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些时日公务太多,想必主子有些抽不开身,姑娘若是有事,属下去前头问一问。”
“不必。”
宋锦茵摇头,心底生出了一股她不敢承认的担忧。
她竟然在害怕。
怕河道被冲毁会伤了岸上的人,怕刺客会踏着夜色寻到他,怕他会在这黑暗的雨夜中出事。
原本只是一个细小的念头,但冒出后却隐隐有着燎原之相。
她不想认,只能任由那股焦灼自她心尖燃起,再一点点蔓延开。
而后为了压下,她选择闭口不谈。
没得其他的路,如今她只能留在裴晏舟身侧,可芥蒂未消,她不该再重蹈覆辙。
忽来一阵狂风扫过院落,一声枝叶折断的声响夹杂在雨中传来,落进了宋锦茵的心里,惊起了千层浪潮。
有什么破土而出。
她欲转身的动作停下,看向窗外远处,终是改了主意。
“劳烦孙姐姐,去问一问仓凛大哥。”
木门打开又关上,雪玉拿了件薄斗篷上来,替站在窗边的姑娘系上,“姐姐莫要担心,世子身边有......”
愣了愣,雪玉停下了安抚的话。
洛城不似京都,世子在这处,身侧跟着的一定是仓凛,如今想起这人此刻还在院子里,并未跟着世子一同前去,她不免也有些发憷。
这几日不管世子多忙,一定会陪着锦茵姐姐用膳。
即便赶不上时辰,也会来瞧瞧她,看她有没有孕吐,能不能吃下东西。
可今日到了这个时候,世子不仅一直未归,还一整日连消息都未差人来打听一句,着实有些不太对劲。
雪玉想着想着,瞧向宋锦茵的眼不免就瞪大了一眼。
“姐姐,世子他......”
宋锦茵没有开口,只是一直望着外头,直到远处的仓凛瞧了过来。
许久,孙娘子才行回屋中。
她垂头看向脚下的地,语气沉稳,“姑娘,前太守留下太多窟窿要填,还有河堤修建一事,这几日主子怕是都脱不开身。”
“为何仓凛大哥没有同他一起去?”
“主子不放心姑娘一人在宅院,便留下了仓凛大人。”
宋锦茵半晌未出声,她抿了抿唇,而后行出屋子。
不是这样的,孙姐姐在骗她。
“锦茵姐姐,外头凉。”
雪玉见她穿着屋里的鞋子便踏了出去,忍不住轻呼,可宋锦茵并不在意,她行到廊下,看着守在远处的仓凛。
“仓凛大哥,世子究竟去了何处?”
暗处的男子手握长剑,听闻此话,拱手垂头道:“主子忙于河道之事,锦茵姑娘莫要担心,兴许明日,主子便回来了。”
宋锦茵紧紧瞧着前头的人,摇了摇头,“这些事虽棘手,但也没到会让他连夜离开的地步,他可是......”
有猜测生出,同那股担忧一起,落到了她爹爹身上,宋锦茵不敢多想,心口猛然一酸。
仓凛见面前的姑娘未有丝毫退让之意,他眼中生出犹豫,半晌才开口道:“姑娘不若先回屋吧,外头凉,主子心中记挂姑娘,总归会早些回来见姑娘的。”
宋锦茵不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她不会插手任何裴晏舟的公务,可她做不到有了猜测还心安理得的不闻不问。
她要知晓他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