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敢想,可此刻她却什么也顾不上,只想拼命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宋锦茵曾救过其他丫鬟,既是容易心软之人,没道理到了她这就如此狠心。
“求锦茵姐姐救救奴婢,只要姐姐能救下奴婢的命,以后奴婢万事都听姐姐的差遣!”
宋锦茵眉心微蹙,不再去抢自己的裙摆,就这么低头看着地上哭求的小丫头。
“我说过,我救不了你。”
她的声音又添了几分冷意,黑色眸子幽深如潭,没有一丝波动,赤裸裸地写了冷血二字。
只是那无情之下,还是有拖一拖,等着福禄院里来人的念头。
可碧玉到底能不能喊来灵翘,她其实心里没底。
“为什么救不了?”
那小丫头因着宋锦茵的话愣住,半晌才摇着头,眼中迸发出对生的渴望,和一抹看不透的疯狂。
“我听过你的事,你明明就救过旁人,为什么到我这你就救不了?不过是动动口的事,你去求一求叶姑娘,求一求不就可以了吗?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什么都听你的吩咐,只要你救我一次,救我一次!”
“我拿什么身份救你?”
宋锦茵见她有些失去理智,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你该去求的是前头这两位姑娘,而不是一个同你一样,要跪下来求饶的奴婢。”
“明明就不一样......叶姑娘说了,你求她,求她就可以,你为何一定要这么狠心?你跪过世子,跪一跪叶姑娘有何不可?难道你要这般无情,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吗?求你,你明明也救过别人,为什么独独看不起我?”
人心大抵是最易惹人发笑的东西。
这丫头不敢去求旁人,便借着叶晚秋的话,挑了她这么个看上去最好说话的主。
妄图用良善和心软来当利剑,逼迫她去替她求情。
可叶晚秋怎么会如她的意?面前的这两位贵女,压根就不会心软,她们只想看她的落魄,而后变本加厉。
面前的小丫头从哭求变成了指责,宋锦茵突然就笑了,也临时改了主意。
她凭什么要为着这么一个人去跪?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叶晚秋就懒懒甩了甩帕子。
“可惜了,咱们的锦茵姑娘不愿为你开这个口,也算是你命不好,下去好好捞吧,捞个六条同花色的锦鲤上来,这彩头一到,偷窃之事,我也不与你追究。”
那丫头听见这话,知道这一场是免不了了。
只是在那两个丫鬟上来抓她时,她像是疯了一般,大有想同归于尽的架势,抓住宋锦茵的胳膊就往池子里拖。
人与人之间若是相差太远,便会让人连仰望也不敢。
但若是在名头上领着同样的差事,那待遇不同,便容易滋生出愤恨和不平。
旁边的丫鬟见状停下了手,任由那丫头用蛮劲拉扯。
宋锦茵奋力挣脱,虽早有准备,但到底还是僵持了一阵。
而在她即将甩开牵制之际,一旁的裴温姝也终于开了口,让人将那丫头扣住。
宋锦茵一颗心落了回去。
她也只是在猜裴温姝如今的心思,好在她并未真的冷眼旁观。
“叶姑娘如今正想看戏,你们还不让人把她丢下去?”
“是,大姑娘。”
丫鬟将人拖向池边,裴温姝见着那番折腾,又无趣地撇了撇嘴。
她虽想看叶晚秋和宋锦茵相互撕咬,但宋锦茵上头到底还有她那个不近人情的大哥。
连出了那么两件事,她如何还敢在此时耍心眼。
“温姝妹妹如今竟是同宋锦茵的关系这般好?”
似是没想到她会出面叫停,叶晚秋有些诧异。
裴温姝侧头看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她确实因着上次软筋散的事,一直在憎恨叶晚秋,但她也得了父亲的嘱咐,万不可在此时表露出来,让叶家生出戒备。
故而叶晚秋如此询问,裴温姝也只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过几日府里的聚会,她也在帮着操持,若是此时出了事,我祖母和三叔定是会怪我。”
“哦?”
叶晚秋突然生了些兴趣,落到宋锦茵身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打量。
那场聚会会来不少人,许家也收到了帖子,想来,应当会是热闹的紧。
就是不知裴晏舟会不会出现。
叶晚秋敛眉,掩住眸中思量。
她还是见不得旁人同他亲近,包括许幼宜。
莽夫之女,除了身份高一些,其余同宋锦茵一样,都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东西。
无论是谁入了裴晏舟的眼,她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