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女子,戏谑之意尽显。
“你那婢女琴技不错,你赠我,我替你收着。”
“想要?”
见人点头,裴晏舟薄唇微勾,似沉思了片刻,半晌后,话语冰冷又无情。
“不过一个玩物而已,也值当你特意开口?”
“是,世子爷的玩物而已,那世子爷是赠还是不赠?”
宋锦茵贝齿划过唇瓣,仅停了一瞬,失了血色的脸又恢复了生气。
她毫无留恋地转身。
左右赠与不赠,都不是她说了算。
直到后头的动静行远,裴晏舟才嗤笑了一声,眼底闪过寒芒:“我的东西,自然没有再到旁人手里去的道理,人也一样。”
男子一愣,倏尔想起,他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瞧见裴晏舟这副满身凉意的模样。
眉梢一挑,反倒起了些兴奋的心思。
“你难不成还能困人家一辈子?她或许不知,但我记得,她签的可不是死契。”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男子不怕死地笑了笑:“再过几年,只要她点头,谁都能带走她,你可留不住。”
“那便来个人试试,看她会不会走,能不能走。”
见裴晏舟眼中起了偏执,男子神色认真了些许。
“瞧陛下那个样子,定是要不了多久,这鸳鸯谱就会真点到你头上,到时那婚事你接还是不接?还有宋锦茵,你预备将她提为侍妾,还是金屋藏娇?”
旁人不知,但他好歹同裴晏舟相识了数年,也知晓一些周延安的事。
认真说起宋锦茵时,自然便多了些思量。
“这后院一定会有世子妃。”
裴晏舟看着他,目色瞬间恢复清明,提步转身:“她不过一个丫鬟,侍妾和金屋藏娇,都轮不到她头上。”
“嗯......”
男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顺着他的话笑了笑。
乾坤未定,你尽管硬气。
......
宋锦茵安置完膳食便寻到了王管家。
倒酒布菜都用不上她,她也没必要再留在此处。
且今日来的那男子她认得。
林景修,惠安长公主的幼子,家中长姐在几年前被迫代替了公主远嫁和亲,使得长公主与帝王生了嫌隙。
因着愧疚,帝王对林家越发纵容,也对林景修这个外甥十分宠溺。
所以他可不怕死。
若真来了兴致要带走她,她连收拾打包银钱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从狼坑掉进了虎口。
眼下她先回去抱着那存放银钱的木盒等,万一命不好,好歹还能留点东西傍身。
“王管家,那奴婢就先回屋了。”
同王管家说完盯好的事,宋锦茵转身走得干脆利落。
只是王管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思索了片刻,正纠结着要不要把人先留下,就见迈开步子的姑娘又停了下来。
眉梢还未来得及松开,王管家又听到了更让他不安的话。
“对了王管家,奴婢今日从老夫人院中出来时,半路被二少爷拦了下来,二少爷的话奴婢听得不甚明朗,但奴婢记得自己是世子院里的人,所以这事儿,还是得让王管家知晓才是。”
“不知二少爷同锦茵姑娘说了何话?”
宋锦茵身形单薄还透着羸弱,嘴角虽噙着淡笑,但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浸满了清冷之色。
她看着王管家,仿若在说旁人的事,毫不在意。
“二少爷说,世子心狠,早晚会弃了奴婢,让奴婢,早些搬进他的院子。”
“你再说一遍。”
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王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
唯有宋锦茵转了身,轻轻巧巧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