这么做。
那几个被砸伤的宫女,重伤的都抬去了安乐堂,几个轻伤的只是擦破了点儿皮才被留了下来。
其中有个叫花萼的宫女也被砸伤了腿,她有个姐姐叫花蕊的也在永寿宫当差,她们姊妹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姐姐有个笑窝儿在左脸,妹妹有个笑窝儿在右脸,非亲近的人分辨不出来。这姊妹俩个颇得太皇太后的喜爱,被留在身边伺候。
妹妹花萼腿受了伤,本应该抬去安乐堂的,但花蕊求了管事麽麽,又说她妹妹腿上只是稍微擦破了点儿皮,养养就好了,管事麽麽见她姊妹俩日常在太皇太后面前颇得脸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花萼留在了永寿宫养伤。
虽知,花萼的腿根本不是擦伤,而是被一根倒下的梁柱狠狠砸在了腿上,砸断了骨头,造成了骨折,花蕊花萼姊妹俩虽然知道这伤势严重,却不敢被人知道,怕被送去安乐堂,宫女儿打一进宫就被吓唬,不听话就把你送安乐堂去,谁都知道,送去那里只有等死的份儿。可是虽然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花萼的腿伤由于没有得到治疗,伤口肿的厉害,又引起发热,渐渐人也高热昏睡不醒了。管事麽麽发现,不肯再通融了,要将花萼抬到安乐堂去。
那时候,安郡主正在陪着太皇太后说笑,好不容易地震的阴影终于过去了。就见花蕊闯了进来,跪倒在地上哭求道:“求太皇太后开恩,救救花萼,救救花萼。”说罢连连磕头,在水磨青砖的地面上,磕的咚咚做响,额头霎时青紫了一片。
太皇太后脸上顿时闪过一片不悦,她最恨宫女儿不守规矩,又自残求恩,好像她这个主子苛待了奴才似得,待问明的缘由,更是大怒,道:“花萼有伤,你们怎么能私自隐瞒?外伤倒也罢了,若下次有了什么病,也这么欺上瞒下,将病过给了主子,你们有几条命能赔得起?”又斥责那管事麽麽失责了,还不快将人送到安乐堂去。那管事麽麽讷讷的应了,恨恨的瞪了花蕊一眼,都是受这小蹄子连累。
那花蕊只管磕头哀求,道:“求太皇太后开恩,花萼不过砸伤了腿,只要有太医来看看,再吃点药,就会好起来的。求太皇太后行行好,行行好吧,传太医来给花萼看看腿,花萼会好起来的。奴婢姊妹以后一定更尽心尽力的服侍太皇太后,奴婢们下辈子便是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太皇太后的大恩,求您了,发发慈悲吧。”
太皇太后冷哼道:“红蕊你头莫不是也发昏了吧,从古至今,就没有为奴才请医问药的理儿,念在你妹妹伤重,你一时悲痛过甚糊涂了的缘故,哀家这次不计较你擅闯的罪,你快下去吧。”
花蕊只是哭着跪在地上,不肯离去,又朝一旁的安郡主磕头,道:“郡主,您替奴婢说句好话,您帮帮花萼,那可是一条人命呀。那可是一条人命呀。”安郡主不忍再看下去,她和花萼花蕊两姊妹有时候在太皇太后处遇上,还会说几句玩笑话儿呢,如今见她们俩姊妹这般惨状,不由心软。
太皇太后却大怒,花蕊这么做却是犯了她的大忌,安郡主可以说是太皇太后唯一的软肋,有人当着她的面如此赤裸裸的利用这一点,太皇太后自然不会轻饶,厉声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由着她在此放肆不成?还不快把人给拖下去。”两旁伺候的宫人慌忙上前,扭住花蕊的手臂,要将她拖下去。
花蕊却停住了抽泣,挣脱了旁人的手,用力擦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冷冷道:“不用劳烦各位姐姐,我自己会走。”又对太皇太后道:“那就请太皇太后把我和花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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