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剩下魏婆子,明玉便道:“这段时日辛苦魏妈妈了,我看玦哥儿身子健壮多了,都是魏妈妈的功劳。”魏婆子忙谦让道不敢当,只说是老婆子该做的,当不得姑娘夸奖。
明玉又问道:“明玦最近在书房怎么样?老爷常来指点玦哥儿功课吗?”
魏婆子回说:“老爷也不常来,多二三日来一次,都是下朝之后,到老太太这里来请安,顺道看看玦哥儿,见面就问功课,玦哥儿每每答不上来,便要挨一顿训斥,听说便是在书房里读书,也每多责备之词。玦哥儿如今,一听到符老爷这三个字,便如同那见了猫的老鼠似得,急的直抓绕。”说罢大是叹气。
明玉也是叹气,符节卿管儿子也管的太严了些,只说:“有劳魏妈妈多劝着些,平日里多用功,老爷见了,自然只有欢喜的时候,哪里还会苛责他,定是他平时不用功罢。”
魏婆子应是,又说道:“倒是胡姨娘来的多些。”说起胡姨娘,魏婆子一脸轻蔑,倒是有话说了:“不是我老婆子多嘴,胡姨娘算个什么东西,她每日里单挑老爷下朝之后的那个时辰来,又打扮的妖妖娆娆,说是来给老太太请安,却老是和老爷眉来眼去的,做出一番****的狐狸精样子。玦哥儿还小的时候,她还对玦哥儿说,新来的太太是个狠心的,定不会好好待他,吓唬的玦哥儿那时候有几日见到太太来便跑,也不和她亲近,好几次在老夫人面前给太太闹了个没脸,如今长大了才好一些。”
明玉知道,魏婆子如今年纪大了,说起话来未免夹缠不清了些,也不以为意。她也清楚,胡姨娘因和符家攀亲代故,自诩是符母的老家人,喜欢来和符母聊聊老家的事儿,不过是一个姨娘借以争宠的小心思罢了。
明玉听了这话,说道:“我知道魏妈妈是个有心的,玦哥儿那里还靠你多劝导,让他多亲近亲近太太。”又问:“太太常来看玦哥儿吗?”
魏婆子沉吟道:“太太倒是来的挺勤的,她每日到老夫人这里请安,事后总要到玦哥儿这里来看一看,丫鬟婆子们有不尽心的地方,也肯指出来。待玦哥儿也亲切,玦哥儿房里的月钱花销、四季衣裳一应东西从未拖延过。”
明玉对这个便宜母亲的做法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以后也请魏妈妈多费心,玦哥儿淘气不懂事儿,又和祖母住在一个院子里,千万别让他吵闹了祖母。吃食上也多注意些,他正是贪嘴的时候,什么人给他点吃食他都往嘴里去,莫吃坏了肚子。”
魏婆子笑道:“这我都省得。大姐儿对玦哥儿真是有心了。”
明玉叹气,“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盼他好好的,长大后能有出息才好。”
明玉又问魏婆子:“刚来时听红药说,魏妈妈新得了一个孙女,可要恭喜妈妈了。”又让红芍拿了赏人的荷包来,说:“我也没备礼,这里是几钱银子,给妈妈你孙女儿买点东西吃。”
“哎呦,这可使不得。”魏妈妈忙不迭的推辞,到底收下了,明玉便领着红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