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她作甚,明日还不打算回来伺候?”
突来的声音吓了宋锦茵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转身,而后将身子隐入水下,抬眸怒瞪来人,动作一气呵成。
“世子进屋前就不能先吱个声?”
里间满是白色雾气,裴晏舟也不知是酒气未散干净,还是知晓了有旁人觊觎宋锦茵,心底始终燃着一股火。
尤其是听闻这几日,宋锦茵过得安稳自在。
从不打听他的行踪,也从不在意他的生死,仿佛这些年沉沦的只有他一人。
裴晏舟不喜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更不喜她的不在意。
径直走向水里的人,裴晏舟唇衔讥讽:“别忘了,你这处也是我的院子。”
“可世子就不能等奴婢沐浴后再进来?”
“等你,你觉得呢?”
随手扯下架子上的外衫,裴晏舟伸手将水里的人捞了出来。
粗糙指腹滑过一片细腻,让原本没想真碰她的人顿时生了热。
水珠滴落一片,裴晏舟的衣袍瞬间变得幽深。
眼前的人眸中闪过惊慌,微张的唇瓣透着无措,比起五日前的害怕,那双漂亮眸子里还多了一丝旁的惧意。
裴晏舟想起她适才眼红的模样,眸中欲色尽显,没再忍耐,索性将裹紧外衫的人面对自己,后背抵上墙。
“张嘴。”
见她瞬间紧闭着唇,眼中蒙上水雾,露出明显的抗拒,裴晏舟停下动作,贴着她的唇角。
脑中闪过她被寻到时的惊慌失措,戾气被压下,难得的心软下来,耐心又极尽缠绵。
宋锦茵抓着他衣袍的手紧了几分。
压在心底的恐惧,被裴晏舟轻哄的语气给带了出来。
那吻终是一点点的落了下来,从轻柔到激烈。
失去理智之前,宋锦茵鼻尖动了动,忽而想起适才他身上的艳香。
......
雪玉好不容易重新烧了些热水,提着过来时,却被仓凛给拦了下来。
“仓,仓凛大哥,我是要去给姐姐送水的。”
语气中带了些忐忑,她有些怕这个高大的侍卫。
面前的男子轻咳了咳,斟酌了片刻才道:“世子在里头。”
夜色掩住了雪玉脸上的红,她慌乱地扯出一抹笑,看着面前这高大冷峻的侍卫,有些语无伦次:“那,那这水,要不仓凛大哥留着沐浴......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最后还是王管家从长廊上过来,打破了这让人窘迫的处境。
雪玉福了福身子,急匆匆地又提着水退了下去。
王管家看着那道飞快的背影,点头赞了一句有力气,转而又看向旁边的人。
“做世子爷的侍卫,倒也不必整日里冷着一张脸,瞧把人家姑娘吓的。”
“......”
仓凛站得笔直,往长廊尽头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了视线。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面色也依旧冷峻。
夜凉如水。
屋子里终于停下了动静。
床榻上的姑娘眼尾还挂着泪,长睫因着湿润沾成了一簇又一簇,双眸紧闭,陷入了沉睡。
裴晏舟想起他过来的目的。
原想告诉她查出的是哪家人,可临了却又不想再提那个名字。
见她睡的沉,裴晏舟起身披了外衣,去外头唤了仓凛。
有人既然想寻死,他总不能拦着。
“把太子瞧上的那女子,给陈志鹏送去。”
“是,只是太子虽掩了身份,但那女子一早就盯上了太子那贵公子的派头,这一时,她怕是不会愿意放弃这块肥肉。”
裴晏舟指尖抚过那枚玉佩,讥讽更甚:“那就给陈志鹏在楼里抬一抬身份,容妃的侄子,怎么也比富商家的公子哥强。”
“是,属下明白。”
正欲离开回自己的屋子,裴晏舟瞧见里头那昏暗的光,突然又改了主意。
“让人送热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