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要来招惹我,因为我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傅钧尧给她的反应是半天没有一句话,此刻他想的是,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她是在挑战他作为丈夫的威严吗?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平常的事。
“你以为这由得了你?”他道,压根儿不买账。
“除非你想傅家今后鸡犬不宁!”刘芸豁出去了。
“那我倒要看看!”这悍妻太过嚣张。
两人之间的气焰蓄势待发,谁都不肯让一步。
“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晃进一个黑脑袋,带着哭腔道:“娘,我害怕!我要跟您一起睡!”接着冲了进来,抱住了刘芸的腰。
“可是——”刘芸看看当下的尴尬状况,“小云,娘有事要办!”她气鼓鼓地瞪向傅钧尧。
随着娘的目光,小云睹上了傅钧尧,只见她可怜巴巴地乞求道:“爹,你让我跟娘睡,好吗?”
一声“爹”把傅钧尧叫得不知所措,面对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他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转身,傅钧尧挫败地走出去,将门带上。
一阵沉寂,估计着他已走远,刘芸长舒一口气。
“娘,我装得好么?”小云兴奋地问。
还好,她这步险棋走对了。
“好极了!”她吻上小云红扑扑的脸蛋,心想着他也不是那么的坏,回忆起那天他救小云的情景,这也是她愿意拿小云一搏的原因。
“那明天的灯会你会带我去吧?”小云问。
“没问题!”刘芸欣喜地道。
“那糖葫芦呢?”小云双眼晶晶亮。
“管饱!”刘芸拍着胸脯,反正都是傅钧尧买单。
小云很是满意。
刘芸更是得意,多亏她懂得提前收买小云,这一回合,她嬴!
月很低,浑圆皎洁,没有乌云,清澈得如一潭池水。月下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出现在傅家围墙的东南角。
“娘,这一次还是这样出去?”小云指着墙下半人高的狗洞问道。
是,刘芸又一次没出息地指望上了这个狗洞,她没什么古人的高风亮节,她只是个被关了许久,渴望出去透透气的人。
“娘,你看,沙文叔叔!”小云指着堂而皇之站在一边的沙文。
此时的刘芸正猫着腰欲从狗洞钻出,今晚月色这样好,恰是阴历十五,每逢圆月,总会有灯会,她答应了小云今天要带她出去吃她最喜欢的冰糖葫芦。
“少夫人确定要从这里出去?”沙文忍着笑问道。
“是又怎样?”刘芸瞟他一眼,傅府的守卫这么森严,要从正门出去谈何容易,“这一次你也准备跟来?”
想起昨天的情形,刘芸觉得要甩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沙文的功夫了得,这是她们平凡人挣扎也逃脱不了的事。
“少夫人身份特殊,总是这样出去是否有失身份?”沙文道,忍笑忍到脸抽搐。
“想笑就笑,憋出内伤就不好了。”刘芸直截了当地说,今晚傅钧尧不在,不知是不是又去了倚翠楼,正好抽不出时间管她,“你打算告诉傅钧尧?”
“夫人放心!”主子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还吩咐大开院门,派他跟着保护。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多嘴,可以跟着,但最好不要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刘芸道,不告密就好。
“少夫人当真要从这里出去?”他想说,其实大门敞开,可以供她任意进出。
“闭嘴!”刘芸气道,怎么这样的没完没了?不再甩他,回头对小云说,“小云,快钻!”
那好吧!沙文闭嘴直笑,这可不是他不说,这少夫人宁愿钻洞也不愿走傅府大门,这可怪不得他。
小云听话地钻过去,这洞对她这个七岁孩子来说大小刚刚好,刘芸也紧随其后钻了出去,可是样子却有些狼狈,裙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折腾了半天才出来。
她早说过这古代的裙子麻烦,再在这边留些日子,她一定制出改良版的长裤、短裤、裙裤什么的!
伴着笑声,沙文从围墙一跃而过,刘芸拉起小云,径直往前走,咬牙切齿地想:沙文,你最好不要让我揪到把柄,否则会让你死的很惨!
沙文还算识相,远远地跟着她们保护,就像不存在一般。
街上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小贩们齐聚,所卖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行人簇簇拥拥,欢闹声一片。闪过一个街角,是个好机会!刘芸拉着小云急速穿梭在人群当中,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任沙文武功再高也为接踵的人群所阻。
拍手在心中叫好,甩掉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人,逛起街也不会觉得束手束脚了。
跟着人群走到卖糖葫芦摊位,放眼望去,竟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哇,这糖葫芦卖得竟如此的火爆,看来要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使出来了!
挤呀挤,我挤呀挤,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眼见卖糖葫芦的就在眼前,眼疾手快,刘芸替小云抢下了最后的一根。
满意地想,其实老板大可多开几家分店,保证财源滚滚。
当周围孩子流着哈拉子,孩子的父母亲们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手上最后一根糖葫芦时,刘芸得意洋洋地递给小云,她这娘这回可是尽到了责任吧?
人群开始死心的散开,周围又开始恢复喧闹,大伙儿开始向别的地方寻找乐子去了。
一抹白影穿过人群,结结实实地撞上她的右臂,手中正欲递给小云的糖葫芦“啪地”应声而落。
“你——”刘芸气得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这限量版的糖葫芦抢过来可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啊!
周围一片看热闹的声音,刚才买糖葫芦未遂的人幸灾乐祸得差点跳起集体舞蹈。
“哎呀,”这人连忙道歉,“这位姑娘,真是对不起,街上人多,我并未留意,这糖葫芦的钱,我定当如数奉还!”
刘芸抬头看他,这人着一身白色衣裳,刘芸一向觉得,一般人穿不出全身雪白的气质,如果硬要尝试,反倒会显得招摇和恶俗。可是这人不一样,很少有男人可以长得如此俊美,白净的皮肤,狭长的丹凤眼,滴血的红唇,他的发过膝,简单扎作一束,更添了一股清灵之美。
他也看向自己,刚开始是歉意和恭敬,接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便目不转睛地审视。
这人怎么直直盯着自己?这样奇怪!
“叔叔你不是中原人士吗?”小云开口,这个小色女,看见帅哥便什么都不顾了。
目光稍作移动,帅哥拨了个空给了小云一个微笑,那笑容无比灿烂,即使只是一小会儿,足以让小色女晕头转向:“嗯!”又将目光移至刘芸身上。
她何德何能?竟被这样一个帅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古典男人这样凝视着!这个时候如果心中不是小鹿乱撞,手心不是直冒虚汗,脑袋不是混沌不已,真是可以招雷劈了。
但刘芸硬是把自己的这种反应归结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生理反应促发心理动荡等。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想她在现代社会打滚这么久,什么明星没见过?即使眼前的这位足以让她呆掉、傻掉兼口水流满地,可也只是个路人甲。
“小云,走吧!改天娘再给你买!”对着依然一脸色相的小云道。
男人有些讶异,大概是惊讶于她已为人母吧。
小云有些不舍,看来下一步要教育她女孩子应保有相当程度的矜持,刘芸在心中暗下决定。
“姑娘,请留步!”那男子拦住她的去路。
“干嘛?给钱的话就算了,”刘芸看看小云似乎不怎么在意,看来美色的****已经远远压过了美食的,“她不哭闹,掉在地上也就算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这样的,”男子道,“姑娘,在下能否看一下你的手纹?”
“为什么?”借机把钱还给她么?
“不瞒姑娘,在下对占卜之术小有研究,刚才观姑娘面相,觉得奇异非常,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在下看一下手相?”男子道,原来这就是他直盯着自己的原因。
不过刘芸从小就受到共产主义教育,对于这些江湖术士也是毫不客气,便直接拒绝道:“不方便!”