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刘友直等人坐在一起总结了下各自手头的工作,李汉林负责这几个粥厂的运转事宜,叹气道:“虽然顺天府肯借粮,不过是江湖救急,撑不了多少天,只要这粮价还这么涨下去,断粮不过是是迟早的事儿。”
刘友直点头道:“目前这顺天府并不是没有粮食,而是一部分黑心商家手里有粮却不肯卖,囤积在手里,每天只卖固定的少量粮食,试图造成目前市面上粮食紧张的假象,只待粮食涨个高价才抛出去,外头的老百姓只知道粮铺里快没粮食了,为了活命,再贵也得买呀,甚至造成哄抢的局面。这粮食涨价,归根结底还得从粮商身上下手。”
众人皆点头称是,刘友直接着道:“这粮食问题倒还不算迫在眉睫,到最后不得已,我还可以去求求皇上,最重要的是这医药的问题。我去找过太医署,太医署说已经将他们所能调集的人手全出动了,关键是三河县,三河县由于受灾严重,死伤巨大,很多死难老百姓的遗体来不及收敛,现在天气炎热,已经开始腐烂,据陈大人派人来报,三河县已经出现了一例疫病病情,太医署已经派人连夜赶过去了,我们这边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王豫是个最有经验的,见他们几个为难,笑道:“这也不是大难题,如今顺天府大大小小的医铺怕有上百家,只要将这上百家医铺也拉到我们这边来,何愁没大夫看病,没地方抓药呢。”
王豫自任期期满后,一直滞留在京,等待吏部文选司的补缺,这京中居,大不易,王豫有很长一段时间过得甚为拮据,也尝试过一些手段赚些小钱维持生计,故此,对这京中情况反而比其他几个书生要熟悉些。
“这上百家药铺分布在城中各处,先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就是将这分布在各处的药铺放到一起来也是个难题呀。”王恩令说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问。
王豫笑道:“谁说我要将这些药铺放到一起来,正是他们分布在各处,反而百姓就诊更容易些,也不用大老远跑到这顺天府衙里来了,且药铺里都有坐堂大夫,看病抓药都方便。要说服他们加入咱们也简单,这些民间的药铺都有自发组织的行业协会管着,这行业协会的会长一般都是在本行业中德高望重且技艺精湛之人,我们只要说服这会长,再由这会长一声令下,事情也就简单了。再说,我们不白让他们的大夫看病,也不勉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义诊,只需告诉他们所有药铺凡接诊因地震而受伤的伤患,不收取银子,而是将账单留下,到时候我们灾后救助办事处的一并来结清,有生意做,有钱拿,他们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王恩令不由问道:“这,能行得通吗?”
刘友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先试试吧。”一边委托王豫去办妥这件事情。
除了粮食和医药的问题,其实,刘友直目前更担心的还有一样,便是银子。之前承平帝交给了他二十万两银子,这几天就如流水一般,花去了小半,这每户的重建费用还未下发下去呢。再说,借了顺天府的官粮,总得还给人家,这粮食如今是个什么价格,不用打听他也知道,定是又涨了,只怕现在拿着银子出去,人家也不一定肯把粮食卖给你。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刘友直没法,只得进宫见承平帝去了,跟承平帝说了他们目前碰到的困难.
承平帝也甚是头疼,他虽然是一国之主,但他库房里头现银并不多,二十万两已经是能拿出的极限了,其他多是些奇宝珍玩,这些东西虽然价值连城,但却并不是能动用的,他只能告诉刘友直,银子的事,朕来想办法。实际上,他能动用的已经都拿出来了。到底还能从哪里去弄些银子出来呢?
晚膳的时候,明玉见承平帝像是在想些什么,忧心忡忡的,不由问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和臣妾说一说吧,也许臣妾能帮您想到办法也说不定呢."
承平帝本不想说,但听她这么一说,想起她写的那个救灾条陈,说不定皇后还真能有办法,便和她说了如今银钱、粮食等物短缺的事情,明玉噗嗤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居然能让皇上急的食不下咽的,原来不过这事罢了。”
承平帝闻言眼睛一亮,问道:“皇后可是有办法?”
明玉笑着道:“臣妾的确有办法,可是…”明玉装作为难的看着眼前的一桌子饭菜,道:“臣妾还没吃完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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